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深夜而归,达兹纳家的灯火温暖地迎接疲惫的旅人。桌上虽简朴却心意满满的饭菜散发着诱人香气。鸣人和佐助照例风卷残云,只是鸣人在瞥见我时,动作倏然放缓,小心翼翼地咀嚼起来。大概是上次那句“再吃这么猛,吐出来伤了自己胃口,就滚出去别见我”的警告起了作用——我这人,安慰人的本事没有,刀子嘴豆腐心倒是真的。好在,鸣人听得进去。这次,总算没吐。
饭后,小樱好奇的目光落在墙上一幅画上,无意间叩开了伊那利紧锁的心门。男孩猛地跳下椅子,冲出房门,木门在他身后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津奈美低声埋怨着追了出去,饭桌上只余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最终是小樱打破了僵局,卡卡西老师默契地接话,试图驱散这无形的沉重。达兹纳先生紧抿着唇,无声的泪水悄然滑落,终于开始讲述那个深埋心底、不愿触碰的故事……关于一个“英雄”的故事。
我静静听着,听着凯沙如何从绝望中救下伊那利,如何以不屈的信念改变这个死气沉沉的村庄,如何成为这个家庭不可或缺的一缕阳光……直到最后……被卡多的阴影无情吞噬。
讲述至此,达兹纳先生的泪水已如决堤,鸣人趴在我身旁上,眼神晦暗不明,似在发呆,又似在风暴般的思绪中沉浮。蓦地,他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查克拉透支的身体却背叛了他,重重摔倒在地。小樱焦急询问,卡卡西老师也劝他休息:“修炼的话,明天再说吧,今天耗得太多了。”
鸣人双手颤抖着撑起身体,双腿因虚脱而剧烈抖动,然而那双湛蓝的眼眸里,燃烧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坚定。他要让伊那利明白,这世上,英雄从未绝迹!
“我要证明给他看!”
话音未落,他已踉跄着冲出门外。我不放心,匆匆道了声抱歉便追了出去。
“我去看看他,别让他练得太晚。”
暮色四合,森林被温柔的夜色拥入怀中。白日喧嚣的河水在寂静中流淌得格外清晰,虫鸣此起彼伏,编织着自然的安眠曲。
鸣人坐在草地上,比白日更显焦躁。他无意识地揪扯着草叶,月光洒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那双蓝眼睛里跳跃着不甘与愤怒的火苗。
伊那利绝望的话语,显然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他从未愈合的旧伤——那个被视作“怪物”却执着渴望被认可、渴望成为英雄的、最柔软的痛处。
“可恶!那个臭小鬼!”
鸣人终于爆发,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草地上,声音闷闷的,裹着浓重的委屈与不解
“他凭什么说那种话!什么‘这世上根本没有英雄’!他懂什么啊!”
我靠坐在树下,望着鸣人愤懑的侧脸。伊那利眼中那片深重的绝望与麻木,亦如一块寒冰,沉沉压在我的心头。他失去了父亲,信仰崩塌,那份痛苦真实得令人窒息。但此刻鸣人的反应,更让我清晰地感受到,伊那利的绝望宣言,像一把粗盐,狠狠撒在了鸣人血淋淋的伤口上。
“他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鸣人。”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痛苦让他关上了心门,看不到光了。”
“那也不能那样说啊!”
鸣人猛地抬起头,月光映照下,那双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
“英雄是存在的!就在我们身边!卡卡西老师是!佐助那家伙……虽然臭屁得要死,但他也在拼命保护同伴!还有姐姐你!”
他的手指坚定地指向我,斩钉截铁
“为了保护卡卡西老师,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不就是英雄吗?!”
他越说越激动,霍然起身,指向波之国笼罩在朦胧夜色中的方向,仿佛对着那个不在场的、深陷绝望的小男孩,也对着整个沉寂的世界,发出宣告
“我要证明给他看!证明给那个不相信的小鬼看!这个世界上是有英雄的!而我漩涡鸣人——”
他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膛,发出“砰砰”的声响,如同擂响的战鼓
“——就是要成为火影的英雄!我要保护达兹纳爷爷,保护这座桥,保护这个国家所有重要的人!我要让他亲眼看到!”
