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已经拿到了70多分,空口白话,我凭什么信你?”顾不思眯起眼,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审视。
她从来不信这世上有白掉的馅饼。
“看来你是对我的实力有所顾虑,好吧,这可以理解。”罗青锋不紧不慢地摘下口罩。他的五官轮廓锐利,恰如其名,是一种带着攻击性的俊美。
“这个副本的规则是,只有踏入过疗养院,才会被NPC记录分数。”说着,他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戴的一块电子表。
说是电子表,屏幕上显示的却不是时间,而是数字73。
这就是玩家的“计分板”么?顾不思的眼神凝滞了一瞬。
“现在,够诚意了么?”他问。
顾不思沉默片刻。
虽然她不可能完全相信罗青锋,但副本里的“人”都反复叮嘱她要定期去疗养院,这或许是个提示。
或许,那里真的藏着破局的关键。就算有危险,恐怕也不得不去探一探了。
“好,那我就试试看。”她抬眸,目光如淬冰的刀锋,直直刺向罗青锋,“但如果发现你骗我……”
她没把话说完,只是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
罗青锋神色不变,坦然地点了点头。
顾不思不再多言,直接拿出手机,给那位“大舅”发了信息,让他来接自己去疗养院。
一旁的秦望杉立刻皱紧了眉:“真要去?我总觉得那地方不对劲,太危险了。”
顾不思转向他,故作无奈地长叹一声:“富贵险中求嘛~想提前通关,总得冒点险。怎么,你不愿意陪我一起?”
“这真叫人伤心~我以为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她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尽管看出来她这是戏瘾上来了,但秦望衫还是连忙安抚:“没有不愿意的意思,我当然相信你!”
而罗青锋看到顾不思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的样子,脑袋里不禁冒出许多问号,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身走进了酒店中。
顾不思歪头问秦望衫:“你听到她刚才说什么?”
“说你神……”少年眼珠一转,信口胡诌,“说你神机妙算!”
-
“大舅”来得很快,并且如同设定好一般,殷勤地为她拉开了车门。
“今天怎么想通要去疗养院了?”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状似随意地问。
顾不思望着窗外飞逝的、千篇一律的街景,语气平淡:“你们不是一直希望我去么?”
“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好起来。”
“可能好不了了。”
“大舅”沉默了片刻,声音放得更软:“好不了……也没关系。外公外婆,你妈妈,还有舅舅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顾不思透过后视镜,打量着驾驶座上那张写满“关切”的脸。他身上没有一丝代表危险的“红光”。
也许正因为这份感知不到的“恶意”,她才愿意在这些虚假的亲人面前,维持着表面的乖顺。他们释放的善意是如此“真实”,连同他们坚信她“需要治疗”的念头也一样。
这倒真有点意思。
去往疗养院的路上,秦望杉全程紧绷,死死盯着驾驶位,生怕“大舅”下一秒就撕下伪装,变成择人而噬的怪物。然而直到车辆停稳,对方都表现得无懈可击。
“到了,要好好配合医生工作。”“大舅”朝她挥挥手,驾车离去。
顾不思没有回头,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建筑上。锈迹斑斑的铁艺大门敞开着,院内绿化带色彩俗艳,环绕着红漆白墙的主楼。一切看起来平静,甚至过于安静了,静得听不到任何人声。
乍一看,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疗养院。
“你在这儿等着,我先进去探探路。”秦望杉主动请缨。作为灵体,他拥有天然的侦察优势。
顾不思点头应允,站在原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足足一刻钟后,秦望杉依旧杳无音信。
“小秦?”
“听得到吗?”
“秦望杉?”
她接连唤了几声,回应她的只有死寂。
心头那点不祥的预感骤然沉了下去。顾不思不再犹豫,迈步走向那扇敞开的铁门。
就在她双脚踏入门口的瞬间——
“哐当!”
一声沉重刺耳的金属撞击声自身后炸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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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回头,只见那扇铁门竟已严丝合缝地紧闭,门栓自上落下,将她来时的路彻底封死。
几乎同时,周身的温度骤降,光线也陡然昏暗下来。
再转回头,发现之前看似整洁明亮的疗养院完全变了模样,眼前是一条破败的走廊,墙皮大块大块地脱落,露出里面发霉的墙体。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
“又是这套路啊?”顾不思冷笑。
不远处传来一曲舒缓的钢琴声,同时有人在讲话: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是快乐和幸福!这里不存在遗憾,不存在烦恼,每一个人生下来都是来享受美好的……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各位,在1号到216号世界线里,你们身边的亲人、朋友、爱人,他们都是真心爱你们、关心你们、为你们好,而你们却一次次地怀疑他们!这对吗!这里的每一条世界线都抹除了你们生命中的遗憾,你们为什么还要逃离这些美好的世界?”
“留下来吧,留在这里,没有痛苦、没有离别。”
是一道女声,温柔中带着一点痛心疾首般的慈悲,听上去十分具有蛊惑性。
顾不思面无表情,脚步一步不停走向声音的源头。
是一间大门打开的活动室,前面有一块黑板,上面写着刚才她听到的那段话。
当看清室内情形时,顾不思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罗青锋、张六竟全都坐在台下。他们与活动室内其他许多玩家一样,眼神空洞、神情麻木,并且手腕上戴着一块电子表。
此时此刻,秦望杉飘荡在窗口边,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你别进来,他们好像被催眠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顾不思就已经踏入活动室。
舒缓的钢琴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黑板、讲台、甚至金属窗框……所有能反光的物体表面,同时映出一个红衣女人的身影。
她脸上没有任何血迹,相反的,这是一张年轻漂亮的脸。
但可当这张漂亮的脸蛋,同时出现在无数个反光的平面上,并齐刷刷露出同样诡异的微笑时,剩下的,只有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