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月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脸上甜美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嘛?”


    贵妇人勾唇,她懒懒地抬了抬手。


    那个举着枪的保镖便将枪口微微下移,但并未完全放下。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贵妇人的声音温柔,带着理所当然的宠溺


    “只是我的女儿,莉莉,她很不喜欢你。”


    “我这个当妈妈的,自然要为她扫清所有让她不愉快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啊。”孟昭月了然地点了点头,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难怪莉莉小姐在时家这么受宠,原来是有您这样疼爱她的母亲。”


    “你倒是难得。”贵妇人端起红茶,轻轻吹了吹氤氲的热气。“被枪指着,还能这么镇定。”


    孟昭月歪了歪头,那双干净的杏眼眨了眨。


    看起来天真又无辜。


    她说:“因为我习惯了呀。”


    她的声音依旧软糯。


    “上一个用枪指着我的,是时燃。”


    贵妇人端着茶杯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片刻。


    孟昭月像是没看到她这瞬间的僵硬,继续用那种甜美的、不经意的语调问道:


    “说起来,我听说……您和时燃的关系很不错?”


    空气,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贵妇人缓缓地将茶杯放回桌面。


    骨瓷与托盘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她微微眯起了那双保养得宜的凤眼,眼底的慵懒尽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审视的冷意。


    “你……想说什么?孟昭月”


    孟昭月对上她冰冷的视线,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甜美。


    “没什么呀。”


    她眨了眨眼,声音无辜。


    “就是……您猜的那个意思。”


    花厅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贵妇人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天真无害的女孩,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深。


    “如果今天我杀了你。”她轻轻的,却带着森然的寒意。


    “有些事情,就永远被掩盖在这片雪下面了。”


    孟昭月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甚至更加甜美了。


    她乖巧地看着贵妇人:“那你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天真的语调,像是分享小秘密。


    贵妇人脸上的表情,彻底冷了下去。


    她死死地盯着孟昭月。


    她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除了孟昭月,还有第三个人知道她的秘密。


    大概率是时卿舟。


    杀了孟昭月,灭不了口。


    反而可能会激怒时卿舟,将事情彻底捅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贵妇人脸上的冰冷才缓缓褪去,重新被得体的微笑所取代。


    “你很不错。”


    她重新端起茶杯,姿态恢复了之前的雍容。


    “难怪我们家莉莉,每次都在你这里吃瘪。”


    她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无奈的宠溺。


    “都怪我,平时太宠着她了,让她有些不谙世事了。”


    “要是你是我的女儿,我做事会方便许多。”


    孟昭月只是乖巧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接下来的时间里,贵妇人真的像个慈祥和蔼的长辈,拉着孟昭月聊起了家常。


    从时卿舟小时候的趣事,聊到她对未来孙辈的期望,言语间满是亲切和关怀。


    当然,她是不知道,或者说不在意,时卿舟小时候什么样的。


    只是随意找了话而已。


    直到夕阳西下,她才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露出几分疲惫。


    “人老了,说会儿话就累了。”


    她对着孟昭月温和地笑了笑。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先回去,改天再来看我。”


    “好的,伯母。”孟昭月乖巧地点了点头,站起身,对着她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花厅。


    看着女孩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贵妇人脸上的温柔笑意瞬间消失。


    她端起面前那杯红茶,握着杯把,将茶杯悬在半空中。


    一个一直候在旁边的女仆立刻会意。


    女仆快步上前,在她面前跪下,双手高高举起,准备去接那只茶杯。


    然而,贵妇人并没有将杯子递给她。


    她手腕一斜,茶水便从女仆的头顶,兜头淋下。


    女仆身子一颤。


    紧接着,贵妇人松开了手。


    “啪!”


    那只价值十几万的骨瓷茶杯,直直地砸在了女仆的额头上,然后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女仆的额角瞬间红了一块。


    可她依旧维持着那个举手的姿势,身体纹丝不动。


    连一声痛呼都不敢发出。


    贵妇人优雅地站起身,用丝帕擦了擦根本没有沾到任何东西的手指,对着身后的另一个女仆吩咐道。


    “把孟小姐的照片,送到先生那里去。”


    “就说,是小十九的新婚妻子,让他好好把把关。”


    “也算……慰藉一下小十九那位早死的亲生母亲。”


    孟昭月刚走出花园,冷冽的空气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座温暖如春的花厅,只觉得遍体生寒。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急急地朝着她的方向赶来。


    是时卿舟。


    看到他的瞬间,孟昭月眼眶一红。


    之前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所有的冷静,都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她再也忍不住,几步小跑着,扑进了那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


    时燃的房间里,一片狼藉。


    墙壁上挂着一幅照片。


    照片上,是时卿舟那张英俊温和的脸。


    时燃坐在轮椅上,手筋脚筋的断裂处连接着复杂的机械外骨骼。


    让他能勉强维持一些简单的活动。


    他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正愤恨地,一下一下地,在那张照片上划着。


    “咔哒。”


    门开了。


    他听到声音,操控着轮椅转过身。


    在看到门口那个雍容华贵的身影时,眼睛顿时亮了。


    他挣扎着从轮椅上站起来,依靠着机械外骨骼的支撑,踉踉跄跄地扑了过去。


    然后一把抱住了那个女人。


    “母亲……母亲……母亲……”


    他将脸埋在女人馨香的怀里,像个找到了依靠的孩子,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个称呼。


    贵妇人伸出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好了,燃儿,别怕,妈妈在这里。”


    她任由他抱着,过了一会儿,才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时卿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时燃抱着她的手臂,在那一瞬间僵住了。


    他缓缓地抬起头,脸上的狂热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孩子做错事被发现时的恐慌不安。


    他沉默着,不敢说话。


    贵妇人看着他这副样子,便什么都明白了。


    她没有生气,只是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别担心,妈妈是爱你的,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责备你。”


    她的声音愈发温柔,带着蛊惑的意味。


    “下次再有这种事,要提前告诉妈妈,好吗?”


