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李珩再开口,一旁的太监就将春和拖了下去,沈清禾真想骂一句蠢货,瞧着她还梗着脖子的模样,沈清禾抚上李珩胸口道:“皇上消消气,不过是一个奴才蠢笨之言,不值得为之动气,这春和也是一片衷心,不如让她去芊才人身边伺候着,皇上在这,相信很快便会真相大白。”
芊才人和春和显然没想到仙美人还会为她们说话,春和原本坚定的神色迟疑了,难不成,这毒真不是仙美人下的?
太医开始验毒,而另一边由江秉信带头搜身。
两刻钟后,太医前来回话:“回皇上,桌上的酒菜臣都一一验过,并无不妥。”
江秉信也道:“皇上,奴才并未搜出什么可疑之物。”
芊才人道:“这不可能,”她看向皇帝,“皇上,或许是在撤下去的碗筷中,仙美人这是提前销毁证据!”
沈清禾立马站起:“芊才人,慎言,才刚撤下碗筷,都放在一旁未动,你若不信,再叫太医查验即可。”
她也有些惊讶,竟然连太医都没查到毒,是有高手在场,还是毒根本就不在暖香居?无论如何,目前局面对她有益,至少她的嫌疑能摆脱大半了。
芊才人还要说话,李珩却道:“此事还未查清,不可胡言乱语。”
芊才人气得肚子更痛了,她红着眼眶:“皇上,您别被她骗了,不是她还能有谁!”
跪在一旁的辛夷磕头道:“求皇上、芊才人明察,若真是我们小主想要动手,何必选在今日,选在暖香居,芊才人受苦,小主也成了众矢之的,即便找到真凶,小主也百口莫辩,定然还是有人会将此事栽在小主头上,小主惹了一身腥不说,更可能得众娘娘小主还有皇上厌弃,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芊才人冷笑:“这就是仙美人高明之处,所有人都觉得不会是她,可若她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呢,再说除了她,谁还能在暖香居无声无息地下毒,还让人找不到证据。”
也不能说芊才人说得完全没有道理,但这个道理沈清禾立马就辩:“皇上,自周公公来到暖香居后,妾便将所有事务都交给了周公公,妾做过些什么周公公都是知晓的,再者芊才人先冷静一下,有一事你一定要明了,何太医没有验出毒物,而江公公也没有在暖香居搜到毒物,我倒有一疑惑,敢问芊才人是什么时候察觉到肚子发痛的?”
芊才人揉着肚子,怨念道:“还能是什么时候,当然是吃了菜之后,便一直隐隐作痛,直到方才更是痛到我打滚,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清禾又问何太医:“不知太医可否查出芊才人中的究竟是何种毒。”
何太医捋捋胡须:“没有搜到毒物,很难从症状上辨认到底是因何中毒,但观芊才人的症状,大概是乌头、番木或白果其中一种。”
沈清禾迟疑着:“或许芊才人你可能会认为我是在寻借口,但有没有可能,芊才人在来之前用了什么糕点,然后在到宴上才发作。”
听到这番话,辛夷忽地眼睛一亮:“白果至少要服用五到十颗才有症状,芊才人若是吃过,定有印象。乌头味重,除非放入在菜中炒制,才可能被掩盖一二,但今日只有芊才人中毒,可何太医又并未在菜中查出毒药,那就说明,芊才人中的毒很有可能是番木。”
说着,辛夷重重一磕头:“还请皇上明察,番木此物毒性极强,用指甲盖大小就会即刻毙命,但番木有一特点,那就是用量越少,毒性越弱,毒发时间就越久,依芊才人的症状,服下番木至少一个时辰,否则不会只是腹痛而已。”
芊才人气得嘴都哆嗦了:“你胡说!”
然而何太医沉吟片刻,竟同意了这个宫女的胡言乱语:“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沈清禾趁热打铁:“也就是说,或许芊才人是一个时辰前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服下了毒药,然后到暖香居后才发作?”
芊才人怎么可能信,她指着何太医骂道:“是不是你收了仙美人的银钱,故意要来害我!皇上您不能信她们啊,她就是故意要害嫔妾,她是故意的!”
宁贵人在一旁呵道:“这太医可是江公公请来的,你的意思是,江公公请来的都不能信?”
