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转眼已过去数日。鸣人对我,自然不可能从一开始就完全信任——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还立刻对他表示认可,任谁都会心生疑虑吧?当时我衣衫褴褛,满面尘灰,大概让他误以为我和他一样,是个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的孩子……
最初的几天,鸣人的防备心显而易见。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他用近乎恶作剧的方式,笨拙地试探着我的“真心”。我至今还记得那个画面:他把一碗泡得几乎糊烂的泡面推到我面前,努力装出骄傲的样子:“喏,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做的!”
(其实连调味包都没给我加,并且泡面已经泡的叉子插不上来了)
我默默接过来吃了。面条寡淡无味,但泡面本身又能难吃到哪里去呢?只是对鸣人而言,没有调味料的泡面,大概就像他长久以来的生活一样,尝不出什么滋味吧……和他一样……
他有时会故意在我面前摔倒蹭破皮,有时会突然闹点小脾气。这些举动在我眼中,却再正常不过了。那是一个长期独居、被孤独浸透的孩子,在反复确认一份突如其来的“认可”是否真实可靠。他甚至本能地觉得,被陌生人这样轻易接纳,本身就很“不对劲”。看到他保有这份警觉,我反而感到一丝欣慰。不过,孩子的信任壁垒瓦解得也快,几天下来,那份生疏便淡去了许多。
无论如何,我算是顺利地在鸣人那个小小的公寓里安顿了下来。
一切都和记忆中(动漫里)的景象重叠:鸣人日复一日地吃着泡面,喝着临近保质期的牛奶。我几次想悄悄把那快过期的牛奶扔掉,他却总能眼疾手快地一把抢回去,宝贝似的护在怀里,嘴里嚷嚷着:“这可是能让我快点长高长大的秘诀!”
唉……
每天只靠这些,营养真的够吗?事实就摆在眼前——才十一二岁的孩子,身形瘦小得过分,显然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鸣人不会做饭,也没有多余的钱去享受像样的食物,只能囤积些易保存的廉价泡面,偶尔“奢侈”地多买几盒牛奶。或许,他连牛奶保质期很短这件事,都懵懵懂懂吧。
“我吃饱啦!”
鸣人放下手中空荡荡的泡面碗,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气,碗底连最后一点汤水都喝得干干净净。他是真的饿极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啊。
“一会儿有什么打算吗?”
我搅动着碗里所剩不多的面条,动作忽然顿了顿,担心自己吃得不够“干净”会被他误解为嫌弃。我赶紧叉起面条送入口中——和最初那碗不同,这次的泡面,终于有了调味料的滋味……
“唔……”
鸣人挠了挠脸颊,努力思考着
“要去忍者学校!学习……练习忍术!早点当上忍者,就能更快当上火影啦!”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憧憬。
“好。”
我轻声应道。
“话说回来,”
鸣人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好奇地看着我
“我从来没见过你去学校上课呢。”
他歪着脑袋,片刻后,猛地一拍大腿,像是下了重大决心
“决定了!你跟我一起去吧!总闷在家里多没意思!还能跟我一起学忍术!等我当上火影那天,你可得做我最得力的助手!”
他语速飞快,像连珠炮一样,根本不给我插话的机会。
我其实有些走神,心里盘旋着一个疑问:我能学会忍术吗?穿越这种事本身就已经够离奇了,但查克拉……这种东西,对我这个异乡人真的可行吗?印象里,它似乎有点像……另一部作品中的『波纹呼吸』?虽然本质不同,但大概……勉强能类比?
“糟了糟了!好像要迟到了——!”
鸣人突然惊叫起来,一把抓起桌上那盒牛奶咕咚灌完,像一阵小旋风似的套上他那件橙色的外套,不由分说地拽起我的手腕就往外冲。他完全没在意我碗里剩下的面条,也忘了收拾杯盘狼藉的桌子,更没问我是否愿意去。我就这样被他风风火火地拉着,一头扎进了木叶清晨的阳光里。
清晨的木叶街道已然苏醒,空气中弥漫着炊烟、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店铺陆续开张,行人匆匆。鸣人拉着我在人群中穿梭,他那耀眼的金发和标志性的橙色外套,像一面小小的旗帜,总能吸引不少目光。只是那些目光……并不总是友善的。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一些成年村民投来的冷漠、警惕,甚至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当他们的视线扫过我——这个被鸣人紧紧拉着、同样穿着不合体衣服的陌生人时,那份审视和疑虑就更深了,仿佛在无声地质问:谁家的小孩,居然敢和鸣人混在一起了?
