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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灵魂拍卖行17 被打的男人身高与谢隐……

    被打的男人身高与谢隐差不多, 手臂胸膛上的肌肉腱子在短袖T恤的包裹下呼之欲出。猝不及防被谢隐打了一巴掌,他骤然起身,回首时已面露凶光。


    谢隐没给他发作的时间, 立马骂道:“妈的, 管老子要邀请函!你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几个脑袋?让不让进给个痛快话, 想要邀请函,让齐锡澜自己来要来!耽误了老板的时辰,你那俩出气的招子给你挖出来!”


    谢隐听刘峰说屋子里又唱又跳, 像是跳大神似的, 就猜出个大概来——屋里大概是某种仪式,但凡是仪式, 必有算好的时辰。


    很显然, 男人被喝住了。与旁边另外一个大汉面面相觑。


    韩易此时也下了车。要不说这小子机灵呢, 拿腔拿调地问道:“老四,怎么回事?”


    老四!神他妈老四!谢隐差点笑出声来。


    “老板,这两个不长眼睛的跟您要邀请函。”


    韩易不愠不怒,淡淡一笑:“难为他干什么?齐锡澜口头邀我来的,他不到场, 我们等便是。”


    谢隐:“老板?那误了时辰怎么办?”


    韩易:“命该如此,怪我,不怪齐锡澜。”


    谢隐咬牙:“亏了老板时时不忘照拂他。”


    两个彪形大汉听得呆若木鸡, 一时间没了主义。被打的男人抬头正撞见谢隐狠厉的目光, 心下一惊,想了想, 说道:“老板,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要不这样,你们先进屋歇会。”


    进了屋, 一切就好说了。


    谢隐前面开路,“掩护”着韩易向屋里走去。房间内没开灯,但点满的蜡烛足以让房间通亮。


    烛光摇曳,这是谢隐多少年没见过的场面了。只记得小时候家里偶尔停电,奶奶会点一根蜡烛,抱着他在被窝里给他讲故事。


    谢隐赶紧晃了下脑袋。如此紧张的局面,怎么还分神了呢?


    刚一进房间,谢隐心里就咯噔一下。


    一个女人躺在房间的正中央,烛光拼凑成奇怪的阵法将她围绕在中间。女人长发散开,略遮着脸,看不清五官。只觉得身姿绰约,穿着件怪异的中式服装——


    谢隐仔细看看,才认出来,那是寿衣。


    房间里的陈设都是木质的,谢隐虽不怎么识货,但也能大概看出都是价格不菲的红木。


    这低调的奢华与房子所在的村落有着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谢隐试图借着烛光去看房间中躺着女人的模样——谢隐心中略略猜出,那应该就是方冷秋。


    只是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死了。


    正看着,房间角落堆放“法器”的地方突然有响动。


    谢隐抬眼一看,心差点跳到嗓子眼里。


    那里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帽衫,戴着帽子的瘦弱男孩。


    齐器!


    谢隐赶忙转回身。他与齐器打过多次照面,对方一定认得他!


    谢隐的手不自觉地伸进口袋里,那里面有枪——如果真的被认出来,只能硬拼了。


    结果齐器却在这时候开口了:“怎么还不开始?等谁呢?”


    两个大汉看了看表,又看了看谢隐一行人,为难地说:“那……开始?”


    齐器没有废话,嘴里哼起了怪异的曲调——时而低沉如风吹砂砾摩挲着贫瘠的土地,时而高亢又如指尖磨过黑板一般……反正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更主要的是没有一句能听懂的词。


    谢隐曾经在一次旅行中正赶上当地傩舞火社,大概就这种感觉。


    齐器越唱越激动,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腕子处割了个大口子!


    谢隐心惊,却不得不保持镇定!


    齐器将血挤到碗里,然后向天向地挥洒,而后一群女性同样穿着白衣每人端着一只死鸡走了进来。


    齐器带着女人们开始疯癫般的又唱又跳,很快就将谢隐一行人围在了中间。


    齐器手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刚杀的鸡也在淌血……血液在地上画了个圈,齐器原本大开大阖的舞步也开始变得艰难起来。


    他失血已经有点多了。


    终于,傩舞终结,跳舞的女人们将死鸡放下,纷纷离开,齐器扑倒在躺着的女人身边,开始哀嚎起来。


    他嘟囔着一堆谢隐听不懂的话——不完全听不懂,又时而夹杂着谢隐能够听懂的“死而复生”“长命无极”之类的话。


    他哭了很久,哭完之后,转头看向韩易,说道:“有缘人,续命吧。”


    说到这,跳舞的女人们推着一堆仪器进入屋内。


    谢隐见过这仪器,这不上次单位组织献血时候捐献成分血的仪器吗!这种仪器可以分立血小板,然后再将其他成分输回献血者身体里。


    一个女舞者将枕头插入了躺着女人的胳膊上,另外几位女舞者邀请韩易坐到宽大的红木椅子中央。


    这明显是要把女人的血液直接通过仪器输入到韩易身体里!


    韩易身上一僵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演下去。他心中咒骂这群有钱人这么没脑子是怎么赚到钱的!怎么能信这么荒谬的东西能续命!


    且不说这血液有没有传染病,这要是血型不符,都够他牺牲在这的了!


    从警多年,韩易是有过死在岗位上的悲壮情怀的,但这种死法,太蠢了!


