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之祸一事交给周汝兰督查后,明昭宣这边坐山观虎斗,倒有了富余的喘息时间,清闲了不少。
每天照例上上朝,听臣子们说一些好听的废话,其他时间就是听仪鸾卫禀报一些京中的变动,尤其是原书女主一家的情况。
听到冯源说到原书女主容羲为查清父亲自戕缘由,而孤身半夜闯进被封锁的瑶光楼,明昭宣头都大了。
这几天周汝兰和京兆尹把瑶光楼封起来,还特意安排了人进行巡查,风声鹤唳的关头,女主这是在往枪口上撞。
幸亏有仪鸾卫在旁边盯着,给女主收了尾,不然现在说不定她还得去牢狱中捞人。
放下手中批阅完的连篇废话的奏章,明昭宣觉得有必要亲自去安抚一下女主的情绪。
年少气盛的少年不免有些意气用事,但此事牵连甚广,要是任由她接着私自往下查,到最后结果如何,谁都预料不到。
“准备一下,朕和君后出宫一趟。”正好无事,明昭宣缓了下有些发涩的眼,让冯源和一旁研墨的微芷操持一下出宫事宜。
才健完身并沐浴完的周言致走到鸾凤殿书房前,听到了她的这一安排,心领神会间料到定有坏事发生,面上的悠闲都消了下去。
他提起过长的宫装衣摆,走进殿里,向领命离去的冯源和微芷颔首打了个招呼,便跨步走向明昭宣身边,想问问又有什么幺蛾子。
前段时间一连串的祸事令人始料不及,甚至还出现了集体自戕的惨案,周言致作为当事人,心中多少有些疲累,他只希望这次的事能够好处理一点。
心中有事,前行之时也就少不了磕绊,在又一次被踩到衣摆后,周言致一个不注意,就往前倒去。
情急之时,为了不当众出丑,他一脚横跨了出去,想稳住身体,但却忽略了脚下的台阶,又狠狠绊了一下,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台案之上的明昭宣看他晕头转向地撞了过来,像个抽风的陀螺一样,也是没招了。
她看好时机,在周言致即将撞到她身上之前,长臂一捞,锢着他的腰身,将他不受控的身体按在怀里。
探头看戏的小鸟系统倒吸了一口凉气:狗血偶像剧是真的!
还未走出殿外的冯源瞥见这一幕,脸上一烫,拉起微芷就跑了出去,陛下和君后真不愧是新婚妻夫,大白天就这么浓情蜜意。
不明就里的微芷偏头看了一眼殿内,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衣角让她豁然收回视线,陛下还有正事,君后怎可如此大胆……
看着两人狂奔而去的身影,察觉她们误会了什么的明昭宣把手一松,蓦地拉开了和周言致的距离,和他说起了原书女主的大胆行径。
“大体情况就是这样,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必须先把她稳下来。”
“明白了,那我跟去的意义是?”
“当个吉祥物,或者说,当个见证。”
荣幸成为工具人的周言致轻轻耸了耸肩:“好吧,一切听领导的安排,我这边配合。”
看他没有异议,明昭宣从上到下审视一下他身上的宫装,漫不经心地淡淡道:“那吉祥物现在去换衣服吧。”
有被调笑的周言致小发雷霆,用繁复的衣摆泄愤似的往她小腿上甩了一下,就转身回到内殿换上了微芷给她们备好的衣服。
明昭宣没把他这种小猫闹爪的小动作放在心上,见他换好了,她也迅速整理好着装,一起坐上出宫的马车。
原书女主一家住的有些偏僻,在明京西南方的一处小巷里,她们午后出发,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直到太阳西斜,才到了地方。
期间周言致还以第一次拜访为由,带着明昭宣买了一堆吃的喝的,还有米面粮油,美其名曰,这些硬通货在哪都管用。
卸货的声音很快就引起了街坊四邻的打探,门内堂厅中的容羲听见门外喧闹的声音,也放下了手里的烛火,走到门口开了门。
看到门口堆满的食物,容羲泪痕未干的脸上怔愣了许久,直到对上了明昭宣如墨的双眸,才回了神。
“你们是来祭奠父亲的吗?”
自从父亲自戕离世后,家中的亲眷都嫌晦气,周边的邻里也觉得不吉利,很少有人亲自前来拜访。
面对面前这些气质不凡的俊逸之人,还有她们带来诸多的东西,戒备心强的容羲只能试探着问她们的意图。
身形瘦削的少年堵在门口,竖起坚韧的鳞甲,一副她们不回答就不让她们进门的倔强样子。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到哪里都如入无人之境的明昭宣没应付过这种情况,她张了张嘴,想说是,周言致却先接下了话茬。
“对的,我妻主是你母亲的同僚,今天得闲,才急忙带了些东西前来吊唁,叨扰了。”
一番话说得极其漂亮,明昭宣看见容羲脸上的戒备都散了去,紧扣在门板上的手也松了些,只余了一条窄缝的门扉亦向她们徐徐敞开。
明昭宣便让冯源把东西都拿了进去,进门前她也礼节性地向容羲微微颔了颔首:“打扰了。”
进到门中,容羲母亲疲惫无力还带着病气的声音便从里屋传了过来:“囡囡,是有人来了吗?”
