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事就赶紧去厨房做饭。”林莉莉扯着陈相贵的衣袖,“你去做饭!”她扬声又喊:“陈阿姨!麻烦你来门口拖一下!老陈把油弄在地上了!”


    安排好两人的工作,林莉莉一转头,冷森森地看着陈甸甸,语气里是毫不遮掩的威胁:“你去把你的猫逮回来。”


    陈甸甸心虚:“知道了,妈。”


    林莉莉抓了下手臂,她冷哼一声:“晚上你就带着你的猫滚回兰亭去住。”


    陈甸甸撇撇嘴。


    她借着找猫的机会,悄悄走到厨房口来。


    陈相贵正心疼地把早上钓上来的这条鲳鱼收拾进垃圾桶。


    陈甸甸小声问:“爸,妈为什么这么讨厌圆滚滚啊?”


    今天一整个早上,就钓上来了这条鲳鱼,还不大。点点爱吃清蒸鱼,他还特意拐到菜市场买了条鲈鱼,盘算着再做个红烧鲳鱼——还糊了。


    “爸!”陈甸甸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她加大音量,“爸爸爸爸爸爸!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陈相贵悲伤地看她:“你说什么了?”


    陈甸甸:“我说我妈为什么这么讨厌圆滚滚啊?圆滚滚很可爱的。”


    陈相贵觑她一眼:“你妈对猫毛过敏。”


    他扎紧了湿垃圾的袋子,招呼陈阿姨来把这袋湿垃圾先丢到门口的垃圾桶里去。又说:“所以你还是快点把猫找到了。”


    “先关在你房间吧,晚点带你去兰亭住。”


    【兰亭是什么地方?】


    陈甸甸把家里的柜子门一一打开,连空垃圾桶都没放过,脑中在和沉默的画外音搭话。


    画外音:【剧情中没有仔细写到“兰亭”,但从前后文推断,“兰亭”应该是‘陈甸甸’名下的一套房产。】


    ——等下!


    陈甸甸推开房门:【你是说,陈甸甸,也就是现在的我,实际上是一个名下有房的小富婆?】


    【当然,在剧情中,陈家虽然不像宴家一样是顶级豪门,但能和宴家谈合作,陈家家底也颇为丰厚,给‘陈甸甸’准备几套房产,这很好理解。】


    陈甸甸连呼吸都中断了一瞬间。


    几!套!房!产!


    她搓搓手,忍不住追问:【那还有其他的来自父母的赠品吗?】


    画外音:【……书里没有仔细写。】


    陈甸甸有些遗憾地叹道:【好吧。】


    但说起书中提到的那些,陈甸甸又好奇:【那宴西昼有什么?】


    画外音沉默了一会,直到陈甸甸以为它不会回答的时候,机械音才缓缓道:【“宴西昼是宴家的继承人,他会继承这一整个商业帝国。”】


    【这就是原文。】


    真不愧是男主角,陈甸甸酸酸地想。


    她找遍了别墅的房间,现在只剩最后一个党建。


    陈甸甸推开虚掩着的门。


    整个三楼一共两个房间,大一些的是主卧,而稍小一点点的,也做成了套房的样子,是‘陈甸甸’的房间。


    而圆滚滚,正躺在那张床上,在正中央的地方,盘成了一团。


    闭着眼睡觉。


    陈甸甸蹑手蹑脚地靠近,在床沿坐下,顺着圆滚滚脊背的毛流抚摸。


    嗅到了更深刻的熟悉气味,圆滚滚呼噜噜地,脑袋凑近,在陈甸甸的手心磨蹭。


    “……你在这里倒是很安心嘛……”


    看着手下睡得香喷喷的圆滚滚,陈甸甸突然抬手,在它的头上来了一个——脑瓜崩~


    圆滚滚一惊,骤然睁眼。


    陈甸甸吹着口哨移开眼神。


    小猫可以开心一点,但不能这么开心——她会感觉有点手痒。


    *


    林莉莉他们说的兰亭是小区的名字。


    ‘陈甸甸’还是学龄前儿童的时候,陈家的主要的业务集中在农用机械仪器上,赚到第一笔大单以后,小陈总和小林合计着这么一大笔利润到底是投入到下一笔订单中,还是用在其他地方?