少年铿锵的誓言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充满了稚拙却无比坚韧的力量。月光温柔地笼罩着他,那一抹橙色仿佛自身在发光,驱散了周遭的黑暗。这份纯粹的、近乎执拗的信念,重重撞击着我的心房,仿佛一道穿透绝望阴霾的强光。
“嗯……”我望着他,认真地点头,但其实,心里也在思考,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鸣人,在绝望的时候,会有一个像伊鲁卡老师一样的人拉他上来……也不会有我这个穿越者,拉他上来
“我相信你,鸣人。那就用行动证明给他看。现在,就从控制好你的查克拉开始。连树都爬不上去,怎么当英雄保护别人?”
适时泼下的冷水,也将话题拉回了现实的修炼。
鸣人一愣,随即重重点头
“对!说得对!英雄可不能是个连爬树都摔跤的笨蛋!”
满腔的激愤与证明的渴望,瞬间化作了脚下凝聚的力量。
月下的修炼再次开始。鸣人一次又一次冲向树干,凝聚查克拉,蹬踏,向上攀爬。摔落的次数依旧不少,但每一次,他都立刻弹起,抹掉脸上的汗水与泥土,口中念念有词:“为了证明给那小鬼看!”“为了成为英雄!”,随即再次发起冲锋。那份不顾一切的执着,在清冷的月光下熠熠生辉。
我依旧坐在树下,尝试与『教皇』牌建立更深的联系。夜晚的静谧似乎让精神力更加敏锐,我能更清晰地感知到牌面传递的“秩序”意念。引导着这份意念,梳理体内微弱的力量流,感觉比白日顺畅了一丝。偶尔,当鸣人又一次重重摔落,发出压抑的痛哼时,我会抬头提醒
“别光用蛮力,鸣人,记住‘听’的感觉。”
时间在专注中悄然流逝。月色渐上中天,清辉遍洒大地。鸣人不知疲倦地练习着,汗水浸透了衣衫,呼吸也变得粗重。看着他一次次爬起,一次次冲击,那份为证明“英雄存在”而燃烧的意志,也悄然点燃了我内心的力量。
终于,在一次尝试中,鸣人脚底那圈查克拉光晕前所未有地稳定亮起!他稳稳地向上攀升了七八米,才因后继乏力而滑落!虽然离树顶尚远,但这已是今日最稳定、最高的一次!
“哈!姐!你看到了吗?!”
鸣人落地后踉跄几步站稳,兴奋地朝我挥舞着手臂,脸上交织着巨大的疲惫与更大的狂喜
“我做到了!离英雄又近了一步!”
看着他亮如星辰的眼睛和沾满尘土却生机勃勃的笑脸,我也由衷地笑了
“嗯!很棒!保持这种感觉!”
受到巨大鼓舞的鸣人,又咬牙坚持了好几次,直到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榨干。他像被抽去了筋骨,直挺挺地倒在离我不远的草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呼……呼……姐……我……我不行了……英雄……也得……歇会儿……”
声音断断续续,眼皮沉重地往下耷拉。
“嗯……”
一股深沉的倦意也席卷了我。夜晚的凉意和持续的专注消耗让我眼皮打架。我挪了挪身体,更深地缩进树根虬结的凹陷处,那里更避风,也更暗一些。月华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零碎的银斑,落在身上带着凉意,却也催人欲眠。
鸣人很快发出轻微的鼾声,沉沉睡去。看着他疲惫却满足的睡颜,想着他为证明“英雄”而爆发出的惊人毅力,心头一片温软。这份并肩的羁绊与共同的信念,带来了莫名的安心。
“等一会……再叫他……回去吧……”
念头模糊,握着『教皇』牌的手渐渐松开,牌滑落在身侧的阴影里。倦意如汹涌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意识。世界沉入一片宁静的黑暗。
沉入梦境的深渊,意识却并未完全沉寂,反而被熟悉的暖流包裹。冰冷的树根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拂过脸颊的、带着草木清香的晨风。
我睁开眼(或者说,在梦中“意识到”自己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繁茂的林间空地。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三个身影清晰地围在你身边,他们的面容仿佛蒙着一层柔和的光晕,看不真切具体五官,但那份熟悉感、那份发自灵魂深处的亲近和信任感,却强烈得如同实质。
一个身影格外娇小,棕色的发丝在阳光下仿佛会发光,温和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正低声布置着什么。另一个身影则透着清冷的锐利,银色的发丝在晨光中闪烁,沉默寡言,却有着让人信服的可靠感。而第三个身影……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牢牢地锁定在他身上。
他有些毛躁,动作幅度总是很大,戴着那副标志性的、略显笨重的护目镜(即使在模糊的梦中,这副护目镜也异常清晰)。他正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语气急切又带着点不服输的劲儿,像是在反驳银发同伴的什么话。
“……所以说!……呃,^:~——说的不对!”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脆和一点点的急躁
“我一定能行!这次任务看我的吧!”
