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言书思考事情的时候,任池欢找了一个看起来颇为陈旧的牛皮纸档案袋,将几张薄纸塞入文件袋内,随后郑重其事地将档案袋锁进了自己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还特意试了试锁是否牢固。


    有同事看到任池欢的行为,好奇的凑近:“这是出结果了吗?池欢,你速度这么快呢?”


    大家还坐在研究室中,为即将到来的专家,再一次检查手中的实验结果,可任池欢却早早准备下班。


    面对同事的追问,任池欢并没有直接回答:“你们加油,我相信大家都可以的,今天我有点事,就先离开了。”


    “池欢,这么重要的东西放这里安全吗?要不要交给赵工或者干脆放所长那里?”其中一名同事瞥了一眼抽屉。


    任池欢故作轻松地摇摇头:“没事,就几天功夫,专家组来了就交上去了。放所长那里反而动静太大,就锁这里吧,钥匙我随身带着。”


    说罢,夏姗姗跟着她的身后,司言书和任希颜看着两人离开。


    这根本不是任池欢的风格,大家都知晓任池欢拼命三娘的性格,曾经为了实验,她是最后一个走的人,如今却成为第一个。


    他们不知道的是,走出研究室没多远,夏姗姗和任池欢就停下脚步。


    “池欢,你说司言书他们真的会上钩吗?”夏姗姗踮着脚往里面看,好奇里面的进展。


    任池欢拉着她在一旁坐下,“安心等着,司言书就算上钩也不会是这个时候,等人走的差不多就可以了。”


    鱼儿,已经看到了香喷喷的饵料。陷阱,已然布置妥当。


    看向研究室的方向,任池欢胸有成足,经过一世的熟悉,她知晓司言书是什么性格。


    司言书感觉自己更加暴躁,无论是任池欢的行为,还是夏姗姗的态度,甚至两人的行为都让他不得不思考,她是不是真的做出暴躁了。


    一直到晚上,任池欢和夏姗姗都已经逛了一圈了,才看到研究室的人走的差不多了。


    除了司言书以外的最后一人,正跟他打招呼:“司组长,不用这么卖力,早点回去休息。”


    “没事,”司言书摆摆手,“我还有一点实验结果,等做好就走,你们先离开吧。”


    旁人没有拒绝,做了一天的实验,的确需要好好休息。


    等人都走完了,任池欢才和夏姗姗走到研究室,此刻里面只有他一人,司言书还在低头摆弄实验器材,可眼珠已经锁定抽屉。


    确认人都走完,并且无人再来后,司言书总算放下手中的东西,一步一步靠近抽屉,手中还拿着一把钥匙。。


    见状夏姗姗不由有些激动,她下意识抓住任池欢的胳膊,不断捏紧。


    司言书走到抽提前,拿出钥匙试了试。


    初见这一幕夏姗姗很惊讶,“司言书为什么有你柜子的钥匙?”


    任池欢愣了片刻,随后点头,“因为型号不多,所以肯定有重复的抽屉,说不定他早就准备好了。”


    无论是哪种可能,夏姗姗都开始紧张,任池欢却继续盯着他,看看他想做什么。


    与任池欢预料的一样,司言书很快铁道任池欢柜子旁边,钥匙胡乱的尝试,可是没成功,司言书不甘心想了些其他办法,但最后都于事无补。


    好不容易有今天的机会,司言书实在不愿意错过,可他尝试了几次,都无从下手。


    最后司言书只能无奈的离去。


    两人立刻躲起来,知道司言书走远,她们才走出来,夏姗姗盯着他的背影:“池欢,你说他真的会继续找机会吗?毕竟有把锁,是我,我也会放弃。”


    “他不会的。”任池欢依旧充满信心,“况且我会找机会放在你面前的。”


    司言书没有把自己的发现立刻告诉任希颜,又或者说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会真的下手,可任池欢越来越在意的态度,以及那膈应人的锁头,都让他心里的想法被无限放大。


    他不能被任池欢看不起,不能被其他人看不起。


    到晚上,司言书将自己的观察和挫败感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任希颜。


    “她锁起来了?还看得特别紧?”任希颜蹙起眉毛,眼中确实别样的情绪,“看来这里面非常有可能是研究报告,没有什么比报告更重要的了。”


    “可是她看的很紧,钥匙也随身携带,根本不像上次那样。”


    司言书烦躁的揉着眉心,任希颜更加兴奋,“那我们更能确定这里面东西的珍贵性。”


    他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忍不住泼她冷水:“你能怎么办?难不成你还要找个开锁的?”


    两人顿时陷入了沉默,开锁的风险太大,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强行撬开?更是天方夜谭,那他们怎么才有机会得到任池欢的报告。


    “总会有办法的……”任希颜喃喃道,眼神闪烁,“她总要吃饭、上厕所吧?总有疏忽的时候……我们得耐心点,盯紧她。”


    她的话有一定鼓励作用,司言书强打起精神,两个人一同关注着任池欢,期待发现她的漏洞。


    在司言书和任希颜像两个蹩脚侦探般费尽心机时,任池欢和夏姗姗正站在研究所二楼的走廊窗边,看似在休息闲聊,实则将他们的行为尽收眼底。


    夏姗姗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任池欢,低声道:“池欢,咱们是不是把锁弄得太显眼了?万一他觉得没希望,放弃了怎么办?那咱们不是白忙活了?”


    种种原因都让夏姗姗感到不安,或者说她更期待的是司言书快点倒霉。


    任池欢手里端着一个掉了漆的搪瓷杯,慢条斯理地喝着水,目光平静地掠过楼下那个焦躁的身影,语气平静:“不会的。太轻易得到,他们反而会怀疑。”


    她顿了顿,进一步解释道:“司言书不是傻子,他多疑又自负。如果我大大方方地把报告放在桌上,或者轻易让他找到漏洞,他第一时间绝不会相信那份报告,更何况曾经的经历还在那里。”


    “所以我现在要让他感受到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