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慌忙举杖格挡,“嗤”的一声,骨杖上竟被电光灼出一道焦痕!
他心中大惊,这女子竟然还有如此恐怖的实力,而且完全不受阵法压制!
再打下去,恐怕讨不了好。
“哼!今日暂且放过你!他日一定要取你心头血!”大师撂下狠话,化作一团黑雾,狼狈地冲破阵法,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虞清欢并没有追赶,大师遁走的瞬间,她强撑的那口气一松,踉跄一步,额上渗出冷汗。
肩头的伤口因为方才剧烈的动作已经裂开,鲜血缓缓渗出来,染红了戚牧野那件宽大的衣袍。
下一瞬,一道焦急的身影飞驰而来,正是戚牧野。
他深夜难眠,心中记挂虞清欢的伤势,临时起意来到别院,却察觉院内气息不对,四下寂静得诡异。
他心中不安,凝神感知,从几个在附近游荡的鬼魂处得知虞清欢独自往竹林的方向去了。
于是,他立刻赶过来,恰好在阵外撞见一道黑雾仓皇逃走,速度很快,他想阻拦也来不及。紧接着,便见虞清欢脸色苍白地从竹林中走出来。
“清欢!”戚牧野一个箭步上前,及时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低头便看见她肩头洇开的血迹,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是刚才那妖人伤的你?”
“旧伤口裂开了而已,他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虞清欢借着他的力道站稳,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一丝疲惫,“让他跑了。”
戚牧野不再废话,打横将她抱起,快步返回房间。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沿,熟练地取出金疮药和干净纱布。
“我自己来……”虞清欢下意识地想拒绝。
“别动。”戚牧野动作轻柔地帮她褪下半边衣衫,露出崩裂的伤口。
看到那血迹斑斑的伤口,他眼中满是怒火,仔细地为她清理、上药、重新包扎。
“那妖人是什么来历?他为何袭击你?”戚牧野沉声问道。
虞清欢沉默片刻,觉得此事无法隐瞒,便如实相告:“他不是长宁侯的人。他的目标是我的血。他似乎看出我的血有些……特殊。”
“你的血?”戚牧野动作一顿,眉头紧锁,“他想要你的血做什么?”
“不知道。但绝不是好事。”虞清欢抬眼看他,目光清澈,“戚牧野,此人修为深不可测,阴毒诡异,你虽然觉醒了正气,但目前也不是他的对手。日后如果遇上了,切不可硬拼。”
戚牧野闻言,抿紧了唇,没有反驳。
他见识过那妖人遁走时的速度,知道虞清欢说的都是真的。他替她包扎好背后的伤,将药瓶递给她,转身避开,让她自己处理前面的伤口。
等虞清欢处理好了,重新穿好衣服,戚牧野才转过身,神色凝重地问道:“你的血……究竟有什么特殊?还有,你之前说的‘活不过二十四岁’,又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觉得这两者之间或许存在某种关联。
虞清欢系衣带的手微微一顿,垂下眼帘,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血脉的事,说来话长。至于那个诅咒,算是逆天而行的代价之一吧。除了天谴反噬,旁人想取我性命,也没那么容易。”
戚牧野深深地看着她,仿佛想从她平静的面容下看出些什么。房间里一时寂静。
“我……只是路过,见别院动静,所以进来看看。”戚牧野移开目光,找了个有些蹩脚的借口解释自己深夜到访的原因。
虞清欢没有戳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你伤势还没有痊愈,此地的防卫薄弱,我今晚便留宿在外间。”戚牧野语气坚定,不容拒绝,“明日我会调一队可靠的暗卫过来。在伤好之前,你安心在此静养,其他的事,有我。”
虞清欢抬眼看他,对上他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眸,心中微动,最终点了点头:“好。”
戚牧野见她没有拒绝,便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
次日清晨,虞清欢从沉睡中醒来,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肩背,却惊讶地发现伤口处的剧痛已减轻了大半。
她解开绷带查看,只见昨日还皮开肉绽的伤口,此刻已结了一层薄薄的暗红色痂,边缘开始泛出新肉。
“这恢复速度也太快了吧!”虞清欢心下诧异,即便是玄门中人加上灵药的效果,也不该如此神速。
她隐约觉得,这与昨日天雷淬体后身体发生的变化有关。
她起身梳洗,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裙,推开房门,只见戚牧野早已在院中等着。
晨曦透过竹叶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淡金。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她气色明显好转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伤口怎么样了?”他走上前,声音比往常温柔了一些。
“好多了。”虞清欢活动了一下手臂,“多谢你了。”
戚牧野微微颔首,随即正色道:“既然如此,可否开始传授功法?我不想再像昨日那样,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冒险。”
虞清欢知道他心意已决,便将他引到了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她神色变得严肃,道:“我今日传你的,名为昆仑决,乃是上古流传的至阳至刚的功法,共分七层,正符合你体内觉醒的昆仑正气。修炼到最高层,可引动天地浩然之气,诸邪不侵。”
她并指如剑,轻轻点向戚迟野的眉心。
戚牧野只觉一股温热的气息涌入识海,伴随着玄奥的功法口诀与运功路线图,深深烙印其中。
“这种功法十分刚猛霸道,修炼时需要坚守本心,循序渐进,不能急功近利,否则容易损伤经脉。”虞清欢收回手指,郑重叮嘱。
戚牧野闭目凝神,细细感受了片刻,只觉得这功法与他体内的正气之力果然相辅相成。
他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我记住了。一定勤加修习,不负你的期望。”
功法传授完毕,虞清欢便提出要外出摆摊,继续给人家算命。
戚牧野顿时皱眉:“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何必急于一时?需要功德,可以另寻他法。”
“躺着的功德,不如行走的功德。”虞清欢摇头,“摆摊算命,可以接触芸芸众生,化解疾苦,所得的功德最为纯粹。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不必担心。”
戚牧野知道她性子执拗,劝也没用,只好无奈妥协,再三嘱咐她务必小心,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