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时没有去追李枝和韩锋。
这个时候,朱雀提着早饭来到了沈家。
沈寒时立刻让朱雀去炊事班给李枝请假,又让他再跟到医院去看看李枝。
朱雀放下早饭,火急火燎地出去。
11月底的院子,叶子已经枯黄,飘落在地上。
沈寒时一个人躺在炕床上,打开窗户。
他躺着望向院子,看着李枝在院子晒的鱼干。
他垫高了枕头,拿出床头柜的纸笔,继续写单兵战术的文案,
笔在纸上摩擦了好几回,都落不下笔。
怎么都静不下心来写字,他又拉开黄抽屉的第二层,拿了张白纸,来画新进“轻武器”的图。
他画一会儿,看一下大门处。
十分钟后,门口终于传来脚步和轮椅滚动的声音。
“——寒时哥!”
又是柳玉来了。
柳玉被保镖推着进来,笑眯眯地在沈寒时屋子里给他递水果。
她一边剥一边讲笑话。
“寒时哥,听说你们营有个新兵可逗了,实弹训练紧张把手榴弹扔反了,差点炸死自己哈哈哈。”
见沈寒时又不怎么说话,她又堆起眼泪抽抽噎噎的。
沈寒时愧疚心作祟,只好点点头应和柳玉,一会儿又看看手上的沪牌老手表。
华北军区内的医院。
韩锋带着李枝去了医院,这回没有走特殊通道,没有约上院长的诊疗。
排队再次检查以后,初步判断是“肋软骨炎”。
但是要确定病症的话,还是要等6天后x光片的结果,才能知道具体的病理。
李枝医生给李枝开了止痛片,李枝立刻服下,又把药膏贴上。
她又让护士给特有的红外线灯进行局部照射,做了热敷,终于舒服多了。
等朱雀去炊事班请完假,再去医院的时候,正好碰见李枝和韩锋从医院出来了。
朱雀就去营里调了吉普车出来,把李枝和韩锋一起载了回来。
韩锋看着李枝和朱雀进了沈家就走了。
还没进到屋里,李枝又听到柳玉在说话。
“寒时哥,你怎么一个人在家卧床养病啊?李枝嫂子呢?”
朱雀这个时候正帮李枝着药走在李枝面,看了看李枝。
李枝摇摇头笑着说,“没事儿,”然后李枝带头进去了。
柳玉看到李枝立马一拍轮椅,“哎呀嫂子回来了呀,我正跟寒时哥说起你呢。”
柳玉说着就拨动着轮椅出了院子,她上来就拉住李枝的手,亲热地牵着。
柳玉出来的时候,两个保镖也跟着出来,都在院子里背着手站着,眼脸上还戴着墨镜。
李枝觉得这个女的挺奇怪,昨天对自己那么不客气,跟发疯似的。
今天又像没事儿人一样,跟自己这么热闹,当大家都失忆吗?还是她有人格分裂?
柳玉坐在轮椅上,天真地看着李枝,“嫂子你身上这油味儿,一闻就知道是炊事班的厨师。”
李枝不惯着她,故意弯腰冲她一嗅,“是啊,这油烟味儿是浓了点,但我觉得比什么香水味都要光荣。”
西屋炕床上的沈寒时,正在窗内看着,听到李枝话他悄悄低头笑了。
朱雀快速进到屋里,跟沈寒时报枝的事儿。
“营长,嫂子病理还是没出,医生让吃了止痛片,好点了,还叮嘱要每天热敷20分钟。”
沈寒时点点头,眼睛继续目视前方,看着李枝油嘴滑舌。
“就算我有油味儿,那也是我爱岗敬业,要不,我帮你找个岗位,体验这光荣的味道?”李枝说道。
沈寒时含笑的眼睛忽然黯淡下来,“朱雀你不必说了,我有责任。”
“营长你不要再自责了,柳玉自己撞到你车上的,又不是你开车去撞她,把她撞瘫痪的。”
沈寒时摆手,“行了,马上中午了,你辛苦张罗一下午饭吧,然后这个月你的津贴加两倍。”
中午,柳玉和他的两个保镖跟沈寒时李枝一起,在沈家吃了午饭。
然后下午柳玉也没有走,一直拉着李枝说家常话。
她看似热络温柔,但实际句句讥讽嘲笑。
但李枝也毫不怯场,柳玉说什么怼什么,还用了一语双关的暗示法去讽刺柳玉。
结果柳玉是个笨蛋大小姐,没听懂李枝骂她倒还高兴得很。
直到下午5点,柳殷才派人来把他这个妹妹接了回去。
难得的一次病假,又这么浪费了。
李枝这个月的假算是请完了。
晚上9点,她又准时听了系统情报,又是无大事发生,播的天气预报。
像在跟沈寒时置气一样,李枝意洗漱完才去西屋给沈寒时换药。
夜深了,沈家西屋。
李枝着脸给沈寒时把下腹盖上。“嗯,换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等一下,李枝同志。”沈寒时躺着挥手。
李枝正拿着旧纱布,“有事吗?”
沈寒时指着自己的炕床,“你过来趴在床上。”
“哈?”李枝张大嘴,惊得纱布掉都到了地上。
沈寒时然猛咳嗽,咳得脖子都红了,喉结上下滚了滚。
沈寒时直直看着床板,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怪,才对她冷淡,现在又忍不住关心她。
李枝诡异地看着沈寒时,而沈寒时深呼吸一口气,不敢跟李枝对视。
李枝双手环胸,“你不是说要跟我划清界限吗?你现在又要给我热敷?”
他已经往里面倒了热水,拿毛巾在上面拧着。
看着脸盆冒着滚滚的热气,李枝不想跟他再掰扯了,没啥好害羞的,早就看光了。
她便走过去,乖乖地趴在了沈寒时的床上。
李枝接用手撩起了上衣,雪白的肌肤就露了出来。
沈寒时拿着毛巾呼吸一滞,他眼睛像被控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