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还得去买点饲料……”何雨柱心里默默盘算。
少管所，医务室。
一个少年坐在穿白大褂的医生面前，脸涨得通红，不停地咳嗽。
咳得厉害时，连脖子都红了一片。
“贾梗，张嘴……”
医生拿出压舌板，示意少年张嘴。
“咳咳……咳……”
贾梗刚想张嘴，却又是一阵猛咳，身子蜷缩得像只虾。
等他稍微缓过来一点，医生才让他张开嘴，压下舌头，仔细检查后，神色凝重地说：
“这是急性喉炎，咽喉红肿得太厉害，可能会影响呼吸，得做手术才行！”
“什么？这么严重？还要手术？”一旁的教官面露难色。
“嗯，一般三岁左右的孩子得这种喉炎才需要手术，但他咽喉肿得太大了，我担心会导致呼吸困难，甚至有窒息风险，得赶紧送六医院！再晚可能就来不及了。”医生语气焦急地说。
“啊……这……行吧！”
“走，我送你去六医院，顺便通知你家人过来！”贾梗的教官在旁叹了口气，对他说道。
这贾梗，怎么这么多事？
自从进了少管所，不是打架，就是磕掉两颗门牙，被蛇咬、掉进粪坑，现在又因为受凉得了急性喉炎，还得动手术……这也太倒霉了吧？
一般小病在所里免费治，
但像贾梗这样需要手术的，费用得自己出。
“咳咳咳……好……”
贾梗点点头，嗓子哑得像破锣，还不停咳嗽。
四合院这边。
二大爷在医院待了一天，就被两个儿子和二大妈接回了家。
“爸，您慢点，小心……”
两个儿子扶着刘海中进屋，让他在椅子上坐下。
“光天，你去看看三大爷下班了没？”刘海中声音虚弱地问。
“爸，还没回呢！”
刘光天跑出去看了一眼，回来报告。
“他爸，你找三大爷干啥？”二大妈走进来，皱着眉问。
“一大爷不干了，我不就成了一大爷吗？大院不能没主事的啊，我得跟他商量，再开个会！”二大爷眼睛一翻，说道。
他爸，别折腾了，三大爷现在头都大了，他自行车被人偷了。”二大妈没好气地说。
这老头子，都这样了还惦记当官。
“什么？三大爷自行车被偷了？不是之前才丢了俩车轱辘吗？这……他也太背了吧？”刘海中一听，眼睛瞪得老大，一脸震惊。
三大爷平时那么会算计，沙子都能榨出油来，
这一百多块的自行车丢了，
不得心疼死？
“可不是嘛，已经报警了，张所长也来查过，可昨晚上一场大雨，什么脚印都没留下……唉，估计找不回来了。”二大妈叹气说道。
“那……那就再等几天吧。”刘海中想了想说。
轧钢厂。
五点多，工人们陆续下班。
秦淮茹拎着小包，跟着人群往外走。
突然，厂里的广播响了三次：
“请本厂职工秦淮茹，立即前往六医院！医院来电，您的儿子病情严重！”
“请本厂职工秦淮茹，立即前往六医院！医院来电，您的儿子病情严重！”
“请本厂职工秦淮茹，立即前往六医院！医院来电，您的儿子病情严重！”
“秦淮茹？她儿子病重了？”
“就是总缠着何雨柱的那个寡妇吧？”
“是她，听说她儿子进了少管所，怎么会在六医院病重？”
“进了少管所能有好日子过吗？”
广播一响，不少下班的工人都停下脚步，看向人群中一个穿花格子上衣的女人。
“什么？棒梗病重？他不是在少管所吗？”
秦淮茹听到广播，脸色顿时变了，眼圈一红，拔腿就往厂外跑。
“唉，这寡妇也挺不容易的！”
“真是可气啊，这孩子太不懂事了！听说她一直拖着何师傅，既不肯嫁给他，还屡次破坏何师傅找对象！”“真的吗？这也太过分了！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眼见秦淮茹发疯似的跑出去，工人们纷纷议论起来。“嗯？棒梗住进六医院了？”“活该！”
何雨柱站在人群里，心中微微一动。
棒梗那小子，偷鸡摸狗，不知好歹。
就是个白眼狼！
他落得这个下场也是自找的。
以前傻柱的东西，几乎都被他偷了个遍。
都是他奶奶和秦淮茹惯出来的毛病。
何雨柱轻轻一笑，骑上自行车往东直门市场去了。
就在这时。
他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叮！恭喜宿主，您触发了新任务：拒绝借钱给秦淮茹为棒梗做手术，任务完成即可获得奖励！”“哦？秦淮茹还想找我借钱？真是不死心啊！”何雨柱冷冷一哼。
借钱？绝不可能。
六医院。
急诊室门口。
“贾梗的家属在吗？”
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医生从急诊室走出来问道。“我是！”
秦淮茹急忙上前，满脸焦急。
“孩子需要立即手术，先签字，然后去缴费，不能再拖了！”医生拿着病历，语气急促。
“医生，我刚刚下班赶过来，身上没带钱，能不能先手术，我马上让家人送钱来？”秦淮茹一听，脸色瞬间惨白。
“这是急性喉炎，确实不能等，那你先签字，尽快把钱交上。”医生点了点头，等秦淮茹签完字，便转身进了手术室。“好的，谢谢医生，我一定尽快缴费！”
