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忠重重咳嗽了两声,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他这才清了清嗓子,目光看向众人。


    “那个,昨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都吃进了医院,医生说了,这是有人故意投毒,这件事的性质,那个,那个......”


    他那个了半天,却崩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得脸都憋紫了。


    大家正静静听着呢,他说到一半儿,忽然卡壳了,不由感到十分无语。


    有人在下面忍不住喊道:“二大爷,到底是那个啥?”


    易中海见一时拿不下何雨柱,干脆拿起茶缸装作喝水,心里暗骂了一声刘海忠是个棒槌,话都说不明白。


    阎埠贵见他这副窘态,便接口道:“这件事的性质十分恶劣,是严重的刑事犯罪行为,我们院里出了这种事,可谓是人人自危,如果是院里的谁干的,就主动站出来认个错,我们还能宽大处理。”


    “哎哟,还进医院了,这么严重?”


    “投毒可是要枪毙的啊,谁这么大胆子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老刘家昨天晚上那动静,我听着可不像中毒,倒像是吃坏了肚子。”


    “他家那点破事,得罪的人还少吗,怎么就认定是院里人干的?”


    话音刚落,底下的人就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易中海虽然听不清大家的议论声,可那=一道道意味深长的眼神,也让他知道这不是好话。


    他不太喜欢刘海忠,但三个大爷是一个整体,一损俱损。


    他脸色一沉,用足了中气,沉声道开口。


    “大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那就是一个集体,二大爷家出了事,咱们不能置之不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抓出那个藏在我们中间的坏人!”


    他在四合院里积威已久,这话一出,下面的人顿时安静下来,不敢再公然议论。


    易中海得意地看了眼刘海忠,仿佛再说还得是我吧。


    随即,他将目光再次锁定在了好整以暇的何雨柱身上,沉声道。


    “何雨柱,昨天你都在什么地方?”


    他这话说得极有技巧,看似例行公事的询问,实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将何雨柱列为了头号嫌疑人。


    何雨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身形挺得笔直,伸手指着易中海,不客气地骂道:“易老狗,你什么意思?”


    易中海只觉得心脏猛地一抽,一阵剧痛传来,眼前都有些发黑。


    前面何雨柱直接喊他名字,他尚且可以理解为年轻人的不懂事,可现在,他竟然当着全院人的面,骂自己是狗。


    这是把他最后一点长辈的颜面,撕得粉碎啊。


    接着,就听何雨柱冷冷道。


    “怀疑刘师傅家被人投毒,那就报公安啊,让警察来查,用科学手段,一查一个准,你开个屁的全院大会,在这里搞株连搞审查,浪费时间!”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对啊,投毒是大事,该报公安的。”


    “开会有什么用,能审出个啥来?”


    刘海忠一愣,随即猛地看向了易中海。


    这事儿他本来是想报公安的,天一亮就要去派出所,可是被易中海给拦了下来,说是院里的事情院里解决。


    先开大会把人吓出来,既能保全院子的名声,也能彰显三位大爷的权威。


    易中海被何雨柱气得浑身发抖,怒道:“何雨柱,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尊老爱幼,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


    何雨柱忽然不再理会暴怒的易中海,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脸色发白的刘海忠,脸上露出了些许“关切”的笑容。


    “刘师傅,对于你家的事情,我也是非常意外和痛心。”


    “但是易中海不安好心啊,这都已经是投毒的刑事案件了,开全院大会有用吗?”


    他这话问得巧妙,看似在为刘海忠着想,实则是在挑拨离间。


    刘海忠脑子本就不好使,又被拉肚子折腾得昏昏沉沉,一听这话,下意识地点头说道:“对啊!”


    何雨柱见他上钩,立刻一拍手掌。


    “所以嘛,咱们要么报公安,让专业的人来查,要么就各自回去,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易老狗明显对我有意见,他屁股都歪了,怎么可能真想帮你找凶手呢。”


    易中海脸色一阵发白,这全院大会他也不想开了,感觉迟早被何雨柱气死。


    只见何雨柱话锋一转,扫了易中海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


    “再者说了......”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易中海为什么要拼了命地阻止报公安呢,按理说,刘师傅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作为一大爷,他不是应该第一个主张报警,将凶手绳之以法,以儆效尤吗?”


    “可他偏偏不这么做,反而要搞这种不清不楚的院里审判。”


    他顿了顿,目光在易中海和刘海忠之间来回移动,最后抛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疑问。


    “会不会就是他干的?”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从何雨柱身上,转移到了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做梦也想不到,何雨柱竟然敢把脏水泼到他身上。


    他指着何雨柱,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副样子,倒真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百口莫辩。


    而刘海忠,也用一种极其怀疑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他。


    易中海心道你个蠢货,也太容易轻信人了吧,他忽然哎哟一声,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顿时发出一声惊呼,纷纷围了上去查看情况。


    何雨柱冷笑一声,眼看情况不利,便假装晕倒,这狗才也就这点能耐了。


    他便不再理会众人,慢悠悠地往许富贵家走去,一场闹剧而已,不值得放在心上。


    然而到了晚上,何雨柱正准备躺下修炼,门就被敲响了,开门一看,竟是刘光齐。


    他肿着半边脸,脸上没了白天的嚣张,反而带着几分讨好之色。


    “柱子哥,我爸请您过去一趟。”


    何雨柱挑了挑眉,跟着他来到刘海忠家。


    一进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差点笑出声。


    刘海忠正坐在椅子上,一见他进来,立刻像见了亲人一样,握住他的手,笑呵呵地请他坐下,然后殷勤地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柱子,快坐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