“少奶奶,您放心吧,这段时间施先生的精神状态很好,食量也不错,早上还吃了两个大包子呢!”
病房中,丽婶正笑盈盈地看着施禾。
施禾点点头,一边将自己带在身上的现金红包递给了她。
丽婶见状,赶紧推了推,“这使不得,您都已经给了我工资了,不用这个。”
“应该的,毕竟当时因为我,您在祁家受了委屈。”
说起上次的事情,丽婶的脸上也有几分不自然,不过她很快又摆摆手,“没关系,我们做佣人的,哪儿有不受委屈的道理?而且少奶奶您都已经跟我道过歉了,又让我在这里工作,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呢!”
施禾笑笑,“不用感激我,您工作能力好,这工资也是您理应当得的,至于红包就是我对您的一点儿小心意,您就收下吧。”
说话间,施禾已经将红包塞入了丽婶手中。
本就不怎么坚定的人,这才将红包收入手里。
然后,她突然说道,“对了少奶奶,我前段时间看到殷燕来这里了。”
施禾挑眉,“殷管家?”
“对,她好像是来取药的。”
“取药?她生病了吗?”
“没听说,不过我偷偷去问过医生,发现她开的还是精神类的药物。”丽婶压低了声音,说道,“而且那药……我之前看到过。”
“不过那是在太太去世之前了。”
丽婶的这句话倒是让施禾的瞳孔微微一缩。
然后,她转头看向了丽婶,“什么意思?”
对上她的眼眸,丽婶突然也有些忐忑起来,嘴唇嗫嚅着,“其实我也不太确定……”
“没关系,您有什么可以推测可以告诉我,反正我们就是闲聊,说说而已。”
施禾的状态很放松,丽婶也点点头,这才鼓足勇气说道,“那是在太太去世之前了,那个时候少爷刚出生不久,我在给太太老爷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过那个药瓶。”
施禾垂下眼睛不说话了。
丽婶突然也有些不安起来,“少奶奶,我就这么一说,您要是觉得不对您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好,您放心吧,今天我们的谈话,也不会有其他的人知道。”
施禾说着,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就先走了,麻烦您照顾好我父亲。”
丽婶赶紧点头。
施禾这才在轮椅旁边蹲了下来。
男人已经犯病十年了。
此时头发都已经苍白,尽管这里有护工还有丽婶照顾,但他整个人却算不上是干净,在施禾记忆力乌黑亮丽的头发,此时更已经是苍白的一片,一双浑浊的眼眸中只有茫然的一片,不见任何的焦点。
施禾在他的身上,已经找不到自己记忆里的任何影子。
她也知道他听不懂,但此时还是笑着握了握他的手,再说道,“爸,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男人依然没有回答。
施禾认真看了他一会儿后,这才起身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丽婶的话起了作用,这次施禾在离开之前,还真的见到了一个类似于殷燕的身影。
她特意戴了帽子和墨镜,目的地也十分明确。
施禾那原本要离开的脚步顿时停住。
她原本不想管这件事的。
毕竟就算殷燕有疑点,那也是祁家的事情,那天晚上自己和祁蔺骁说起有关的事情时,他甚至连搭理自己一句都没有。
而且那晚后,他就自顾自出差去了,施禾自己在蓝景湾躺了两天才算缓过来。
而他虽然什么也没说,可施禾也知道,他是在责怪自己的……多管闲事。
所以眼下殷燕有什么秘密,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施禾心里是这么想的。
但当看见殷燕准备离开时,她还是下意识跟了上去。
正好,施禾今天是打车过来的,所以当出租车跟上殷燕的车子时,后者也没有任何的起疑。
从医院离开后,殷燕也没有回祁家,而是开着车,进入容城的一片高级别墅区内。
在这里,施禾就跟不进去了。
她也没有打算继续跟。
犹豫了一下后,她直接让司机返回到了医院中。
然后,直奔医生办公室。
……
海城。
合作已经促成,但为了双方的关系更稳固,他们不仅准备了饭局,从酒楼中出来后,又去了海城著名的会所。
祁蔺骁倒也没有扫兴,全程倒是配合。
但当穿着包臀裙制服的女人准备往他身上靠的时候,祁蔺骁却突然看了她一眼。
他的唇角依旧向上扬着,但眼底里的冷冽却足以让女人的动作僵住,不敢再动分毫。
祁蔺骁的视线也很快从她身上转开,看向旁边的人,“时间不早了,我先失陪,几位玩得尽兴。”
“哎,这才几点?祁总要是觉得这儿不够尽兴,我们可以……”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祁蔺骁已经将自己的婚戒扬了扬,再笑着说道,“我太太一会儿就打电话来查岗了,都是过来人,还请赵总谅解。”
“啧,这女人啊就是麻烦,给她几分面子就顺着杆往上爬,你也不能太宠着她了!”
“就是!”
旁边的人立即附和。
紧接着,另一道声音响起,“不过 祁总不是刚结婚没多久吗?这倒也能理解,而且他老婆可是电视台的主持人,我那天正好看见了一个小片段,他老婆长得是真好看啊,长得又纯又嫩,那皮肤白得……”
那人显然是喝大了,此时说话都开始口不择言了起来。
直到祁蔺骁唇角的笑容消失后,他才意识到了什么。
旁边的人也感觉到了,于是赶紧劝和,“不是,他也不是那个意思,祁总您不要误会。”
祁蔺骁看了那人一眼。
后者的酒仿佛也已经醒了,此时整个人都是一凛,也站起来要和祁蔺骁道歉,“祁总,我给您赔一杯,您别跟我计较。”
“没关系,您喝多了,可以理解。”
祁蔺骁的话说着,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却没有接他的酒,只干脆转身。
眼睛看不见那些人后,他唇角的弧度也立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底里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