    两人看着在家里上蹿下跳的扎了两个羊角冲天辫的‘陈甸甸’,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当即拍板,把这笔钱投入到了女儿的教育中。


    个位数加减法还没学会的‘陈甸甸’,因为这套房子,走在了所谓的超前起跑线上。


    当年就领跑全城房价的兰亭现在已经挂在了陈甸甸的名下。


    只不过在这里读到小学中年级的时候,老陈家的企业产能一再扩大,陈相贵不得不将专门租了个园区作为办公场所。陈家搬到了城西,‘陈甸甸’自然换到的城西的小学读书。


    “那时候你还非不肯,大吵大闹说和好朋友分开了,还绝食了一周。”林莉莉正在分拣葡萄,她闲聊,“当然,后来被发现你偷偷在房间里藏了零食,这一周下来还胖了两斤。”


    陈甸甸打着哈哈:“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怎么还一直记着。”


    再一次感叹,怪不得画外音找到她来当这个女主呢,她以前绝食抗议的时候,也会提前在床下塞点零食。看来‘陈甸甸’是一个和她一样聪明的女生。


    林莉莉对猫毛过敏,圆滚滚被关在了房间里面,暂时出不来。


    在小猫再一次拉长音“喵——喵——”地找人的时候,陈甸甸说:“要不然先让张叔送我和圆滚滚去兰亭吧?”


    林莉莉剥葡萄的动作停了停,佯装伤心:“有了小猫,现在连爸妈都不要咯!”


    “不是不是——”陈甸甸连连摆手。


    陈家的氛围和她想象中大有不同。


    虽然在看到‘陈甸甸’和AAA私家金库老陈的聊天记录的时候,她就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什么样的家庭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开玩笑?甚至当爸爸的把女儿拉进黑名单好像在这里也不是一件严重的事情。


    她略微移开眼神,将落点放在林莉莉手里的那颗葡萄上:“就是圆滚滚一直在叫……”


    “知道了知道了!”林莉莉笑她,“快去吧。”她说着,手下盖上了饭盒的盖子:“妈给你装点葡萄带去吃,还有冰箱里面有个榴莲,你一起带去。”


    “老陈,你去拿个袋子装一下。”林莉莉嫌弃地捏着鼻子,“也不知道你怎么会爱吃榴莲这种东西,又臭又甜又腻——好了快点拿过去,离我远点啊,快去吧!”


    当妈的总是这样絮絮叨叨,就像她对着圆滚滚自言自语说些“今天的饭有没有好好吃啊?”、“小朋友今天埋屎很严实,一点也不臭臭,表扬!”、“这个罐头怎么闻闻还埋一埋?是不爱吃吗?给你换一个口味试一试好不好?”、“不行啊,虽然买了很多猫条,但是小朋友零食可不能吃太多”……是一模一样的。


    陈甸甸不自然地抓紧衣角。


    “好了好了,都带上了,孩子都要觉得你有点烦了。”陈相贵扎紧保温袋的口子,“老张已经到了,车在楼下车库,开的是黑色那辆,去吧去吧。”


    “点点才不会觉得我烦……”林莉莉嘟囔了一句,还不忘狠狠瞪一眼在一旁拱火的陈相贵。她走上前两步,给陈甸甸把衬衫的衣领翻正,又捋平她衣服上的褶皱:“好了,到兰亭了给爸妈发条消息。”


    陈甸甸提着保温袋,“嗯”了一声。


    其实她并没有吃过这个品种的葡萄,或许是提子?还有榴莲。


    这些水果即使当季也相当昂贵,曾经的陈甸甸在温饱线上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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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走过水果摊的时候,即使是一块二一斤的西瓜,她也要问一句,能不能切开卖。


