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火刻不容缓!无论是萧御的军队,还是后续跟来的文官、王爷,都无法坐视皇宫被焚毁。
“分出一部分人救火!其他人,继续搜!”萧御当机立断。
众人一番忙碌,好在发现及时,火势最终被控制并扑灭。起火点是一座堆放杂物的偏殿,但诡异的是,现场除了燃烧的痕迹,并未发现宋蒹葭和庄文韬的踪影。
叶神策带人将附近搜了个底朝天,甚至检查了可能存在的密道,却一无所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难道被烧成灰了?”有人疑惑。
萧御站在余烬未熄的焦土前,目光冰冷地扫过狼藉的现场和烟雾缭绕的深宫庭院。
“不用再搜了。”他沉声道,语气肯定,“这把火,就是为了制造混乱,掩护他们逃跑。”
他抬起头,望向宫墙之外的方向,眼神锐利如鹰。
“他们……已经不在宫中了。”
这下连萧御这位穿越者都不知道宋蒹葭去向了,因为现在的剧情已经完全偏离了他看过的剧情。
皇宫大火后的余烬尚未完全冷却,太和殿广场上的血腥气也依旧弥漫未散,但一个更加迫在眉睫的问题,已然压在了所有人心头——国本空虚,皇位悬置。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宗正,颤巍巍地走出文官队列,对着首相魏子丰以及两位王爷深深一揖,声音带着哭腔:“首相,王爷!国不可一日无君啊!如今奸佞伏诛,然社稷无主,四海不宁,需得尽快选定新皇,以安天下民心啊!”
魏子丰从宋蒹葭弑兄的震撼与失望中勉强回过神来,闻言沉重地点了点头。
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赵王和靖王身上,语气带着一丝希冀:“老宗正所言极是。先帝无子,长公主……唉,皇室嫡系血脉已断。如今朝中,论德高望重,能稳定局势者,非二位王爷莫属……”
然而,他话未说完,赵王便缓缓摇头,靖王亦是苦笑一声。
赵王叹息道:“魏相,老夫年事已高,精力不济,早已不堪重任。这万里江山的担子,太重了。”
靖王接口,声音洪亮却带着落寞:“本王就是个粗人,打仗还行,治国?非我所长。这皇帝,做不来,也做不了。”
两位王爷的断然拒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连他们都不愿接手,这泱泱大宁,还能由谁来继承大统?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开始在文官集团中蔓延。
有人低声哀叹:“哪怕……哪怕先帝有个尚在襁褓的幼子,我等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能悉心辅佐,将这江山撑下去啊!可如今……皇家……竟真的没了血脉了吗?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绝望与迷茫的气氛达到顶点的时刻——
两道身影,一英姿飒爽,一铁血铿锵,越众而出。正是慕昭焰与叶神策!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慕昭焰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件明黄色的、绣着五爪金龙的龙袍,与叶神策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点头,一左一右,不由分说,直接将那象征着至高皇权的龙袍,披挂在了萧御的肩膀之上!
动作流畅,自然得仿佛本该如此。
慕昭焰甚至还细心地替萧御理了理袍服的领口,语气轻柔,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圣上,天气凉了,加件外套,莫要着凉。”
萧御先是一怔,随即低头看了看身上那刺眼而尊贵的明黄色,又抬眼看了看面前一脸“纯良”、眼神却闪烁着狡黠与坚定的慕昭焰和叶神策,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弧度,最终化为一声低沉的轻笑。
这俩手下……也太懂事了吧?这黄袍加身的戏码,演得简直浑然天成。
“哎哎,两位爱卿,你们这是做什么?这可是龙袍啊,我穿不好吧?”
他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意外,但身体却很诚实地配合着,任由龙袍加身,甚至还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嘴上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坦然接受的态度,已然说明了一切。
“萧御!你……你这是要谋反吗?!”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快将龙袍脱下!此乃僭越!当诛九族!”
文官集团瞬间炸开了锅!魏子丰气得浑身发抖,周子平等人更是目眦欲裂,指着萧御厉声咆哮,仿佛他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叶神策猛地踏前一步,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那群聒噪的文官,声音不大,却带着沙场宿将的煞气,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
“谋反?如今宁国已无君,何来造反一说?”
他环视全场,语气斩钉截铁:“国不可一日无君!此话是你们说的!如今大宁内忧外患,风雨飘摇,正需要一位雄才大略、能镇得住场面的能人出来主持大局!”
“除了我家统帅,横扫北凉,平定内乱,功盖当世!试问满朝文武,谁还有这种资格?谁能?谁敢?!”
慕昭焰也昂起头,俏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神气,声音清越激昂:“说得对!我家统帅战功赫赫,为大宁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南征北战,大小战役上百场,杀的敌人闻风丧胆,收复的失地比我等走过的路还多!”
“满朝文武,有一个算一个,谁的功劳能及统帅万一?如今更是洞察奸邪,亲自率兵平息长公主弑兄谋逆之乱,挽狂澜于既倒!于国于民,功莫大焉!论功,论能,论威望,最有资格继承大统者,非我家统帅莫属!”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说得一众文官面红耳赤,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经纶文章、道德文章,在萧御那实打实、用血与火铸就的功勋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们张着嘴,却发不出像样的声音,只能兀自气得浑身哆嗦。
赵王和靖王面面相觑,神色复杂。赵王沉吟片刻,开口道:“萧统帅……功高盖世,确是我大宁柱石,这一点,无人可以否认。但是……这皇帝之位,非同小可,关乎礼法纲常……并非仅凭战功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