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书继续往下看,更令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了,她竟然想到了用复合结构来吸收瞬态脉冲,效果比常规方案好了不止一倍……
“她怎么想到的……”
他声音哑哑的,让人听不出语调,任希颜却并不在意,而是拉着司言书的手:“她怎么想的无所谓,现在这些都是我们的了。”
司言书没有接话,他的手指划过那些精密的参数,想起上次的事情,“我们再检查一遍,我怕像上次一样有问题。”
然而你这份报告完美得令人窒息,哪怕两人把文献都翻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破绽,仿佛就是为应对此次专家组审查而量身定做的终极答案。
“看来,她确实是下了苦功。”司言书最终长吁一口气,靠在椅背上,他心里有片刻不安,但很快被即将胜利的喜悦冲淡。
这次他不会再上钩了。
“本来就是她应该做的嘛。”任希颜依偎过来,柔声道,“谁知道这是不是她自己做出来的,要不是言书哥你帮她检查,里面有错她都不一定能发现,我们现在是为了集体的荣誉。”
她的话成了司言书安慰自己的借口,都是为了集体荣誉。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司言书和任希颜便带着检查后的报告出现在所长办公室门口。
刚开始看到司言书,所长的确没什么好脸色,听到他们拿出最终结果后,所长才变了态度:“当真,我听赵工说,你们项目组进度缓慢。”
司言书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的确有些缓慢,但我和希颜一起翻找资料,总算找到方向,花了好几个晚上才有了眼前的成果。”
“是啊所长,在系统稳定性方面取得的一些突破性进展。我们整理了最终报告和核心数据,认为可以作为此次专家组审查的核心演示依据。”
任希颜声音更加温柔,“所长,我们反复验证过了,方案可行,数据可靠。希望能为项目组尽一份力,不如您先看看,不妥的地方我们及时修改,也能有更多的结果。”
话说到这个份上,所长自然不好推辞,他将信将疑地翻开报告,快速浏览着
秉承着上次的警惕性,所长反复看了好几遍,报告的专业性、完整性和清晰的逻辑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里面提到的几个创新点和显著提升的稳定性指标,都让所长很满意,他对司言书改观。
“好!很好!”所长欣赏的拍着他的肩膀,“言书,希颜,我立刻就把这份报告上报给专家组,如果没问题就作为重点项目进展,你们真是立大功了。”
得到所长的肯定,司言书和任希颜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看来昨晚的决策是对的,司言书已经感觉到飘飘然的感觉了。
“谢谢所长!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两人异口同声,努力维持着谦逊的表象。
带着所长的夸赞,两人回到了研究室。一进门,就看到任池欢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孩子啊她的笔记本上涂涂画画。
司言书忍不住想发笑,钥匙任池欢把她报告交上去的时候,发现已经交了一份一样的,她该怎么办啊。
想到这些,司言书开始慢步走向任池欢,“任池欢,你的稳定性报告整理得怎么样了?所长那边催得急,我和希颜的已经交上去了,你不会让我们失望吧。”
“我还在完善。”任池欢轻飘飘丢下一句。
任希颜也站在他身边,柔声细语地帮腔:“你可要抓紧了,别耽误了项目的大事,我相信姐姐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研究室里的其他同事闻言,都惊讶地抬起头看了过来。司工和任希颜?他们什么时候递交的报告,之前没听司言书说进展啊。
任池欢抬眼看着他们,“恭喜两位。”
平静的语气与两人的得意形成鲜明的对比,任希颜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更是不舒适。
夏姗姗在一旁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前两天会议上还问题百出的司组长,今天就突然完成报告了,真是进步神速呢。”
明眼人都能听出嘲讽的意味,都在捂嘴偷笑,司言书脸色微变,但强忍着没有发作。任希颜更是扯了扯他的衣袖,眼下他们要低调一点,直到结果出来。
“我们也是为了项目着想。”司言书硬邦邦地扔下一句,仿佛这句话能让他有面子一般。
其他同事满心好奇,围在两人身旁,追问他们得到结果的原因。
“司组长,你怎么突然有灵感了?”
“是啊,没想到希颜同志在这方面也有所了解。”
面对众人的询问,两人怕说漏嘴,连忙糊弄过去,“看到的例子……”“突然出现的灵感……”“请教了朋友。”
不仅如此,两人跑的很快,其余同事想多问两句都不行。
几天后,消息传来:专家组受到上报的阶段性成果后,已确定将原定计划提前,不日即将到访,进行现场考察和听取详细汇报!
消息传来,项目组一片欢腾,压力骤减。
尤其是大家知道是司言书和任希颜的报告起的作用,对他们的夸奖更多。
司言书和任希颜更是欣喜若狂,走路都带着风,在看到任池欢的时候更是骄傲的仰头,仿佛一切他们都不放在眼里。
任池欢依旧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对于那两人的得意,她视若无睹,甚至有些想笑,不知道专家来后,两人能不能这么开心。
思考的途中,夏姗姗路过,两人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这场好戏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任池欢在司言书那里埋下伏笔后,心里更多的是思考爆炸案的事情,司裴鹤封闭式研究一段时间了,她什么信息都没有,帮不上忙。
思来想去任池欢决定试着联系司裴鹤,若是能了解些近况最好。
司言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任池欢面前,看到任池欢沉思的模样,他打趣道:“任池欢,你这是在思考怎么跟我道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