    她把水果放进冰箱,拿了一块那用油纸每一房都细细包裹好的榴莲。


    好像是有点臭。


    陈甸甸试探性地咬了一口。


    但是很甜。


    ……但是好像是有点臭臭的。


    沙发的另一侧凹了下去。


    陈甸甸转头,圆滚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巡视完了这间房子,这会已经跳到了沙发上,一脚一个小坑,好奇地看着她手里这房榴莲。


    陈甸甸犹豫了一会,然后用指腹捻了一点点的榴莲,悬空在小猫的面前。


    圆滚滚一点点凑近,鼻头翕动,闻一闻。


    一颗猫猫头在她的指尖前定住。


    就当陈甸甸以为它又要开始做出埋埋屎的动作的时候,小猫伸出了舌头,试探着舔了一口。


    温热的舌头上有剌人的倒刺,沙沙地滑过她的指尖,触感奇怪还有些痒。


    “诶?”陈甸甸惊奇地看着圆滚滚,“怎么会有小猫喜欢吃榴莲?”


    指尖那一点点的榴莲两下就被舔得干干净净。


    圆滚滚左右看看,眼神钉在了陈甸甸手里那一牙上。


    蓄势待发。


    陈甸甸身子一扭,阻断了它跳起的轨迹:“可不行啊,小猫不能吃太多榴莲。”


    最后一大口,陈甸甸把手里剩下的半牙榴莲全都塞进了嘴里。


    腮帮子鼓鼓,一点都没有空隙。


    她艰难地发声:“猫呜呜不呜呜呜吃呜呜呜。”


    过了好一会,陈甸甸才把榴莲核吐到垃圾桶里面。


    好甜。


    陈甸甸想,这应该是她短暂的二十多年来,吃到过的最甜的水果。


    在陈甸甸的yesorno上,又新增了名为“榴莲”的yes。


    “喵!”圆滚滚不满地叫。


    陈甸甸擦干净了手,然后欠揍地把仍然留有一些榴莲余味的指尖顶到圆滚滚鼻尖:“没有啦~小猫不能吃太多地榴莲,会上火的哦。”


    但她是人类,人类的上火限度不会这么低。


    陈甸甸溜达着,又去冰箱里面拿了一房。


    在“新家”中溜达着,想到临时搬家的事情还没有和友情助演宁勐说,陈甸甸一拍脑袋,去给他发消息。


    宁勐正蹲在一楼出租屋的门口:“就这里了,你敲敲门,她估摸着在家呢。”


    “谢谢你。”宴西昼微微点头,他轻叩房门。


    老旧楼房的一楼在平台板下,门前一大半的竖向空间被梯段板占据,宴西昼只能站在门的正前方,倘若再偏离一点,他的头顶就要撞到这已经开始掉落粉刷层渣子的楼梯。


    门顶上许久没有清理的灰尘随着敲击落下,宴西昼站在门前,脊背笔挺,脚下未曾挪动半分。


    宁勐左右踱步,脑门上落了薄薄一层灰。


    鼻子一痒,他“阿嚏”一声,打了个巨响的喷嚏。


    宁勐揉揉鼻子:“……这不在家吗?”他扇扇面前半空中漂浮的尘埃:“要我说,宴哥你给她打个电话呗?”


    宴西昼瞥他一眼,眼帘半垂:“……我没有她的手机号码。”


    “你早说呢!”宁勐一拍他肩膀。


    宴西昼向前一顿,他稳住身形,又向后退了一小步。


    宁勐还在列表里面翻翻翻,陈甸甸的消息蹿了出来。


    …………为什么非要是等了这么久的现在。


    宁勐尴尬地蹲在原地,像是蹲厕所的时候没带纸巾一样。


    他仰头,期期艾艾地问:“如果我说陈甸甸走了,你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