又是任务。梦境仿佛无缝衔接了现实,又像是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的碎片。甚至没有思考,身体已经先于意识行动了起来。
我习惯性地蹲下身,打开自己那个熟悉的忍具包,手指在里面熟练地翻找着。不需要刻意去想,几样东西就自动被挑拣出来
一小卷质地更坚韧的绷带(他上次训练擦伤时,普通绷带一下就磨破了)、一包独立包装的兵粮丸(我好像记得他总是忘记带,或者带的不够,训练到一半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一小瓶气味清凉的药油(他总是不小心撞到树或者摔倒)……甚至,还有一个用油纸仔细包好的、小小的三色丸子。
“喏,”
我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儿塞进那个还在喋喋不休的护目镜少年手里,动作自然得如同呼吸,
“绷带是加固过的,药油记得揉开,兵粮丸……饿了就吃,别硬撑。还有这个,”
你指了指那个小油纸包,声音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
“补充糖分。”
护目镜少年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怀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堆东西,护目镜后的眼睛似乎眨了眨,脸上那种急切和不服气瞬间被一种混合着惊讶和……不好意思的情绪取代。
“诶?又给我?我、我这次记得带了……”
“以防万一。”
你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心,又转向另外两位同伴
“大家也都检查一下忍具和补给吧?”
棕发的身影似乎对你笑了笑,点了点头。银发同伴则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在你和护目镜少年之间扫了一下,又移开了。
任务开始了。梦境中的场景跳跃模糊,像断断续续的胶片。林间追逐、破解简单的陷阱、与作为假想敌的忍者学校学生(?)进行模拟对抗……我始终下意识地关注着那个护目镜少年。他果然还是那样,热血上头就冲得太猛,一次配合中,他为了掩护银发同伴的侧翼,脚下被藤蔓绊住,一个趔趄狠狠摔了出去,膝盖重重磕在裸露的树根上。
“唔!”
他发出一声痛呼,挣扎着想立刻爬起来,动作却因为疼痛而变形,显得有些狼狈。
几乎是瞬间,我就出现在他身边,比离他更近的银发同伴还要快一步。没有犹豫,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支撑他站起。
“别急!先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蹲下身,手指小心翼翼地按了按他迅速红肿起来的膝盖。还好,只是硬伤。松了口气,拿出刚才塞给他的药油,拧开盖子,倒了一些在掌心,温热后,力道适中地替他揉搓起来。
清凉带着辛辣的药味弥漫开,他疼得龇牙咧嘴,却强忍着没叫出声。
“痛……痛痛痛!”
“忍一忍,揉开才好得快。”
我的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近乎宠溺的安抚意味
“不过……做得很好。”
我抬起头,看向他护目镜后那双因为疼痛还有因为我的靠近而显得有些无措的眼睛,蓦的,认真地说
“刚才那一瞬间,你选择保护同伴的侧翼,不顾自己可能会摔倒。这份心意,这份毫不犹豫的选择……非常了不起。”
我的话语像带着魔力,瞬间抚平了他脸上的痛楚和狼狈。护目镜后的眼睛猛地睁大了,里面闪烁起明亮的光彩,像被点燃的火种,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和被肯定的巨大激动。他甚至忘了膝盖的疼痛,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巨大的渴望
“真……真的吗?你觉得……我做得对?”