鸣人对此似乎早已习惯,或者说,他选择用更大的嗓门和更快的速度来对抗。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对我咧嘴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快点快点!迟到的话伊鲁卡老师又要说教啦!他唠叨起来比三代爷爷还厉害!”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驱散周围的寒意,但我能感觉到,握着我手腕的那只小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些。
忍者学校的大门越来越近,操场上已经传来少年们呼喝训练的声音。就在我们即将冲进去的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门口。
“鸣人!”
来人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正是伊鲁卡老师。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气喘吁吁的鸣人身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随即转向我,那笑意迅速收敛,转化为一种职业性的、带着探究的审视。他的视线快速扫过我和鸣人同款衣服,只不过已经洗的发白了,落在我空荡荡的腰间——那里没有任何忍具袋的痕迹,最终停留在我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
“伊鲁卡老师!早!”
鸣人立刻站直,大声问好,随即献宝似的把我往前一推
“老师你看!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伊鲁卡老师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就在我犹豫着该如何开口时,鸣人猛地一拍脑门,又自作主张地嚷嚷起来
“啊!对了!他……嗯……反正,反正不太方便,总之现在住在我那里!呐呐,老师,让她也来学校旁听好不好?她肯定也想学忍术的!”
鸣人眼神热切,充满了不容拒绝的期待。
伊鲁卡没有立刻回答鸣人。他看着我,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什么。
“住你那里?”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平缓却带着分量
我能感觉到伊鲁卡温和外表下隐含的警惕。作为鸣人的监护人之一,他必须对这个突然出现在鸣人身边、来历不明的“朋友”负责。这份压力比村民的目光更直接,也更沉重。
“我……”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解释?解释我从另一个世界来?解释我带着一副塔罗牌?这只会让我听起来更可疑。就在我语塞的瞬间,鸣人却突然伸手,毫无预兆地在那件旧外套的内侧口袋里掏了掏——那是我唯一贴身存放、属于我原来世界的东西的地方。他大概是想找出点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
“伊鲁卡老师你看,你看!”
鸣人摸到了那叠厚实的卡片,好奇地抽出了一张。阳光正好落在那张牌上,繁复神秘的金色纹路在硬卡纸上流淌,牌面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轮盘,上面刻着古老的符号,正在缓缓转动——命运之轮(The Wheel of Fortune)。
伊鲁卡的目光瞬间被那张牌牢牢抓住。他脸上的温和彻底褪去,只剩下纯粹的震惊和凝重。他认得这种风格!这绝不是木叶,甚至不是五大国常见的任何忍具或卷轴样式!那图案中蕴含的古老、神秘,甚至带着一丝宿命意味的气息,让他瞬间联想到了那个早在很久之前灭亡的一族——占卜者。
“鸣人!”
伊鲁卡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
“把那张……东西,还给你的朋友!”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在我身上,身体微微绷紧,一只手已经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忍具包上。他不再关心我的名字,他此刻只想知道:这个带着如此诡异物品、突然出现在鸣人身边的少女,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
就在这紧张气氛一触即发的时刻,操场边缘一棵茂密大树的高处枝桠间,几片树叶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气流拂过。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静静地隐匿在浓荫深处,猩红的眼珠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校门口发生的一切。它微微偏了偏头,似乎要将那张奇特的卡牌和此刻剑拔弩张的场面,更清晰地刻印在脑海中。
伊鲁卡的手还按在忍具包上,指节因为用力泛出浅白。鸣人被他突然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举着卡牌的手僵在半空,蓝色的眼睛里慢慢浮起困惑
“老师?这卡片怎么了?”
