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玄幻小说 > 假死后,侯爷他疯了 > 18.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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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爷,曾小姐来了,说是有要事相商。”


    黎昭月执箸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下,随即神色如常地继续用餐。


    李既白看了黎昭月一眼,“请她去外书房等候。”


    他放下筷子对黎昭月道:“我去去就回。”


    “正事要紧。”黎昭月抬眸,给了他一个理解的浅笑。


    李既白起身离去,方才的温馨气氛似乎也随之消散了几分。她看着满桌菜肴,忽然觉得胃口尽失。倒不是对曾钦宁有意见,只是觉得似曾相识,有些恶心。


    她回屋里看了会儿书,逗弄了一下笼中的画眉鸟,又带着云舒去花园散步。


    冬日花园景致萧索,唯有几株腊梅凌寒绽放,幽香浮动。黎昭月沿着覆雪的小径缓缓走着,不知不觉,竟靠近了外书房所在的院落。


    远远地,她看到书房窗户上映出两个相对而坐的身影。李既白坐于主位,身姿挺拔,曾钦宁坐在下首,侧影纤细。两人似乎正在交谈,隔着距离,听不清内容,只能看到曾钦宁偶尔会抬手比划着什么。


    黎昭月停下脚步,站在一丛枯竹后,在寒风中不知站了多久才走。


    晚膳时分,李既白与曾钦宁一同过来了。曾钦宁见到她,姿态放得极低:“打扰夫人了。”


    “曾小姐客气,请坐。”黎昭月维持着端庄,示意她入座。


    席间,李既白与曾钦宁不可避免地会谈到一些事情。


    “殿下对那批新到的军械似乎很感兴趣,今日还问起了兵部武库司的刘主事。”


    “刘主事是老人了,一向谨慎。”


    “是,只是三殿下似乎想从漕运那边想想办法,提到了一个叫赵千的漕帮管事……”


    “嗯,此人我知晓。”李既白夹了一筷子清笋放入黎昭月碗中,目光却看着曾钦宁,“让你的人盯着即可,暂时不要动作。”


    他们用的是一些黎昭月听不太懂的词语和代号,提及的人名她也大多陌生。她插不上话,只能安静地听着。


    曾钦宁说话时,目光总会专注地看着李既白,眼神清澈,带着一种纯粹。


    黎昭月默默吃着李既白夹给她的菜,一直低着脑袋没有插话。


    “夫人似乎胃口不佳?”曾钦宁忽然将话题引到她身上。


    黎昭月抬眸,“没有,只是今日有些倦了。”


    李既白闻言看了她眼,对旁边的云舒道:“去把夫人那盅温着的燕窝端来。”


    曾钦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笑了笑,语气温和,“侯爷对夫人真是体贴。”


    晚膳结束,李既白送曾钦宁到院门口,回转时,见黎昭月还坐在桌前,神情有些怔忪。


    “怎么了?可是累了?”他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黎昭月回过神,摇了摇头,“这事很棘手吗?”


    “有些麻烦,但尚在掌控。这些事你不必操心,有我。”


    “嗯,我知道了。”


    *


    几日后的一个傍晚,李既白从外面回来,眉宇凝重。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去暖阁,而是直接去了书房,并让人请黎昭月过去。李既白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脸上带着惯常的平静。


    “发生了何事?”黎昭月问道。


    李既白示意她坐下,自己也走到书案后,沉吟片刻才道:“三皇子那边,最近动作频频。曾钦宁之前提供的一些关于吏部考功司的消息,似乎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我们安排在那边的人传来消息,有人可能在查她的底细。”


    “她暴露了?”


    “尚未确定,但风险增加了。她原先的住所虽然隐蔽,但防御力量不足。城外别院目标太大,城内其他几处据点,要么人员复杂,要么容易与我们的其他线索产生关联,不够安全。”


    他抬起眼,看向黎昭月,“我与墨痕他们商议过了,眼下最稳妥的办法,是让她暂时住进侯府。”


    “住进府里?”她看向李既白,“侯府虽守卫森严,但人多眼杂,岂不是更容易引人注目?”