何太医年事已高,在宫中十数年了,他眉头微皱:“臣在宫中这么多年,从未收过任何一文不属于自己的铜钱,不过目前只是猜测罢了,也不一定就是番木,如果要确认,还是得多叫几位太医一起瞧瞧。”
芊才人却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哭着闹着要请其他太医,江秉信只能奉命又跑一趟,走出未央宫,他啐了口唾沫子:“好你个芊才人,作践谁呢。”
太医院剩下几位太医通通被叫来了,然而他们一一看过后,结果同何太医差别不大:“回禀皇上,芊才人中的很有可能就是番木之毒,按照剂量来说,约
莫是在一到两个时辰之前服用下毒药的。”
沈清禾见芊才人还是不相信的模样,不再退让:“你不信我可以,不信何太医也可以,可这么多太医,总不能所有人都被我收买吧,芊才人,你好好想一想,今日我在我的生辰宴上害你,究竟有何好处,我们二人相争,最后不过是让皇上为难罢了,你目前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回想一下,一到两个时辰前可有吃过什么东西,赶紧找到凶手才好,要不然往后她再来害你怎么办?”
芊才人被这么一说,即便还是怀疑沈清禾,也开始认真想自己都吃过什么,春和在一旁配合:“小主卯时三刻用了半碗莲子粥,辰初用了几块糖心糕、一块葱饼,直到巳中出门,其中只吃了几颗蜜橘和一杯热茶,并没有再吃什么……”
她绞尽脑汁,忽然灵光一现:“对了,请安后婧嫔娘娘还派人送来一盅血燕,说给小主补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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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一口气喝了,难不成是婧嫔娘娘……”
芊才人瞪大了眼睛,浑身哆嗦起来,如当头一棒。
婧嫔?
沈清禾了然,看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即便皇帝当即就让人去承乾宫搜寻证物,但过去这么久,盛血燕的碗勺早就洗了,哪还有证据,再加上婧嫔被叫过来时,一脸的不可置信与委屈,泪水涟涟道:“皇上,妾是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了,我怎会害自己的亲姐姐呢,您若是不信妾,妾、妾宁愿一头撞死。”她哭得十分可怜。
婧嫔身边的宫女也哭道:“娘娘一片好心,自己都舍不得吃得血燕,天天给芊才人喝,却被污蔑下毒害人,可还有天理,要奴婢说,定是芊才人瞧仙美人不顺眼,故意自己吃下毒药来这一出,既毁了仙美人的生辰宴,又能栽赃给仙美人,自己独得圣宠,两全其美,可怜我家娘娘,成了脚踏石……”
“遂心!”婧嫔制止,那宫女只能不情不愿退下,婧嫔擦了擦嫣红的眼角,“皇上,您别听她胡言乱语,姐姐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虽说从前在家中时姐姐就有些娇气,但绝不是那等心思深沉之人,也许是受人蒙骗……”
舒答应看热闹不嫌事大,叫唤道:“婧嫔娘娘,我瞧您就是被芊才人给骗了,您想啊,她进能污蔑仙美人,退能污蔑您,自己却什么事没有,中的毒微乎其微,连血都没吐,她能是好人嘛……”
“行了,”李珩神色淡淡,“芊才人的宫女伺候不力,拖下去打死,以儆效尤。”
春和目呲欲裂,她刚想求饶喊冤,就被人一把堵住嘴待下去了。
皇帝已作出决断,旁人都不敢再说话,明面上皇帝是打算保婧嫔了,只是皇帝内心到底信婧嫔还是芊才人,很难说。
芊才人没想到明明自己是被害的那个人,凶手却逍遥法外,且最后连自己的宫女都没能护住,顿时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已回了自己院子,原本热闹的院子里冷寂一片。
她孤零零躺在床上,这才想明白,或许这从头到尾都是应邀月那个贱人的阴谋!
应邀月故意对她下毒,让她以为是仙美人下的手,她们两个鹬蚌相争,应邀月却渔翁得利,只是仙美人仗着皇帝喜欢脱了身,而她却一无所有,跌入了应邀月那个贱人的陷阱。
她怎么都想不到,原本那个怯懦的庶妹竟已生了利爪,成了一直善于伪装、狡猾奸邪的狐狸,竟然敢对自己下手,她悔,她恨,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叫应邀月替她选秀,皇上如今已不信她,她要告诉父亲,她要让应邀月知道,背叛她的下场!
应惜容在屋里叫人,过了许久,一个宫女才悄声进来,应惜容要她取来纸笔,宫女很快就准备好了,应惜容字迹缭乱,给了她几两银子让她送出宫去,那宫女欢喜出门,转头就往承乾宫主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