看着他那双瞬间被点亮、充满了纯粹的希冀和依赖的眼睛,一种极其强烈的、混杂着怜惜、骄傲和无法言喻的温柔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毫无预兆地冲垮了你梦中理智的堤坝。那句深藏在潜意识最深处、无数次在现实与梦境的边缘徘徊,却因失忆而被遗忘的话语,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清晰地流淌了出来
“嗯。最喜欢这样努力的你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愣住了。
他也愣住了,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
棕发的身影在不远处似乎顿住了脚步。
银发同伴的目光也锐利地扫了过来,带着一丝深沉的探究。
林间的风声、鸟鸣声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你那句清晰无比、带着无限温柔的话语在梦境的空间里回荡。
一股强烈的悸动和巨大的恐慌同时攫住了你!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不是因为任务,不是因为危险,而是因为这句脱口而出的、完全不受控制的话!它像一把钥匙,瞬间捅开了记忆深处某个被层层锁住的闸门,无数模糊而汹涌的情感碎片呼啸着要奔涌而出,却又被无形的屏障狠狠阻挡,只留下尖锐的刺痛和巨大的空洞!
“我……”
你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为何会这么说。眼前护目镜少年那震惊、狂喜又带着深深困惑和一丝不对的表情,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你内心同样的惊涛骇浪和一片茫然。
巨大的眩晕感袭来,梦境开始剧烈地摇晃、破碎……
……
“唔……”
一声压抑的呻吟逸出喉咙。冰凉坚硬的树根触感取代了梦中的温暖晨风。耳畔是潺潺流水与夜虫低鸣,空气清冷潮湿。
我猛地睁开眼,心脏在胸腔里失序狂跳,如同受惊的野马。阳光已洒在身上,然而梦中一切——林间的晨光、朦胧却无比熟悉的身影、那双因我一句话而瞬间被点亮的眼睛、那句石破天惊的“最喜欢”……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如同滚烫的烙印灼烧着神经。
巨大的失落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瞬间将我淹没,比夜露更寒,比梦中的悸动更沉重。我茫然抬起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揉搓药油时的温热触感,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清凉辛辣的气息。
那个戴护目镜的少年……是谁?
那句脱口而出的“最喜欢”……是对谁说的?
为何仅仅回想那个模糊的瞬间和那双亮起的眼睛,心口就像被生生剜去一块,空落落地疼?
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上眼眶,并非悲伤,而是一种巨大的、无名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失落与思念。我失神地望着远处林间弥漫的薄雾,任由那陌生而汹涌的情感在寂静的晨光中无声冲刷,仿佛要将那个被遗忘的名字与面容,从混沌的记忆之海中冲刷出来。
“诶?你醒了吗?”
鸣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慌忙抬手擦拭眼角,试图摆脱梦境的余韵,可越是这样,那股想哭的冲动反而越加强烈。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啊?”
鸣人像做错事的孩子,手忙脚乱地用带着薄茧的手指笨拙地抹去我的眼泪。
“不,没什么,眼睛进沙子了,有点难受……对了,你做什么呢?”
我强扯开话题,既不愿沉溺于回忆,更不愿他担心。
见我似乎真的没事,鸣人挠挠头,脸上又绽开笑容,兴奋地说起刚才的奇遇
“我遇见了一个大姐姐……啊不对不对,应该是少年!比小樱还要可爱的说,居然是男的,反正特别特别漂亮……然后,她问了我好多东西,我不太记得了,反正,她问我有没有重要的人……”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认真而温暖
“我当时就想到了你!因为,你是第一个认可我的人!还一直在鼓励我,保护我……”
我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讲述,心知他遇见了白。时间越来越紧迫了,与再不斩的再次交锋近在眼前。除了腰间的擦伤愈合得很快,头部的撞击依旧困扰着我。自从那次撞击后,这些离奇又真实的梦,便如影随形。
正听着鸣人兴致勃勃地描述那“漂亮少年”,下一秒,他的哀嚎声响起。抬头一看,佐助正环抱着双臂,一脸不耐烦地训斥
“忘记吃饭时间了吗?你们两个超级大白痴!”
