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宫宴,卫长瑾顶撞皇上,卫巧言的预言没能找到凶手,皇上虽然生气最后也没有重罚。
年后早朝恢复,卫勋被弹劾,皇上也只是停职不让上朝。
云月担心卫巧言神女的名头太好用,无法让卫勋夫妇吃苦头。
卫又璃老神在在,“放心吧,这次要出点血。”
事不过三,忠勇侯府频频犯错,若皇上还不重罚,只怕大家都要有怨言了。
况且祝晨雪是镇南王之女,镇南王手握三十万大军,从未表现出任何异心。若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惩罚,只会寒了镇南王的心。
卫勋那句“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在皇上和镇南王面前可站不住脚。
“卫长瑾那边怎么样?”
晚风回道:“他听到了侯爷和夫人的争吵,状态不怎么好。他时不时地捂着膝盖,似乎有些不适。”
卫又璃勾勾唇,看来知道母亲的真面目对卫长瑾的打击很大呀,竟然刺激得他腿伤复发?
她为卫长瑾创立功法,卫巧言偷走拿给了卫长瑾。
他们不知,那套功法其实是分上下两册,她只写了上册就被卫巧言拿走。
上册练了确实能重新练出内力,但是没有下册,一直练上册会走火入魔最后反噬导致双腿被废。
而练上册时需心平气和,不能受刺激。一旦刺激太大,气息就会紊乱,同样会走火入魔腿伤复发。
看来,等不了多久就能看到卫长瑾瘫痪的样子。
上辈子因为恰逢镇南王来替祝晨雪报仇,卫长瑾没把双腿被废的事往功法上想。
这一次,她自会引导。卫巧言拿了她的功法,她倒要看看她怎么解决功法的弊端。
勤政殿。
卫勋和吴祯跪在地上,吴祯冷汗淋漓,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江湖女子竟然是镇南王的女儿!
“皇上,都是吴氏御下不严,臣已经教训过她了。”
卫勋指着吴祯脸上的伤,当作自己为祝晨雪出气的证据。
“御下不严?你们侯府的婢女都挺胆大,又是偷了大小姐的图纸,又是擅自做主谋害宾客。你们当朕是傻子吗!”
裴正拿起手册的奏章砸在卫勋头上。
这点把戏谁看不出来,哪家婢女敢这么胆大妄为。
他站起身走到二人面前,“在朕面前,还敢找理由搪塞!既然如此,交给官府来查!”
卫勋顾不上额头的疼痛,心中慌乱不已,这可是镇南王的女儿啊!
自梁国公离开后,他便同吴祯在房间里争吵,还未来得及善后。
他也不知道进宫所为何事,没有任何交代。
如今打了个措手不及,若是让官府去查,只怕真能查出什么来。
“皇上恕罪,臣实在不知情。”他警告的目光看着吴祯,“是不是你指使的,还不如实禀告!”
吴祯恨恨地盯着地面。
卫勋把一切撇得干干净净,推她出来挡罪。
认了,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处罚。
不认,查出来只怕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祝晨雪真是的,好好的为什么要隐藏郡主身份!
她都安然无恙地离开了,竟然还到宫里告状!
裴正见吴祯迟迟不开口,当即大喝,“不说话?来人,去查!胆敢谋害大启郡主,查明之后该如何罚就如何罚!”
祝晨雪未曾受伤,但设计陷害是真的。按照律例,谋杀他人,未伤人也要杖一百,流放三千里。
吴祯算不上谋杀,不至于流放,但杖责肯定跑不了。最重要的是,祝晨雪的身份。
若是老实认了,以她神女生母的身份,说不定会从轻处罚。
“是臣妇!”吴祯想到此处浑身发抖,忙出声认罪,“皇上恕罪,是臣妇指使。”
“晨雪与你无冤无仇,为何用腌臜手段欺辱她!”
吴祯抖着嘴唇,“臣妇不知是郡主……”
“别人就可以吗!”
裴正怒不可遏,忠勇侯府才崛起多久,竟然就不把人命当回事。
吴氏知不知道,一个女子的清白何其重要,毁了清白就等于要了女子的命!
还是说,吴祯自小在王府就不把人命当回事。
看来,他得找机会同王爷好好谈谈了。
吴祯及时收声,将事情的起因说了出来,“臣妇……臣妇是因为郡主推了巧言,又同长文大打出手,一时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
她不提还好,一提裴正更生气。
“晨雪打小就跟她爹一样正直,绝不会撒谎。她说没有推就没有推,就算推了又如何?推了就能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一点同理心都没有!”
裴正气涌如山,信中寥寥数语就足够让他生气。晨雪进宫后说了详细的过程,他更是抑制不住怒火。
吴祯实在恶毒!若不是有人相助,晨雪的清白就毁了!
镇南王可是个暴脾气,到时候只怕会掀了侯府。
卫巧言还有点用处,到了那时他是护着还是任由镇南王发泄?
护着,镇南王那边不好交代。随镇南王发泄,若是忠勇侯府因此生出反意,又是一桩麻烦事。
幸好,卫又璃解了他的难题。
他没有看错人,卫又璃果然是一把好刀。
见裴正如此生气,吴祯不敢再说什么,只道:“臣妇知错。”
谁知裴正更不耐烦了,“知错知错知错!这段时日你犯下多少错,皇后让你抄写女戒你也敢抗旨,还大张旗鼓地举办生辰宴。朕看你根本不知道错,怕是还在心里记恨皇后!”
裴正想到吴祯坏了他的事,气就不打一出来,往日不计较的事一一提起。
“臣妇不敢!臣妇给郡主赔罪!”
吴祯这次是真的慌了,她从没见过皇上如此失态动怒。
她膝跪着爬到祝晨雪面前,拼命磕头。
什么傲气,什么尊严,统统不要了。
“郡主,都是臣妇的错,您饶了臣妇吧。”
祝晨雪冷眼看着,不为所动,“侯夫人可没有饶了我。我把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了,你还不认,说是我一手策划。若不是梁国公他们目睹了一切,今日之事我就是长一百张嘴都说不过你。恐怕不用等明日,百姓的口水就能将我淹没。”
吴祯抬起头,苦口婆心,“郡主,臣妇是特意等宾客散后关起门来说的,没有外人会知道,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名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