秦淮茹谢过医生，又向送棒梗来医院的教官鞠了一躬。“教官，谢谢您送孩子来医院，我这就回去拿钱。”棒梗要做手术。
秦淮茹叹了口气，她也想守在孩子身边。
可是家里没人帮忙啊！
婆婆腿脚不便。
孩子还小，要是柱子是她丈夫该多好，这一切困难就都迎刃而解了。“你快去拿钱吧，我在这儿守着。”教官点头说道。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到了东直门外五里处的市场。
这是个农产品交易市场。
不少附近农民会把自家种的土特产拿到这儿来卖。
何雨柱最近常来这儿买饲料。“咦？那是……汝窑碗？”
何雨柱刚把饲料绑在车后座上，准备回四合院，忽然看见路边蹲着一位老大爷，面前摆着八捆蔬菜和一杆秤。
他身旁放着一个帆布袋，袋口半开，露出一个碗的边缘。“小同志，要买菜吗？我这是自家种的，新鲜着呢！”老大爷见何雨柱停下，连忙起身招呼。
“大爷，给我来两把。对了，您那个碗能给我看看吗？我觉得挺别致的。”何雨柱走上前问道。
其实。
他真正在意的是老大爷身边那只碗。
那碗的样式，很像是汝窑的瓷器。
要知道。
在他的随身小世界里，只要吸收这种带有岁月气息的物件，就能加快内部的时间流速。
“小同志，这是我吃饭的家伙，中午刚用过，还没来得及洗，您要是不嫌弃，就瞧瞧！”老人腼腆地笑了笑，说完用衣袖擦了擦碗，递给何雨柱。
“果然是汝窑！”
何雨柱接过碗，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这只碗，表面呈鸭蛋壳青色，釉层不厚，却显露出浓淡有致的层次变化。釉面布着错落的“蝉翼纹”，光泽温润而不刺眼。
“大爷，这碗挺好看的，我很喜欢。不如这样，我把您这些菜都买了，您把这碗送我，行吗？”何雨柱想了想，开口问道。
“这……小同志，这是我吃饭的碗啊，要是给了你，回家老伴非骂我不可！”老人面露难色。
原来，老人一早挑着菜出来卖，午饭都是装在碗里带出来吃的。
“那这样吧，大爷，这几捆菜一共多少钱？”何雨柱指着地上的七八捆菜问道。
“这些菜啊，您要是全要，就给一毛五吧，天快黑了，我还得赶回去呢！”老人想了想回答。
“要不这样，大爷，我给您一块钱，菜和碗都归我，您再去买几个新碗，您看行吗？”何雨柱看着老人说道。
“小同志，这……这怎么好意思？给太多了！我不能让你吃亏啊，这碗也是我随手捡来的！”老人连连摆手。毕竟一块钱在当时能买不少碗。
“没事，您就收下吧，大爷！”何雨柱将一块钱塞进老人手里，随后拿起那只碗和八把青菜，绑在自行车上，准备离开。
这只汝窑碗蕴含的年代气息，足以让小世界的时间流速提升至少0.1！一块钱换来的，简直是天大的便宜！
“哎，小同志！看你这么喜欢这碗，我建议你去鬼市看看！”老人突然在身后叫住了何雨柱。
“鬼市？”何雨柱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大爷，鬼市有这种东西？”
“当然有！”老人似乎因为收到一块钱而心情愉快，热情地介绍起来。
听老人一番解释，何雨柱明白了。鬼市他也有所耳闻，说白了就是一个流动市场，天天换地方，因此被称为“鬼市”。上面不查就继续摆，一查就换地儿，就像前世躲城管似的。不过换来换去，也就那几个老地方。
鬼市和普通市场不同。普通市场得赶早排队，而鬼市最好晚上八点之后去。虽然白天也有摊，但好东西多在晚上出现。因为很多农村来的车白天不让进城，得等
到晚上点后才能进来。那些从农村带来的东西，名义上是送亲戚，其实都是拿来卖的。
何雨柱对老大爷挥手道别：“大爷，谢谢您了！”
老大爷也笑着向他挥挥手：“路上小心，小同志！”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
何雨柱回到家中，看见三大爷垂头丧气地坐在前院的石墩上，神情萎靡，如同遭遇丧事一般。
见到何雨柱，三大爷连招呼都没心思打。
“自作自受，谁让你和刘海中串通害我？这才只是开头，往后有你受的！这四合院里的人，一个比一个更惨！”何雨柱冷冷瞥了三大爷一眼，推着自行车走向自己的屋子。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花格子衣服的女子匆忙从大门跑进来。
何雨柱心想：“是秦淮茹？看她这么急，是回来借钱的吧？”
但他并未理会，径直推车回屋。
停好车，正准备做饭——之前在路上，他已趁无人时将饲料送入了随身小世界。
“柱子，我……”
门口传来秦淮茹的声音。何雨柱回头，见她泪眼婆娑地站在那儿，低声说道：“柱子，棒梗在少管所得了急性喉炎，得马上动手术，我实在没钱了，你能不能借我一些？我以后一定还你！柱子，求你了！”
说着，眼泪不停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