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拉一连五天都没见到西里斯,雷古勒斯只告诉她,西里斯生病了在自己房间休养。
莱拉的心被高高吊起,她终于忍不住追问:“他很难受吗?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她看沃尔布加姑姑和奥赖恩姑父都神色如常,好像家里不存在一个正生病的孩子。可不严重的话,西里斯怎么会连面都不露?
“你最好别去打扰他,他现在心情不好。”实际上是西里斯被关禁闭了,一日三餐都由克利切送去。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恩赐——雷古勒斯知道他正厌恶家里所有人,宁愿被关一辈子也不想看见他们。
“我很抱歉。”莱拉脸色苍白。那个恶毒的肖像一定给西里斯带来了很大阴影,吓得他一回家就生病了。
雷古勒斯不以为然:“这是他自己的事。”
莱拉无精打采地回到家里,她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糟糕的心情,强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但她骗不了自己。
阿尔法德看着她慢慢切着西兰花,倒了一杯柠檬汁给她。“先好好吃完饭,再告诉我遇到什么麻烦了,好吗?”
莱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低头说:“那天西里斯回去后就生病了,病得出不了房门……”
阿尔法德听完她的叙述,笑了笑:“西里斯的身体很强壮,他不会有事的。你要是真的担心,就带上礼物去探望一下他?”
“沃尔布加姑姑不会允许的,她这几天对他绝口不提。”
“她不允许,你就没办法了?”阿尔法德轻松地说:“我们一起去,你只管去找西里斯,我来拖住沃尔布加。”
莱拉的忧愁一扫而空。阿尔法德说干就干,吃完饭就带她去疯狂采购,食物,首饰,玩具,器物,花光了他五个月的工资。他塞满了两个施展了无痕伸展咒的手提箱,大的给沃尔布加,另一个小的给西里斯。
沃尔布加淡淡地看着阿尔法德一手提着个褐色手提箱,一手牵着莱拉。“难得看到你过来,发生了什么?”
阿尔法德丝毫没有突然登门的尴尬,很自然地说:“有事需要征求你的意见,这箱子里的东西是我的伴手礼。”
沃尔布加没有说话。
阿尔法德继续说:“巴博萨·胡波今天刚去我那里存了一笔钱,我在想翻倒巷那个铺子……”
“去书房说。”沃尔布加打断他,视线扫过一旁的莱拉,冷冷地钉在阿尔法德脸上。显然是在责怪他口无遮拦。
莱拉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直到听到一楼书房们被关上的声响才低声呼唤道:“杰克!”
杰克立刻拖着另一个箱子凭空出现了。莱拉伸手接过:“谢谢你杰克,回去吧。”她提着箱子快速跑上三楼。
感谢梅林,楼梯上铺满了柔软平整的地毯,她一路冲上来没有惊动任何人。她很担心那个神出鬼没的奥赖恩姑父会突然从某个转角处走出来,他只会在别人注意到他的那一刻瞬间拥有了存在感。不得不说,他和沃尔布加姑姑天生一对。
“西里斯。”她看了眼旁边雷古勒斯紧闭的房门,贴到西里斯房间门口。“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万籁俱寂。
“西里斯!你在吗?”
没有动静。
楼梯口大挂钟的秒针已经转动了几圈,楼下隐隐传来动静,莱拉心急火燎,咬牙伸手叩门。“西里斯?!”
门把手转动,门开了。
开的是雷古勒斯的房门。他好整以暇地微微抬头,下巴一点当作打招呼。莱拉气笑了:“西里斯呢?他不在家?”
雷古勒斯靠在门框上:“我说了,他心情不好。”
“一看见我就会让他难受到立马死掉吗?”莱拉磨了磨牙,转头冲西里斯那扇该死的门说:“西里斯,我可从没把你拒之门外过!如果你不能像我对待你一样对待我,我们就完了。你至少应该出来和我说句话,哪怕是拒绝。”
门无动于衷。
莱拉的脸色变得阴沉,雷古勒斯猛然站直身子,转身往自己房间里走去。“西里斯不对劲,不会——”
死里面了?
莱拉心一抖,连忙放下手里的箱子,冲到雷古勒斯房门口。他已经拿出一把扫帚,打开窗户跳了出去。莱拉又冲回来,立马跪趴在地上,试图从门缝里闻闻有没有气味。
正当她恐慌地嗅闻时,门突然开了。雷古勒斯手还在门把上,一脸震惊地看着她。莱拉尴尬地迅速爬起来。
他的身后是躺在床上的西里斯。他脸色惨白,眼睛紧闭。
莱拉冲过去检查,还有呼吸:“他怎么了?”
“饿晕过去了,大概。”雷古勒斯不确定地说,摸了摸西里斯塌陷的腹部。他看到了床头摆着的今天中午的食物,连用来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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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迷迭香的叶子都整整齐齐。
“克利切真的很不喜欢西里斯,连他不吃饭都懒得报告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雷古勒斯跑下去喊人了。莱拉试图给西里斯喂点水,只打湿了他干燥的嘴唇。很快,沃尔布加、阿尔法德、奥赖恩还有雷古勒斯都过来了,还有低头等在一旁的克利切,莱拉觉得他看起来毫无悔意。
沃尔布加夫妻俩正命令克利切收拾东西,准备把西里斯送去圣芒戈。阿尔法德顺势告辞了,莱拉正要离开,不打算跟着父母去的雷古勒斯却拎起那个箱子,当着长辈和昏迷的西里斯对她说:“谢谢你的礼物。”
莱拉暗暗瞪了他一眼,言不由衷:“不用谢,雷古勒斯。小心吃胖了,你哥哥刚饿晕过去。”
第二天莱拉跟着阿尔法德去圣芒戈探望西里斯,他没什么大问题,精神尚可。他解释说他没有故意闹绝食,只是因为身体难受心情不佳,导致他一口都吃不下,没想到自己会虚弱到直接晕过去。阿尔法德摸了摸他的额头,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病房,说自己去买几束花来装点一下。
莱拉坐在他病床旁,利落地打开特意带来的蜂蜜公爵糖果盒。“我想你大概会喜欢这个滋滋蜜蜂糖。”
“谢谢。”西里斯接过,扔进嘴里。他微微飘起来了,轻微的失重感让他感觉轻松多了。
“雷古勒斯将来一定是个斯莱特林。他顺手截胡了箱子,还让我欠了他人情!不然我没法和沃尔布加姑姑解释那个箱子出现在那里的原因。”
“我们全家都是斯莱特林,连安多米达都是。”西里斯提醒她。
莱拉拈起一枚奶油杏仁糖吃掉。“听说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很潮湿,我不喜欢。纳西莎在那里,我就更不喜欢了。她要和马尔福订婚了,两个人真般配,祝福他们永不分离。”
“卢修斯·马尔福吗?他确实很适合纳西莎。”西里斯哼了一声。
莱拉烦躁地说:“西里斯,我不想要和他们一样的丈夫。”
“那就别要。我也不会娶一个纯血小姐,哪怕和一个麻瓜结婚都比她们强。”
莱拉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安多米达是不是还没订婚?她年纪比纳西莎还大一点。西格纳斯叔叔会怎么安排她?”
西里斯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他紧抿着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