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次吃瓜，他可是准备多时了。
台上的战斗，确实让他大开眼界。
有的法术通玄，冰锥、风刃、雷霆、飞沙，打得有声有色。
有的凭亿近人，抬手就是一堆符箓，一拳十几块灵石的功力。
与之对应的，是很快就出现了死伤，甚至有九层的高手都被重创。
白羽一边吃瓜看戏，一边在心底暗自评估。
炼气后期的高手，如果不用符箓法器，大概和人间罡煞境武者差不多。
如果用上符箓法器，罡煞武者就只能勉强抵挡片刻了。
仙道对武道，这是文明体系的碾压，差距实在太大。
正在这时，旁边的老默“汪呜”一声，提醒白羽有熟人上场了。
只见得张庭鹿跃上高台，柳红梅则在人群中眼巴巴看着。
白羽欢喜鼓舞，大叫道：
“张哥加油，张哥必胜！”
张庭鹿的对手是一位山羊胡子老道。
老道士祭起一柄拂尘，拂尘上白丝如箭，直取张庭鹿。
张庭鹿则是扔出两张土墙符，抵挡对方的法器。
一时间，双方大战连连。
最终，张庭鹿以一张玄冰符把老道冻住，结束了战斗。
白羽由衷地为这老熟人开心。
当晚他就拎着一壶烈阳火酒，去给他们夫妇庆祝。
接下来几天，张庭鹿接连参加了三场战斗。
第三场的时候，他却意外地身死了。
张庭鹿连胜三场，就差最后一场就能获得入门名额。
结果就在这第四场，他遇见了一个炼气八层的高手。
柳红梅和白羽都劝他放弃，他却非要搏上一搏。
下一次，他就要超龄了，再不能参加大比。
结果，对方竟然还是一个炼体士，一身铁甲防御极强不说，攻击力更是惊人。
他一拳轰爆了张庭鹿护身灵符，又一拳打爆了张庭鹿的脑袋。
飞仙台上，刀剑无眼，生死自负。
柳红梅抱着自家丈夫的残躯，痛哭流涕。
白羽站在一旁，心中感慨万千。
就在昨晚，三人还一起吃饭喝酒。
张庭鹿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等我成为了宗门弟子，就再不让红梅起早贪黑摆摊了，咱们去宗门附近，盘个小店铺，生几个娃娃。”
“到时候，小蔡兄弟你也可以去我们铺子里干活，保证有你一口饭吃。”
然而此刻，什么出人头地，什么未来可期，都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仙道凶险，仙道凶险啊。
张庭鹿这种七层巅峰的高手，就这么折在擂台上。
白羽长叹道：
“柳姐，我们还是先把张哥带回去，把遗容修补好，再入土为安吧。”
原本精明的柳红梅，此刻失魂落魄，神色木然。
白羽只好带着她和张庭鹿的尸体，出了人群。
回到柳红梅的洞府，白羽开始给张庭鹿整理遗容，修补残破的脑袋。
这种活计，在义庄的时候是老张头负责，白羽耳濡目染自然也学会了。
最终，在柳红梅的许可下，白羽一手操办，给张庭鹿选了块风水宝地，入土为安。
哪怕是修仙者，哪怕是炼气七层的高手，死后也不过一曲挽歌而已。
薤上露，何易晞。
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曲何时归？
一曲终了，送走了这位曾经的友人。
柳红梅一身孝服，趴在碑前哭得声音都哑了。
白羽上前扶起她：
“柳姐，节哀吧，张哥他一定希望你好好的，别哭坏了身子。”
柳红梅趴在白羽胸口，泪水止不住往下流，白羽胸前都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