与人声同时传来的还有衣物摩挲的声音,听见里屋的响动,容羲面上顿时陷入焦灼,她也顾不得身旁的客人,冲向里屋就要照顾母亲。
被撂在院中的明昭宣和周言致被这突然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她们对视了一眼,便跟在容羲身后来到了里屋。
但她们也不便进到最里面,只隔着屏风望了望,看到一个健壮的女子靠在床沿上,在容羲的小心搀扶下,才吃力地站了起来,呼吸都因此变得急促。
家人和爱人的离世竟然能让在世之人苦痛至此吗?从未体验过所谓亲情和爱情的明昭宣脑中突然浮现出这样的疑问。
出神的明昭宣感到衣袖动了动,是周言致在扯她的袖子:“我们出去等她们吧,站在这里,不好。”
看着里面快要走出来的母子两人,明昭宣利落转身,走到了堂厅。
等待之时,她望着冰冷的棺材,沉默着拿起供桌上的线香,就着一旁长明的烛火点燃,然后俯身一拜,将香插/进了香炉里。
周言致轻叹了一声,也拿起几根线香虔诚祭拜,两人以此举动,聊表对逝去生命的尊重。
站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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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外的冯源也静默着给这位逝去之人上了香,当初救人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她也没料到最后会酿成如此惨祸。
三人各自上完香,容羲也搀着母亲到了堂厅,这位重病的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不复以往的意气风发。
病痛和疲累的折磨让她萎靡不堪,只有靠着女儿,才能站直身子,保持体面。
但在看清明昭宣的面容后,她却像浑身充满了力气,豁得站直,规规整整地向明昭宣行了个军礼:“卑职见过陛下。”
起身后,她又看到了明昭宣身旁的周言致,便又屈膝行礼:“见过君后。”
在场的众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精神劲头吓了一跳,容羲更是瞪直了双眼,她母亲叫她们什么?
本不想暴露身份的明昭宣把她扶了起来,无奈开口道:“不必多礼,我今天来,除了祭拜之外,还有些事要和令女相商。”
才缓过神的容羲听到她这句话,心中有些打鼓,不会是因为她夜闯瑶光楼吧……
为人磊落的容羲母亲却不知女儿的小九九,她只当陛下是来慰问她们一家,便回头向容羲嘱咐道:“囡囡,陛下既有事找你,那就是圣人之言,你好好听教,不可冲撞陛下。”
心如擂鼓的容羲在母亲鼓励的目光中卸下了紧张,事情已然发生,她唯有面对,大不了就是经受牢狱之灾。
她咬了一下嘴中的唇肉,慢慢向明昭宣挪了过去。
看容羲被说动,明昭宣便淡声对周言致道:“你和冯源在这里照看着,我和容羲去院中谈。”
跟着她向院中走的容羲时不时后头看一眼堂厅,有些不放心,明昭宣看穿了她的心思:“他们会照护好你母亲,你只需要听我说就行。”
这话在容羲听起来既像提醒又像警告,她把视线扯了回来,尽量乖巧道:“容羲晓得,陛下。”
走到了院中桂树下的石桌旁,明昭宣坐了下来,她指向身旁的石椅对容羲说:“坐,不必紧张。”
冷静下来的容羲镇静地坐到明昭宣指的位子上,坚毅的眼睛看向她:“陛下,何事需要和草民相商?”
看她这么坦然,明昭宣也直接点名主题:“朕想让你停止对瑶光楼以及狼妖之祸的探查,否则,你和你母亲的性命都会有威胁。”
坐在她身侧的容羲猛地站起来,眼睛直直盯在明昭宣身上:“我不清楚的陛下是如何得知我的行踪的,但你的这段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就是在威胁我。”
被她紧盯着的明昭宣稳坐泰山:“这不是威胁,而是忠告,你母亲为你父亲操劳至此,我劝你不要再给她徒增烦恼。”
看容羲有所动摇,明昭宣继续加码:“你想要的真相,朕会给你,但前提是,你就此收手。”
看着明昭宣清冷中不失威严的面容,容羲决定信她以此,她双手抱拳行了个江湖之礼:“那草民静候陛下嘉音。”
交涉达成,夜光也浸没穹顶,华灯尽上的明京中吹起令人生寒的料峭春风。
另一边的周府中,周汝兰坐在书房中,翻看着京兆尹递交上来的查案证据,如深渊的眼中眸光闪烁。
这个查案结果,她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