    谢隐也意识到这出戏唱到这该收尾了,他估摸着第二队人马绕路进村应该也快到了,他将手深入口袋,随时准备行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砸门和咒骂声。


    所有人都愣住了。


    咒骂声越来越大,越骂越难听,方才守门的两个大汉走出去,只见刘峰正瑟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来敲门的是几个保镖穿着的人,他们见有人出来,直接质问:“说好了到村口接人,你们接人的人呢?让老子一顿好找!颠簸了老板事小,耽误了时辰怎么办!”


    两个大汉直接被问懵了,谢隐却听明白了——刘峰去接的正主,找上门来了!


    谢隐知道不能再拖了,越拖越复杂,他抬腿一脚就踹在了开门大汉的膝盖窝处,对方猝不及防一个踉跄,转头就要向谢隐挥拳,却看见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自己的眉心。


    谢隐对天开了一枪,大喝一声:“都蹲下!警察!”


    门外的警笛声也应声想起,后援队伍赶到。


    来输血的老板一行人倒是乖巧,毕竟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见是警察,虽惊慌,但还是乖乖配合了工作。


    两个大汉却陡然生出反抗的意思来。


    两个人根本不管谢隐手里是否有枪,大有一种不想活了的感觉,直接向谢隐挥拳。


    谢隐想留活口作审问,自然不会轻易开枪,他抬手用枪把子砸向大汉的脖子,对方周身一哆嗦,但反作用力也让谢隐的手当时就麻掉了。


    放屋里乱成了一团,方才跳舞的女人们尖叫着,乱跑着,一路警员将他们围在了一个角落里。


    趁着混乱,齐器却跳窗逃了。


    两个大汉大有一种死缠谢隐到底的意思,谢隐脱不开身,只能让韩易赶紧去追齐器。


    谢隐不得已,向其中一个大汉的腿上开了一枪,那人疼得撕心裂肺喊了一声,结果趴在地上死死包住了谢隐的腿。


    另外一个大汉试图上前帮忙,被另外两个警员控制住了。


    谢隐不能再开枪了,于是他俯身用手肘直击对方的脑袋和颈动脉,大汉被砸得头晕眼花,受伤的力道小了不少。


    谢隐趁着这个机会强掰了壮汉的臂膀,将他胳膊卸脱臼了。


    至此,谢隐才算脱身。转头时,队友们已经将局面控制住了。


    谢隐不见韩易和齐器的踪影,他也跳窗追去。


    这一路还算好追,因为齐器身上有伤,沿着血滴的方向就能找到他们。


    跑了能有一公里多一点,就见韩易拖着已经昏迷了的齐器往回走来。


    血染透了韩易的衣襟——谢隐这才意识到,这不全是齐器的血,也有韩易的!


    原来齐器也自知失血过多跑不了多久,于是在晕倒之前装作有话对韩易说的样子,结果一刀插入了韩易的右腹处。


    谢隐两眼猩红,蹲下身让韩易赶紧上他的背上来。韩易不肯,谢隐脖颈已然青筋暴起,丝毫不容韩易推辞。


    韩易跟谢隐多年,对他颇为了解。谢隐一定是想到了自己那死去的战友,孟昀。


    韩易虚弱地说道:“头儿,我还能走。在你背上反而挤压伤口。你背着齐器,咱们还能快点回去。”


    谢隐也逐渐恢复了理智,一面背着齐器,一面搀着韩易,回到了车上。


    回去的路上,谢隐就差把车当飞船开了。韩易看着谢隐紧绷的下颌线和坚毅的眼神,期初还能宽慰两句,但很快,就开始昏昏欲睡了。


    韩易再醒来的时候,消毒水的味道浓郁不散,他转头,发现这是个多人间病房,旁边床躺着一位脸色惨白,但仍难掩天香国色的女士。


    很漂亮,这是第一感受。


    韩易笑笑,头儿真是人才,安排病房都给他安排个美女。


    但很快,韩易就意识到这个美女是谁了——正是他们当晚在村子里救出来的女人!


    好家伙,这可真是既方便照顾又方便盯梢啊!


    头儿!我恨你!


    韩易醒来后不到半个小时,谢隐就火急火燎赶过来了。韩易知道谢隐一定是忙疯了,但还是撒娇道:“头儿,你没良心,你都不在这守着我!”


    谢隐这么护犊子的人,听了这话眼中都难掩心疼,但嘴上还是不示弱:“守着你,不上班,你养我啊?”


    韩易一撇嘴:“你一个二代,让我养,不要脸。”


    二人说笑了一会,韩易才问道:“头儿,这位女士是你要找的人吗?”


    谢隐点头:“是她,方冷秋。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了大脑损伤,还没有醒过来。”


    “能醒过来吗?”


    “医生说,如果命硬,有醒过来的可能。”


    韩易感觉挺欣慰的,又问道:“那剩下的人招了吗?谁指使他们怎么做的?”


    “嘴都挺硬,但也没事,装运方冷秋的箱子我们找到了,就是杜仕达公司转运藏品的箱子。”


    韩易听完特别兴奋,直接坐起身来,结果抻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的。


    “头儿,也就是说,我们能彻查杜仕达公司了呗?”


    谢隐点头笑笑,在韩易脑袋上拍了一下:“对,可以彻查了。”


    心底却泛起一阵酸涩——这傻猴崽子,问了这么多,都没问问他自己到底伤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