    时燃看着她眼中的温柔,心里的恐慌渐渐被安全感所取代。


    他将女人抱得更紧了,像个得到了承诺的孩子,不断地、用力地点着头。


    ……


    房门被从内打开,贵妇人姿态优雅地走了出来。


    她沿着铺着厚重地毯的走廊缓步而行,在楼梯的拐角处,停住了脚步。


    一个身影正等在那里,怀里抱着一只库洛米玩偶,另一只手拿着一本封面诡异的伊藤润二漫画。


    看到女人,时莉莉立刻迎了上来。


    “妈妈!”


    时莉莉的声音又软又黏。


    “您回来啦?”


    “那个小**处理掉了吗?”


    贵妇人伸出手,宠溺地整理了一下女儿微乱的刘海,声音温和。


    “让她跑了,被小十九接走了。”


    时莉莉脸上的甜美笑容瞬间消失了。


    她猛地将怀里那只库洛米玩偶丢在地上。


    然后抬起穿着小皮鞋的脚,用力地、一下一下地踩了上去。


    “**!**!**!”


    贵妇人就那么安静地看着。


    她的脸上依旧是宠溺的纵容,眼底没有半分责备。


    她耐心地等着女儿发泄完情绪,直到那只女儿最爱的玩偶被踩得面目全非。


    “莉莉。”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前一秒还状若疯癫的女孩,下一秒就恢复了那副甜美可人的模样。


    她抱着漫画书,重新凑到母亲身边,挽住她的手臂,用脸颊亲昵地蹭着。


    “妈妈,有什么事吗?”


    贵妇人抚摸着女儿柔软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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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温和:“妈妈看你和燃儿的关系,一直很好吧?”


    “对呀!”时莉莉乖巧地点头。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炫耀,“十五哥哥可听我的话了,比小狗那乖多了。”


    贵妇人温柔地笑了笑:“莉莉有自己信得过的好朋友,妈妈很高兴。”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依旧轻柔。


    “只是……燃儿最近,好像有些脏了。”


    时莉莉脸上的笑容,在那一瞬间,变得更加甜美了。


    “是吗?”她歪了歪头:“那我去带十五哥哥游泳好了,保证把他洗得干干净净的,一点脏东西都不会留下。”


    贵妇人轻笑出声,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乖女儿。”


    “妈妈永远爱你。”


    时莉莉享受地眯起眼睛。


    她在女人温热的掌心蹭了蹭,声音甜得发腻。


    “我也最爱妈妈了。”


    ……


    黑色的法拉利平稳地驶离主楼,朝着庄园大门的方向开去。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孟昭月靠在时卿舟的怀里,小声地复述着下午在花厅里发生的一切。


    “……然后那个保镖,‘咔嚓’一下,就把枪掏出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白嫩的小手,比画了一个**的姿势,还配上了夸张的音效。


    “就这么对着我的眉心哦!”她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那双干净的杏眼里还残留着几分后怕,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向恋人邀功的得意。


    “幸好我机智!”


    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仰起脸,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时卿舟。


    “我突然就想起来,那天你和时燃对峙的时候说的话!”


    “不然我今天就凉凉啦!”


    时卿舟安静地听着,脸上的温柔笑意没有丝毫变化。


    他只是伸出手,将女孩颊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指腹在她温热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暖的,不是冰凉的。


    还好。


    他揽着她腰间的手臂,在不知不觉中收得死紧。


    眼底的温度,也一点一点地冷却下去,凝结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我们月月,真聪明。”


    他低下头,在她柔软的唇上亲了一下,声音温柔。


    眼看车辆就要驶出时家庄园那巨大的铁艺大门。


    几道身影却突然出现在路中间,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庄园的管家福伯。


    姜玦缓缓地将车停下。


    福伯走到车窗前,恭敬地鞠了一躬:“少爷,先生刚刚吩咐了,让少夫人留下来过夜。”


    孟昭月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时卿舟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他只是握住了她的手,指尖在她柔软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孟昭月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姜玦。”他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把车开回去。”


    车子很快在主楼前停了下来。


    时卿舟起身,正准备下车,手臂却突然被一股柔软的力量拉住了。


    他回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温软的吻就落了下来。


    时卿舟几乎是一瞬间地锁**车门。


    下一秒,他扣住女孩的后颈,夺回了所有的主导权,疯狂地回吻了过去。


    车外,姜玦已经下了车。


    他按照惯常走到后座的车门前,伸手去拉门把手,给自家老板开车。


    拉了一下。


    没拉开。


    他疑惑地皱了皱眉,又用力拉了一下。


    还是纹丝不动。


    姜玦看着那扇紧闭的车门,沉默了。


    好吧,他大概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了。


    他默默地退到一边,尽职尽责地充当起了门神。


    对赶过来的仆人使了个脸色,仆人见状立刻退了下去。


    车内,唇分。


    时卿舟抵着孟昭月的额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呼吸滚烫。


    “害怕吗?”他问,声音沙哑。


    孟昭月喘息着,摇了摇头,那双被吻得水光潋滟的杏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刚刚是有点害怕啦。”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但是有阿卿陪着,我就不怕了。”


    时卿舟闻言,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他低下头,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