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没有必要拒绝二哥,二哥会伤心的。”


    吴祯冷哼,掩不住心中的嫌恶,“伤心总好过被人看笑话。江湖女子,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他是忠勇侯府的二公子,娶的女子也得对忠勇侯府有助力才行。”


    “娘,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同二哥生出嫌隙不值得。你越是阻拦他越是惦记,堵不如疏,不如把人叫来府上。她一个江湖女子,哪里懂世家大族的规矩。到时候见了自惭形秽,自然就知难而退了。”


    闻言,吴祯想到刚才卫长瑾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中定对她心生怨怼。


    巧言此言有道理,为了一个生人把儿子的关系弄僵不值得。


    “那你去同你二哥说吧,让他把人带来。”


    吴祯不愿意低头。


    卫巧言当然愿意去卖这个人情,高高兴兴地走了。


    大哥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上次二哥也有些怀疑她,她不能让二哥走大哥的老路。


    “二哥,娘答应了,等娘生辰那日你把那位姑娘带来吧。”


    “娘答应了?”卫长瑾惊喜道,很快明白过来,“巧言,是你帮我说话了吧。”


    卫巧言莞尔,“二哥难得有心仪的女子,妹妹自然要帮二哥啦。”


    卫长瑾抓着卫巧言的肩膀,郑重道:“巧言,谢谢你。”


    “客气什么,我们可是亲兄妹!”


    卫巧言带完话便走了。


    卫长瑾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膝盖用力捶了一下。


    他不该怀疑巧言的,他真不是个东西!


    正月二十九,吴祯四十岁生辰。


    上元节那日,因忠勇侯府一家没有赴宴,选妃搁置改为普通的灯会。


    明华郡主在宫中给卓宸下药,反被卓宸踢翻,阴谋也暴露。


    这些日子都在传明华郡主的荒唐事迹,忠勇侯府的事渐渐被人淡忘。


    吴祯喜气洋洋地迎接着宾客,大家也仿佛不知道之前的事一般,其乐融融。


    卫长瑾亲自到门口迎接祝红缨,见她出现脸上带着笑意。


    “红缨。”


    祝红缨一身红衣劲装,长发束成高马尾,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她听到卫长瑾的声音,微微颔首,递上手中的盒子,“我给侯夫人准备了一件礼物。”


    “你有心了。”卫长瑾接过礼物递给门口登记的小厮,带着祝红缨往里走。


    见到吴祯,卫长瑾迫不及待地介绍道:“娘,这就是红缨。”


    祝红缨也礼貌问候,“祝侯夫人生辰吉乐。”


    吴祯正同别人有说有笑,听到卫长瑾的话脸刷地一下沉下来,打量着祝红缨不冷不热道:“巧言她们在花园,你带她过去吧。”


    卫长瑾也担心祝红缨介意吴祯的态度,连忙把人领走。


    方才聊得正欢的夫人好奇道:“那位姑娘是谁啊?”


    “长瑾江湖上的朋友,没见过世面,央着长瑾带她来看看。”


    祝红缨听着吴祯的话,脸上得体的笑容消失不见。


    她停住脚步,“卫长瑾,礼我已经送到了,我先回去了。”


    卫长瑾慌乱不已,“红缨,你是不是因为我母亲的态度生气了?”


    祝红缨看着卫长瑾卑微的目光,到底没说实话,“我不太习惯同人说话,在这里有些不自在。”


    卫长瑾松了口气,“没关系,我带你去见妹妹,她善解人意活泼开朗,不会让你不自在的。”


    见祝红缨不为所动,卫长瑾继续劝道:“巧言听说你要来,一直很期待,至少见一见,好吗?”


    祝红缨叹了声气,“好。”


    卫长瑾加快脚步,他寄希望于卫巧言,希望能让祝红缨感觉舒坦一些。


    “巧言。”


    卫巧言闻言转过头,看见卫长瑾身边跟着一个女子,便知这是他心悦之人,脸上堆起笑,“二哥!”


    她小跑过去,“这就是二哥心……”


    “咳!”


    卫长瑾使了使眼色,卫巧言就明白过来,他还没有表明心意。


    “新认识的朋友吧?”卫巧言眉眼弯弯,“我是卫巧言,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祝红缨疏离道:“祝红缨。”


    卫巧言歪头询问,“红缨枪那个红缨吗?”


    “没错。”


    “很符合姑娘的气质,英姿飒爽。我们正在玩投壶,不如一起?”


    卫长瑾见她俩相处得不错,心落到实处,“红缨,一起吧。”


    “好。”


    卫长瑾紧跟着,卫巧言忽然推着卫长瑾转身,“二哥,我们都是女子,你在这里不合适。你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招待红缨姑娘的。”


    卫长瑾看了看,确实没有男子在场,怕唐突了她们,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


    卫又璃在自己院子里招待着孟怀音、姜暖、冉苒和谷织之。


    冉苒好奇地打量着院子,“又璃,你这院子怎么这么冷清荒……啊!”


    她委屈地看着谷织之,“之之,你撞我做什么?”


    谷织之面露无奈,对着卫又璃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卫又璃并不在意,“没事,苒苒说得也没错,确实荒凉了一些。”


    以前她院子就清荷、采媛和两个守门的,活计这么多,下人又怠慢,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自然无人照料。


    冉苒这才反应过来,“对不起又璃,我不是故意的。”


    “不用道歉,都是小事。”


    “又璃,你身体好些了吗?”孟怀音担忧地问道。


    她也是在上元节那日才得知消息,想来忠勇侯府看望又璃,却被又璃拒绝。


    “好多了。”


    晚风的药很管用,那两日确实很虚弱,过了之后就比先前好了许多,在寒山留下的暗伤也治了七八成。


    冉苒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见她们提起,便悄声道:“你别看今日来的人都有说有笑的,她们背地里都看不上你娘呢。这些府里不是没有偏心的,但亲娘对自己亲女儿做到这种地步的,她们都鄙夷得很。”


    从寒山寺同外人联合毁卫又璃的清白,到祠堂罚跪致人昏迷,谁不说吴祯心狠。


    以往吴祯和卫巧言亲昵得像姐妹,大家还不知道她的真面目,都夸她教女有方。如今卫又璃出现在大家视野,她的伪装才被揭开。


    “又璃也是苦尽甘来了,以前大家都是怎么说又璃的你们应该也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