猛地想起昨夜还信誓旦旦保证要把鸣人带回去……好吧,昨天的承诺,今天的我概不负责。
好在,佐助别扭地从口袋里掏出带着些微余温的食物。
“早饭,你们两个快吃吧。”
语气虽硬,行动却诚实。
鸣人接过食物,还不忘调侃两句,掰开一半递给我。我小口咀嚼着,鸣人则两口就吞了下去,下一秒便又和佐助较上了劲,投入到新一轮的修炼比拼中。我依旧坐在原地,看着他们在树干上较劲的身影,势要分出个高下。
日头越爬越高,刺眼的阳光灼得人睁不开眼。鸣人和佐助早已攀上树顶——他们成功了,彻底掌握了查克拉的攀附技巧!我也未曾懈怠,一遍遍凝神感应,闭上双眼,与塔罗牌进行着无声的对话。那股温热的能量流遍四肢百骸,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宁。
“诶!你在这里啊?奇怪,佐助和鸣人去哪里了?”
小樱的声音适时响起。我睁开眼,看见卡卡西老师也在一旁,依旧沉迷于他的《亲热天堂》。下一瞬,破空之声传来,几枚手里剑从天而降!我们循声望去,只见鸣人趴在树枝上,笑嘻嘻地俯视着我们,随即像是要故意吓人一般,摇晃着从树枝上“跌落”!
这耍帅的方式……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有点尴尬呢……
“不要乱吓人啊!混蛋!”
小樱从惊吓中回神,怒气冲冲地对着还在嬉皮笑脸的鸣人吼道。卡卡西老师眼中刚浮现的欣赏之色,瞬间被鸣人这惊险动作吓得凝固,连《亲热天堂》都失手掉落。幸而佐助身形如电,及时接住了鸣人,避免了他的脑袋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不愧是佐助,好厉害!”小樱由衷赞叹。
……
饭桌上,佐助拉着鸣人姗姗来迟,两人都灰头土脸,活像刚从泥地里打过滚。卡卡西老师看着他们,尤其在听到两人都成功爬上了树顶后,赞许地点点头,正式委派他们保护达兹纳先生的任务。两人瞬间眼睛放光,鸣人更是激动得脚下打滑,直直摔倒在地,连带拽倒了旁边的佐助。
“你这个白痴!”佐助的怒吼响彻饭厅。
我忍俊不禁,招手让鸣人赶紧落座。饿坏了的鸣人喊着“我要开动了”,立刻对眼前的食物展开了风卷残云般的攻势,不消片刻便一扫而空,随即趴在桌上假寐起来。
达兹纳先生神色复杂地开口,询问为何我们还愿意保护他,毕竟他伪造了任务等级。卡卡西老师平静解释
“见义不为非勇士,强将手下无弱兵。”
然而,伊那利却突然爆发了,他嘶吼着质问
“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反正也打不过卡多的手下!”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深不见底的绝望,一种不敢再相信、害怕再次失去希望的眼神。
“像你这样的爱哭鬼,就一辈子沉溺在痛苦里吧!”
鸣人毫不客气地回击,一如当初对待木叶丸。他霍然起身,不愿再多待一秒,插着兜快步离开。
“抱歉,伊那利,鸣人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连忙替他向伊那利道歉,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随即也追了出去。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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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后面卡卡西老师会去找伊那利好好谈谈。
追上气鼓鼓的鸣人,看着他小脸上沾着的尘土,我抬手替他轻轻擦拭。
“别生气了,鸣人。”
“哼……”
“好了,鸣人,”
我放缓声音
“伊那利……他只是害怕。你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他只是害怕……害怕你也会和他的父亲一样,被卡多……”
“我和他不一样!”
