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陶迈开的脚步一顿。
爱到尽头是恶语相向。
白陶回身扬手,响亮的一耳光,落在洛承泽沧桑憔悴的侧脸上。
用力过猛,白陶掌心泛起一阵剧烈的刺痛。
“洛承泽,你就没想过,我宁愿给你哥当替身,也不愿和你旧梦重温,你是有多差!”
话落,白陶没去看洛承泽阴郁疯狂的表情,利落的大步走远。
“姐妹,你干嘛去了?你再不出现,我就报警了。”
苏橙挂断电话回来,没见到白陶的人影。
卫生间,包厢,都没有。
怕白陶出事,她四处找人,吓个半死。
“遇到个恶心的东西,没事了。”
白陶勉强调整好情绪,挤出一抹笑容,站在走廊里,划开手机屏幕。
全是未接来电。
苏橙给她打了很多通电话,她刚才只顾着和洛承泽对垒,手机习惯开静音,没听到。
“没事就好。”苏橙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不然,你有个三长两短,小洛总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白陶走去卫生间,站在洗手池前,整理乱掉的头发。
“你是他老婆,他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苏橙抱着手臂,在一旁插科打诨。
关心!
白陶望着镜中的自己。
洛砚修关心她?
凭良心说,这段时间的接触,洛砚修对她不赖。
温柔,宽容,友善,尊重她的想法。
给她提供崭露头角的机会。
下班回家,和她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倾听她的困惑,分享她的喜悦。
只有在床上,才会霸道强势,不讲理,宛如蛰伏已久的恶狼,根本不听她的哭诉求饶。
但她说不做到最后一步,他就另辟蹊径,满足自己,也满足她.......
可是,洛砚修的这份尊重,是否是看在她这张和白月光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才破例给予她的?
如果是这样,在床上的恩爱缠绵时,洛砚修脑中想的是她,还是爱而不得的王妮娜。
水龙头关上。
白陶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许再想下去。
太恶心了。
聚会结束。
同事们都走了之后。
洛砚修的车缓速驶来,停在街口。
白陶心情郁闷,席间多喝了几杯。
拉开车门,带着室外的冷空气,一同坐进副驾驶。
洛砚修坐在驾驶位上,看出白陶兴致不高。
“不开心?”
说着,测过身子,帮白陶系安全带。
等来的不是白陶的倾诉。
“滚开。”
白陶眼神迷惘,看着男人凑近的上半身,她皱眉,一把将人推开。
喝醉了,力气没多大。
洛砚修却清晰感觉到白陶的排斥。
“谁惹你了?拿我撒气。”
单手撑着方向盘,洛砚修欣赏白陶愠怒的娇憨样子,丝毫没生气,语气宠溺。
拿他撒气,不是不行!
至少也该让他死个痛快。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唇瓣吐出酒气,酒精上头,白陶心里委屈,莫名想哭,又觉得矫情,于是挥起握不紧的拳头,朝洛砚修胸膛砸去。
她不舒服,他也别想好过。
“你也滚,滚远点。”
洛砚修身形不动,媳妇生气,他立正挨打。
他本以为是夫妻情趣,直到听见那句:“你也滚”。
“还有谁?”
他眸色暗下,唇角轻启,适时追问。
那个男人是谁?
能牵动白陶的情绪,让她酩酊大醉,让他沦落成出气筒。
温热干燥的指腹钳住白陶触感柔软的脸颊,四目相对,洛砚修目光危险。
“放开!”
白陶吃软不吃硬,本能挣扎,对着一脸凶相的洛砚修拳打脚踢。
清醒的时候,理智支配下,她还愿意和洛砚修保持基本的体面。
眼下,她借着酒劲儿,不管不顾,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把心里的委屈,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小没良心的,才结婚多久,就家暴。”
她不装了。
洛砚修索性也不演了。
宽敞的豪车车厢,男人手掌拖着白陶线条圆润的臀部,轻松将人抱到自己腿上,另一只手继续摩挲着白陶脸颊滑腻的软肉,深眸多了几分粗暴蛮狠。
他要看一看,这个小没良心的,还能对他做出什么荒唐事。
洛砚修动作霸道,白陶不适,扑腾着软绵绵的手脚,比案板上的活鱼还难按住。
白陶红着眼睛,“老东西,死变态,道貌岸然,以为自己四郎转世,搞莞莞类卿那一套。我不想看到你,松手,我嫌你脏。”
藏在心底许久的话,总算找到合适的发泄口。
“我是比你大几岁,怎么就变态了,什么四郎,什么类卿。白陶,你把脑袋喝傻了?”
洛砚修目光灼灼,任由白陶捶打。
骂他老就算了。
怎么还哭了?
“问最后一遍,谁给你气受了?”
洛砚修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虎口卡住白陶的细腰,将人固定在腿上,耐心即将告罄。
“你!”
“就是你。”
白陶吸着鼻子,大脑清醒,身体不受控制小幅度的晃动。
洛砚修:“我?”
他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
白陶反应这么大?
“我这张脸漂亮吗?”
白陶梗着脖子,手指着自己精致的巴掌小脸,情绪波动太大,肠胃痉挛,不受控制的打了个酒嗝。
“岂止是漂亮,要被你迷死了。”
洛砚修背靠着真皮座椅,凝视着这张令他魂牵梦绕的脸蛋,眼底蔓上痴迷,如实招来。
“再漂亮,在你心目中,也不如大明星王妮娜吧。”
揪住男人的暗纹领带,将人往前一带,透着浅粉色的指甲戳着洛砚修的胸口,白陶眯眼问道。
“提她干嘛?”
距离拉近,洛砚修探究的睨着白陶委屈的眸色。
他们夫妻俩聊的好好的,干嘛要提无关紧要的外人。
“是啊,我怎么配提你的白月光,我真是罪该万死。”
白陶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她这时候已经骂脏话了。
“白陶,你吃醋了?”
洛砚修眼明心亮,白陶今晚一反常态,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和王妮娜学生时代交往过,此事不是秘密。
他无可抵赖,也不想编谎话骗人。
不过,白陶喝醉翻旧账,和他耍脾气,有点意识!
“你做梦,我才不会吃你的醋。”
白陶身子软的,嘴巴是硬的。
洛砚修心里有其他女人。
有就有。
她只是想问个明白。
她才不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怨妇,哭哭啼啼渴求男人施舍爱给她。
脑袋扎紧洛砚修怀里,白陶眼皮打架,昏睡过去。
“喂!”
洛砚修拍了拍白陶消瘦的肩胛骨。
白陶没动,像家里那只快要胖成卡车的肥猫一样,毫不设防的瘫在人身上。
洛砚修也很无奈。
聊到一半,白陶睡着。
他摇头,宠溺笑着,把白陶放回副驾驶。
系好安全带,踩着油门,开车回家。
宿醉后的脑袋沉甸甸的,白陶从卧室大床上醒来。
不等她回忆作文和洛砚修在车里对峙的事,苏橙信息轰炸:【别睡了,姐妹,快看我给你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