    李既白似乎料到她会这么问,语气平稳地解释:“正因侯府是众人焦点,反而灯下黑。三皇子即便疑心,也未必会想到我将如此重要的人证直接安置在自己府中。况且,侯府内外皆有我们的人,一旦有异动,反应也最为迅速。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有利的选择。”


    “既然侯爷已权衡利弊,决定好了,那便按侯爷的意思办吧。”她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刚好我还没有能说话的人呢。”


    李既白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这个姿势让他难得地需要仰视她。


    “昭昭,”他放柔了声音,话里带着安抚,“我向你保证,这只是权宜之计,待风头过去,或者找到更稳妥的地方,便会让她搬出去。在此期间,我会约束她只在客院活动,尽量不打扰到你。”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甚至眼底还闪过一分愧疚。


    黎昭月点了点头,“我明白,这有什么,搞得我欺负你一样。”


    李既白一愣,抚上她那白皙的手,却感到有些抖:“谢谢你,昭昭。”


    —


    曾钦宁带着一个贴身丫鬟,住进了离主院不远不近的听雪轩。那处院落小巧精致,环境清幽,是个适合静养的好去处。


    李既白亲自过问了听雪轩的布置和用度,确保一切妥帖。曾钦宁入住时,依旧是那副温顺恭谨的模样,对着黎昭月深深一福:“给夫人添麻烦了。”


    “曾小姐不必客气,安心住下便是。”


    曾钦宁的入住,在侯府内并未引起太大波澜。下人们得了严令,只当是侯爷重要的客人,恭敬伺候,不敢多言。


    然而,府中的气氛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李既白去听雪轩的次数比在内院还多。有时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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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一待就是大半日,有时甚至是入夜后,书房的灯火熄了,听雪轩那边的光却还亮着。


    黎昭月有时在花园散步,能看到他们二人在水榭中低声交谈,李既白侧耳倾听。有时深夜她莫名醒来,推开窗,便能望见听雪轩方向那一点孤零零的灯火,在沉沉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


    连日的阴霾让天色总是灰蒙蒙的。黎昭月近来睡得有些不安稳,这日午后,她靠在软榻上小憩。忽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打破了宁静。


    “快!快去请陈太医!”


    “小心点!”


    “侯爷,这边!”


    黎昭月心头莫名一紧,她立刻起身,连外衫都来不及披,只穿着寝衣便快步走了出去。


    她穿过连接主院的回廊,眼前的一幕让她瞬间僵在原地。


    只见李既白打横抱着一个人,快步闯了进来。他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铁青,周身散发着一种骇人的戾气。


    黎昭月看着李既白那毫不掩饰的焦灼,他怀中女人肩头的衫子被大片殷红浸透,那血顺着她无力垂落的手臂,不断滴落。


    “怎么回事?”


    然而,李既白却像是完全没听到她的问话,或者说,他所有的感官和注意力都集中在怀中那个气息奄奄的人身上。他抱着曾钦宁,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带着一股近乎粗暴的力道,径直朝着听雪轩的方向冲去。


    “都愣着干什么!热水!金疮药!快把陈太医给我拎过来!”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焦急而完全失真,那扑面而来的恐惧感,是黎昭月在他身上从未见到过的。即便是前世地牢对峙,他也始终是那副掌控一切的模样。


    黎昭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吼震得呆立在原地,等她回过神来,只看到李既白的背影,以及地上那串触目惊心的血滴。


    “你别过来添乱!”


    李既白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他回头,狠狠地扫过她,“回你的院子去,这里用不着你!”


    那一刻,黎昭月僵在那里,眼睁睁看着李既白抱着曾钦宁,在一群慌乱的下人簇拥下匆匆消失。


    周围忙碌奔跑的下人,似乎都刻意绕开了她所在的位置。她一个人,穿着单薄的寝衣,孤零零站在冰冷空旷的回廊下。


    听雪轩那边瞬间人声鼎沸,丫鬟仆妇端着热水、捧着药箱进进出出,陈太医也被墨痕几乎是“提”着赶了过来,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


    云舒拿着斗篷匆匆赶来,心疼得连忙将斗篷披在她身上:“小姐,您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快回去吧,这儿风大。”


    “好。”黎昭月拉紧斗篷,“我屋内还有些药品,到时候也一并给曾小姐送过去。”


    “夫人……”云舒哽咽着,“那个女人,您不把她赶走就算了,怎么还,”


    “云舒,很多事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黎昭月轻轻拍着她的肩,“按我说的办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