鸣人梗着脖子打断。
我轻叹一声,屈指弹了弹他的额头
“我知道。”
“我们不理解伊那利,是因为我们身边,总能看到英雄的身影。可伊那利……他身边的英雄,只有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已经被卡多杀害了。村子变成了这样……他无法理解我们,更无法接受新的希望再次被掐灭的可能。”
“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去,”
看着他那执拗的神情,我柔声道
“好好睡一觉吧,今天你也很辛苦……”
猛然间,梦中那句脱口而出的话语再次闪过脑海——努力的你我很喜欢。鬼使神差般,我的嘴竟比脑子更快地说了出来:
“努力的你我很喜欢。”
空气瞬间凝固。我慌忙站起身,匆匆道了声“晚安”,几乎是落荒而逃,冲回了和小樱的房间。头部的绷带已经可以拆下,额角留下了一道难看的疤痕。小樱安慰说有祛疤的药膏,虽然,我其实并不那么在意。
毕竟,胳膊上、腿上,早已布满了……我以前所做的,丑陋的伤疤……
……
晨光熹微,洒进房间。我依旧像宿醉未醒般,需要对着天花板发足十五分钟的呆。直到小樱穿戴整齐,第三次催促起床,才慢吞吞地撑起身子穿衣。路过鸣人房间时,昨夜那句不经大脑的话又浮上心头,尴尬感瞬间蔓延,我几乎是踮着脚快步溜走。
算了算了,好尴尬。
一行人告别了津奈美,向着那座连接希望与绝望的大桥进发。工程已近尾声,危险的气息也越发浓重,容不得半点松懈。忍者包中,塔罗牌再次隐隐散发出温热。我用手轻轻按住它,感受着那平稳下来的暖意,归于平静……
大概,再次遭遇再不斩的时刻,就要到了。
……
我们赶到桥上,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施工人员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混乱不堪。随着浓雾如同冰冷的帷幕般无声升起,那个令人心悸的身影——再不斩,再次登场。
瞬间,阵型已成!我们三人将达兹纳先生牢牢护在中心。我反手从腿间抽出苦无,另一只手紧紧按住忍具包中微微发烫的塔罗牌,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恐惧感依旧如影随形,但这一次,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再不斩嘲弄的声音穿透浓雾
“哼,小鬼们还在害怕得发抖吗?”
话音未落,他身边的水汽骤然凝聚,一个、两个……更多的水分身如鬼魅般出现!
“动手,佐助!”
卡卡西老师一声令下。佐助的身影如离弦之箭,快得只留下残影!手中苦无精准划过,那些水分身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在半途拦腰截断,化作冰冷的水花四溅开来!修炼的成果,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迷雾的另一端,再不斩与白的身影清晰地浮现。
“你的对手出现了,白。”
再不斩的声音冰冷。
我们紧盯着对面的大敌。卡卡西老师慵懒的声音带着洞悉一切的自信响起
“我猜中了……那个戴面具的果然是同伙。”
唇枪舌剑的交锋间,佐助与白的战斗已然打响!白的身影裹挟着刺骨寒风高速袭来,佐助毫不示弱,手中苦无稳稳架住激射而来的千本!金属碰撞的脆响如同骤雨般密集响起!两人在方寸之地腾挪闪转,速度竟一时不分伯仲!苦无的寒光与千本的银芒交织成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死亡之网。
僵持之际,白单手结印,无声无息!他们脚下散落的水渍瞬间凝结,化为无数尖锐的冰针,毒蛇般刺向佐助立足之处!
“嘭!”烟雾弥漫!
烟雾尚未散尽,一道身影踉跄着向后跌退——竟是白!
(心中忍不住莞尔:真是动漫经典的有烟无伤定律啊……不对,现在可不是笑的时候!)
佐助的身影如鹰隼般从烟雾上方凌空扑下,数枚苦无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射向立足未稳的白!白被迫连连后退,好不容易稳住重心,佐助却已如影随形瞬身而至!手中苦无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白反应极快,猛地矮身下蹲,堪堪避过要害,却被佐助紧随其后的一记势大力沉的侧踢狠狠踹中!
“砰!”
白如同断线的风筝,被这一脚直接踹飞数米,重重摔落在冰冷的桥面上!连再不斩的眼中都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白竟在速度上落了下风!
“说什么小鬼小鬼的,小看我们第七班,可是会很头疼的。”
“别看他这样,”
卡卡西老师适时补充,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佐助可是我们木叶的第一新人。小樱是村里理论最扎实的。旁听生的观察力,无人能及。”
我和小樱被点名夸奖,都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脸红。
“然后还有一个……”
卡卡西的目光突然有些无奈
“是爱出风头,最出人意料,总能搅乱局面的胡闹忍者——漩涡鸣人……”
再不斩只是发出一声低沉而意味不明的嗤笑,侧头对白低语了几句。突然,一股令人心悸的冰冷查克拉轰然爆发!蓝色的光芒自白周身汹涌而出,带着浓烈杀意——来了!魔镜冰晶!
寒气骤然降临,刺骨的冰冷激得我打了个寒颤。只见白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倏然没入一面凭空出现的巨大冰镜之中!紧接着,一面、两面……无数冰镜拔地而起,瞬间将佐助围困在中央!每一面光滑如镜的冰面中,都清晰地映出“白”的身影!卡卡西老师眼神一凛,身形急动想要救援,却被再不斩如鬼魅般拦在身前!