“鸣人,”
伊鲁卡的声音缓和了些,却仍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你先去教室,把昨天教的变身术结印再练十遍。”
他刻意加重了“十遍”两个字,像在给鸣人一个明确的指令,让他暂时离开这个棘手的局面。
“可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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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还想争辩,眼角的余光瞥见我捏着衣服的手指在微微发颤,忽然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他挠了挠金发,把卡牌还给了我,冲我用力眨了眨眼,用口型比了句“等我”,才转身噔噔噔跑向教学楼。橙色的外套在走廊拐角晃了一下,像团不肯熄灭的小火焰。
校门口只剩下我和伊鲁卡。晨风吹过操场,卷起几片训练时掉落的树叶,远处传来孩子们整齐的结印口诀声。伊鲁卡盯着我手里的卡牌,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这是……占卜者的卡牌”
我攥紧卡牌,指尖沁出细汗:“我不知道什么占卜者,这是……我唯一的东西。”
伊鲁卡的目光掠过我洗得发白的外套
“占卜者一族,已经灭族了,他们的后裔都登记在暗部档案里,更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孩子。”
他顿了顿,眼角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你住在哪里?父母是谁?”
这些问题像细密的网,瞬间将我罩住。我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总不能说我来自一个没有查克拉的世界,其实你们都是动漫角色吧……况且我本身就并不记得太多的事情,感觉来到这里,我的记忆消失了许多。
就在这时,教学楼里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鸣人响亮的喊声:“我才不会输给你!”紧接着是桌椅碰撞的脆响。伊鲁卡的眉头猛地皱起,转身就要过去,却又停住脚步,回头看我的眼神复杂了许多。
“之前……鸣人说又和我说过交到了朋友,你肯吃他泡的无料泡面。”
他忽然说,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松动
“那孩子笨得很,总觉得把最珍贵的东西给别人,才算真心。”
我愣住了。原来他都知道。知道鸣人那些笨拙的试探,知道那碗寡淡泡面里藏着的、小心翼翼的善意。
伊鲁卡拉住我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很稳,带着我往教师办公室走
“跟我来。”
他的指尖触到我外套口袋里那叠卡牌的轮廓时,脚步顿了顿,却没再追问。
办公室的窗台上摆着一盆快蔫了的秋海棠,和鸣人公寓里那盒临期牛奶一样,透着股被遗忘的委屈。伊鲁卡从抽屉里翻出一张泛黄的申请表,笔尖在『监护人』一栏悬了悬,忽然抬头问:“你想留在木叶?”
“我想守护……那个笨蛋”
这句话说出口时,我自己都觉得惊讶。明明才认识几天,却好像已经把这个总爱逞强的金发少年当成了必须守护的东西。
伊鲁卡的笔尖落在纸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旁听生需要每天提前半小时来打扫教室,放学后要留下来帮我整理档案。”
他把填好的表推给我,上面“姓名”一栏空着
“等你想好了名字,再告诉我。”
“不,现在就写吧……”
“佚洺……就可以了”
应该庆幸自己,还记得无名氏类似的名字,佚名就很像是一个名字,但其实根本不是,同时也防止伊鲁卡知道佚名的含义,又修改了一下,希望,不会发现……
窗外的阳光忽然亮了起来,照在表格下方的木叶徽章上。我听见伊鲁卡低声说
“木叶的规矩是保护每一个需要庇护的人,前提是……你不会成为威胁。”
他的目光扫过我手里的卡牌
“占卜者能预知危机,却测不出人心。你要记住,在这里,真心比预言更重要。”
上课铃响的时候,伊鲁卡拉着我走进教室。鸣人正趴在桌子上被罚抄课文,看见我进来,瞬间瞪圆了眼睛,铅笔“啪嗒”掉在地上。全班的目光都聚集过来——黑发黑眸的男孩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审视;粉发女孩悄悄拽了拽同伴的衣角;后排几个调皮的男生吹了声口哨。
伊鲁卡指了指最后一排得位置
“先坐那里。”
他转身走上讲台,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变身术进阶练习』声音洪亮如常,“今天我们来讲……”
我路过时,鸣人偷偷塞给我一颗糖,糖纸在手心硌出小小的纹路。他压低声音,用气音说
“我就知道老师会同意的!以后我们一起当忍者!”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毛茸茸的金发上,像撒了把碎金。
口袋里的卡牌忽然微微发烫,是命运之轮抵着心口的位置。或许伊鲁卡说得对,命运的轮盘再神秘,也转不过此刻少年眼里的光。而我知道,从走进这间教室开始,有些命运,已经和记忆里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