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柳妖那张由无数人脸融合而成的巨大面孔之上，早已被绝望的情绪，彻底淹没！
它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何一个连神藏境都未曾踏入的人类。
其肉身力量，竟能恐怖到如此匪夷所思，完全不合常理的境地？？
这他妈还是人吗！
这分明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太古龙象！
这一刻，柳妖畏惧到了极点！
它那长达六百年的修行之中，所积累的所有骄傲与尊严。
都被顾长夜以最纯粹、最原始、最暴力的姿态，撕得粉碎！
“放...放过我！”
“小妖愿意臣服！小妖愿献上所有的收藏！”
“只求...只求阁下能饶我一命！”
柳妖那充满了惊恐的求饶声，在整片废墟之上，轰然回荡！
为了活命，它甚至连“本座”的自称都舍弃了，直接以“小妖”自居。
然而。
回应它的，却是顾长夜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眼眸。
“臣服？”
“你，也配？”
话音落下的瞬间！
顾长夜抱着那巨大树干的双手，猛然发力！
“咔嚓！！”
一声宛若天柱折断般的恐怖巨响，响彻云霄！
那坚比金铁，足以抵挡神藏境强者全力一击的巨大主干。
就这样被顾长夜硬生生从中折断！
“啊啊啊啊啊！——”
柳妖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嚎！
树干被折断，对它而言，无异于人类的脊椎被生生打断！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顾长夜随手将那半截巨大树干扔到一旁，砸塌了大片的残垣断壁。
紧接着，身形一晃。
如同一颗金色的炮弹，瞬移到柳妖那张巨大的面孔之前！
他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拳。
在那柳妖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一拳，狠狠地轰了出去！
“小畜生！我...我跟你拼了！”
眼看求饶无望，死亡将近！
柳妖那巨大的独眼之中，骤然爆发出了一股困兽犹斗般的疯狂与怨毒！
它知道，自己绝不是眼前这个怪物的对手！
但就算是死，它也要拉着这个毁了它数百年道行的小子...
同归于尽！
“嗡！!”
就在顾长夜那足以轰碎山岳的恐怖拳头，即将落下的那一刹那！
柳妖那张本已因为剧痛而彻底扭曲的巨大面孔，竟骤然裂开！
从那裂缝之中，射出的，不是鲜血，也不是妖气！
而是一道无形无质，却又带着一股，足以让灵魂都为之冻结的诡异波纹！
精神冲击！
这，便是它压箱底的，也是最强的保命底牌！
它要用这六百年道行所凝聚的全部精神力量，将眼前这个人类的神魂，彻底冲垮！
让他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这道无形的波纹，速度快到了极致！
瞬间便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狠狠地轰入了顾长夜的眉心之中！
“桀桀桀...死吧！给本座变成白痴吧！”
柳妖发出了疯狂的大笑声。
它仿佛已经看到，顾长夜在自己这全力一击之下，抱头惨叫，七窍流血。
最终变成一个眼神空洞的傻子！
然而。
下一秒，它脸上的狂笑，便彻底凝固了。
想象中，顾长夜抱头惨叫，神魂崩溃的场景，并未出现。
他甚至连身形，都未曾晃动一下！
仅仅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就好像刚才的恐怖精神冲击，对他而言，不过是被一只蚊子，不痛不痒地叮了一下？
“这...这不可能！！！”
柳妖流露出了比之前面对死亡时，还要强烈十倍的惊骇欲绝！
这可是它最强的底牌啊！
为何会对这个人类，没有丝毫的作用？
对方只是半步神藏啊！
它自然不会知道。
顾长夜虽然在模拟结束后，修为尽失，重回少年。
但他身为神藏境巅峰强者的神识底蕴，却并未完全消失！
那是一种，早已超越了寻常神藏境的恐怖神魂！
柳妖这仓促之间发动的精神冲击，虽然强大。
但在顾长夜那如同浩瀚星海般的神识面前，却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掀不起半点的风浪！
“黔驴技穷了吗？”
顾长夜不屑了冷声两声，“既然如此，那你就，安心上路吧！”
言罢，顾长夜那携着龙象镇狱之威的恐怖一拳，终于，落下了！
轰隆！！
一声前所未有的恐怖巨响！
柳妖那张扭曲的巨大面孔，如同被攻城巨锤正面轰中的豆腐般，轰然爆开！
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在金色的龙象之力下，瞬间被蒸发干净！
顾长夜手臂，更是毫无阻碍洞穿了柳妖的身体，抓住了它的核心！
就如同人类被抓住了心脏！
死寂——
柳妖那庞大的身躯，彻底僵在了原地。
它那黯淡的眼眸之中，仅剩的生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消散。
“我...我不甘心啊...”
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尽怨毒与不甘的意念，在顾长夜的脑海之中，缓缓响起。
“我...我谋划了数百年...眼看...眼看‘那扇门’就要打开了。”
“为何...为何失败...”
“门？”
顾长夜的眼神，骤然一凝。
他抓着柳妖核心的手，五指微微收紧。
“说，什么门？”
“你这一身诡异的妖力，又是从何而来？”
剧痛，让柳妖那即将消散的意识，再次变得清醒了几分。
它感受着那只扼住自己生命核心的大手，终于，彻底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是...是灰界...”
“在那座废弃的银矿之下，有一道...连通着灰界的裂缝...”
“我所有的力量都是从那道裂缝...泄露出的...灰界气息中...所汲取的...”
灰界？
废弃银矿？
顾长夜将这两个陌生的词语，深深地烙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看来，这柳王镇的秘密，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
“很好。”
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顾长夜满意地点了点头。
“作为你配合的奖励，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不再有丝毫的留手！
手臂之上的龙象之力，轰然爆发！
“不！！”
在柳妖那充满了无尽恐惧与绝望的咆哮声中！
它的核心瞬间爆碎！
那高达百丈，盘踞于此地长达六百年的庞大妖躯。
连同它所有的怨毒与不甘，被那狂暴的龙象之力，碾成了漫天飞舞的齑粉！
神形俱灭！
连一丝残渣，都未曾留下！
【叮！——】
也就在此时，脑海中那冰冷的机械音，如约而至。
【斩杀道行六百年柳妖，获得模拟寿元二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