“你的对手是我吧?”
再不斩的声音带着戏谑的残忍
“让他使出那招……那小子基本就没救了。”
冰晶牢笼之内,战况急转直下!无数道银亮的千本,如同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暴雨,从四面八方、每一面冰镜中激射而出!它们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无情地攒射向中央的佐助!小樱在我身边发出一声心疼的惊呼!
佐助奋力闪避、格挡,但冰镜折射的角度刁钻无比!冰冷的千本穿透护甲,刺入皮肉,细密的血珠瞬间从多处伤口迸溅出来!伤口虽不深,但那密集的痛楚足以瓦解任何防御!佐助一时被压制得抬不起头,只能徒劳地用手臂护住要害。
“抱歉,达兹纳先生,旁听生!我去帮佐助!”
小樱的声音带着决绝!她如离弦之箭般冲出,捡起地上被弹飞的手里剑,用尽全力掷向冰镜中白的身影!可惜,“叮”的一声脆响,手里剑被冰镜轻松弹开!
“怎么会?!”
小樱不敢置信,又连续掷出数枚,无一例外,全被坚硬的冰晶挡下!
情急之下,小樱竟要直接冲向那冰晶牢笼!
“小樱!”
我惊呼出声。冰镜中的白似乎被这举动激怒,其中一面冰镜光芒一闪,一枚手里剑带着寒光直射小樱!
“小心!”
我眼疾手快,手中苦无脱手而出!电光火石间,“锵啷”一声脆响,我的苦无精准地撞飞了那枚袭向小樱的手里剑!
就在白因这意外攻击而分神的刹那!一枚不知从何处射来的苦无,如同暗夜中的毒蛇,精准地击中了白的面具边缘!巨大的力道让他身形一晃,竟从冰镜中被硬生生震了出来!
好机会!我毫不犹豫,双手连挥,数枚苦无带着破空声,如同飞蝗般射向立足未稳的白!然而,我低估了白的反应速度!只见他在空中强行拧转身形,如同轻盈的飞鸟,险之又险地将所有苦无尽数避开!
就在这时,一道橙色的身影裹挟着浓烟,以极其夸张的姿势从天而降!
“漩涡鸣人!登场!”
真是……名副其实的胡闹忍者啊!
我们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登场方式惊得目瞪口呆。鸣人兀自摆着他自认为帅气的姿势,完全没意识到场面的严峻,还在得意洋洋
“嘿嘿,故事的主角都是这样登场然后解决敌人的嘛!”
再不斩显然没心情欣赏这出闹剧,手腕一抖,数枚苦无带着凌厉杀意直射鸣人!半空中,几道冰晶碎片精准拦截,将苦无尽数挡下。达兹纳先生率先忍不住发问
“那是什么登场方式啊?!”
卡卡西老师也扶额训斥:“鸣人!你这笨蛋!”
鸣人这才懊恼地捂着头
“怎么会这样……难得我跑来救你们……”
“白,你想干嘛?”再不斩冷声问。
“再不斩先生,”
白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依旧平静
“这孩子,请交给我。”
“这场战斗,就让我按我的方法来就可以了……”
“你还是一样,是个天真的家伙啊。”
“抱歉……”
冰晶牢笼内,佐助强忍着全身细密的刺痛,颤抖着支撑起身体。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牵扯着伤口,剧烈的痛楚冲击着神经。再不斩再次拦在想要突破的卡卡西面前,语气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想去帮忙?可以。不过在你赶过去之前,我会先杀了这两个小鬼和老头子。”
他的目光带着戏谑,扫过我额角那道尚未褪尽青紫的疤痕
“居然还活着?真是命硬。”
“不客气。”
我下意识地回敬,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天知道我在说什么,气势……气势到了就行吧?
冰晶内,佐助咬紧牙关,朝一个镜影射出一枚手里剑,但伤口的疼痛让动作迟缓变形,攻击轻易被白躲过。鸣人此刻才真正看清佐助的惨状,眼中的担忧瞬间盖过了刚才的懊恼。
接下来,是属于鸣人佐助的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