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蔺骁在将他自己冲洗干净后就离开了。
但他刚才的声音就好像是一条看不见的绳索,一直在浴室中回荡缠绕着。
施禾依旧坐在地板上。
头顶的温水和冰凉的地面形成了鲜明温度的对比。
施禾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后,这才撑着站了起来,抬手将自己脸上的水渍擦干净,再随便冲了一下身体后,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走了出去。
祁蔺骁已经不在卧室中了。
施禾从露台可以看见他书房的灯已经亮了起来。
她也没有管他,只自顾自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
这么多年,她早已学会将情绪整理压下。
所以这一个晚上她睡得也还算不错。
第二天刚一起床,她就收到了一个包裹。
是祁蔺骁的助理杜修亲自送过来的。
“太太,这是祁总吩咐给您的礼物。”
杜修的态度恭敬,“还有,这是您之前提过的拍卖会邀请函。”
施禾一眼就看见了包裹上显眼的logo。
但她没有管,只将那张邀请函拿了过来,“他不是说他不去么?”
“祁总那天的确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无法出席,但您要是想去的话,他会让罗秘书陪您一起。”
“算了。”
施禾将邀请函丢还给他,“我现在不想去了。”
“这包我也不喜欢。”
话说完,施禾已经直接将门关上了。
杜修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后,这才转身离开。
任务没完成,他回到公司时也带了几分忐忑。
那些祁蔺骁让他送出去的东西,就这么被他原封带了回来。
祁蔺骁正在办公室中打电话。
原本就不悦的眸色在这一刻又沉了几分。
然后,他直接挂断了电话,看向杜修。
杜修赶紧解释,“太太问了一下您的行程,确认您无法出席拍卖会后,她便说她也不去了。”
祁蔺骁眯起眼睛。
“还有这包……太太说她不喜欢。”
杜修的话音刚落,祁蔺骁的手机突然又震动了两下。
头像为一颗橙子的人发来了图片消息。
——是H家的一个包。
下面还附带了她的消息,“我想要这个。”
看见这消息,祁蔺骁原本紧抿的唇角倒是向上扬了一下。
对面的杜修看着不免有些诧异。
不等他反应,祁蔺骁已经将图片转给他,“这个,你让人去买。”
“好的。”
杜修立即回答。
他也瞬间明白了祁蔺骁阴转晴的原因。
虽然杜修也不太明白祁蔺骁当初和施禾结婚的这个决定。
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在哄祁蔺骁、以及在自己发脾气的尺寸上,施禾的确拿捏得很到位。
当然了,更重要的原因应该是施禾对祁蔺骁的感情。
热烈、赤诚、毫无保留。
这是杜修一个外人都可以感觉到的,更不用说祁蔺骁。
所以,能和一个这么喜欢自己的人结婚,就算是祁蔺骁……应该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还有事?”
当祁蔺骁的声音传来时,杜修这才回过神。
前者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没有了,我这就去办。”
杜修赶紧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他也是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才知道——施禾选的那个包全球限量仅有5个。
……
“我哥工作那么忙,平时肯定没什么时间陪你吧?”
“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个饭?或者你请我也行,毕竟我太长时间没回来了,对容城这边的餐厅不是很了解。”
电视台走廊上,施禾垂眸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手指动了动后,回复,“好呀,我今晚就有时间。”
消息刚发过去,她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沈舒妍。
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施禾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她只十分敷衍地点了点头。
施禾挑了一下眉头。
“姐,你还不知道吧?” 旁边的人立即凑了上来,说道。
“什么?”
“沈舒妍和法拉利分手了。”
“法拉利?”
“对啊,那天傍晚你没看见吗?就停我们电视台门口,老拉风了,大家都知道那是她在国外认识交的男朋友,但早上她录节目的时候失误不断,有人悄悄一打听才知道,他俩分手了。”
“是吗?”施禾皱了皱眉头,“因为什么?”
“这我哪儿知道,不过沈舒妍肯定是被甩的那个,你没看她一双眼睛肿地跟核桃一样?啧啧,她刚来我们这边时不是拽得很吗?台里可好多人看不惯她呢,现在好了,大家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分手算是什么笑话?”
施禾却问。
这句话倒是让旁边的人回答不上来了。
施禾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了,其实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好的。”
对方愣愣地回答,施禾拿着手机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江诚越虽然说让她请吃饭,但最后餐厅还是江诚越定的。
那是一家私房菜餐厅,江诚越将整个餐厅都包了下来,施禾刚一进门就看见了那满场布置的鲜花。
各类品种颜色都有,但搭配地十分恰当,再加上餐厅点在各处的蜡烛,咋一看施禾还以为自己是到了某个求婚现场。
江诚越已经先到了。
一身笔挺的浅色西装,头发也梳地整齐。
当看见施禾时,他的唇角立即向上扬了起来,“你来了?”
“江总你这阵仗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应该的。”江诚越笑,“这毕竟是我们第一次共进晚餐,认真一些对待不是应该的吗?”
说话间,江诚越已经主动帮施禾拉开了椅子。
施禾十分自然地坐了下来,“江总这手法还真娴熟,在国外就没少这样对过其他女人吧?”
江诚越在她对面落座,“每一次的约会我都会认真对待,但能够准备到这种程度的,你绝对是第一个。”
他的话听上去无比的真挚诚恳。
施禾却是轻笑一声,“你这话,至少对十个以上的女人说过吧?”
江诚越只轻笑了一声,未置可否。
施禾也没有追问,只自然地转了个话题,“其实我有件事挺好奇的。”
“哦?”
“你是一直生活在国外吗?那五年前……你去琛市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