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然声音尖锐,打破家宴和谐氛围。
“爷爷,语然开玩笑的,没有真觉得爷爷偏心。”凌墨沉急忙开口,看向苏语然:“还不和爷爷、嫂子道歉?”
“我为什么道歉?难道我说错了么?”苏语然不满道:“同样都是凌家的孙媳妇,我和苏清鸢的待遇天差地别!”
凌老爷子偏心凌砚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偏心苏清鸢。
上一世,苏语然可没有这种待遇,她怎么不气?
说到底,凌老爷子喜欢的,只是苏清鸢这个人!
根本就不是凌砚舟的妻子!
苏语然直白的话,让众人面色怪异。
凌峰眯起眼,开始后悔自己竟然和这种蠢货合作了。
凌墨沉面色发黑,握着筷子的手紧了又紧,若不是碍于其他人在场,恐怕早就发作了。
就在此时,苏清鸢开口道:“与其责怪别人,不如再自身找找原因!烂泥是扶不上墙的。”
“你说谁是烂泥?”苏语然猛的站起。
苏清鸢毫不留情面:“你一个只知道逛街、SPA的千金小姐,想让爷爷怎么扶持你?”
“你……”苏语然面色发白。
她被接回苏家后,每天想的只有怎么享受,学业不求上进,一心想着嫁个好男人,靠着年轻的皮囊,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虽然事实如此,可如今被苏清鸢一语戳破,也会觉得难堪。
苏清鸢垂眸:“所以不要再质问别人,管好你自己吧。”
啪——
凌老爷子放下筷子,声音冰冷:“墨沉,这是第几次了?”
凌墨沉垂下头:“爷爷,对不起。”
“以后你的妻子不用再来前厅吃晚饭了,如果你管教不好,以后你也不用来了。”凌老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凌墨沉身子一僵。
“还愣着干什么?”凌老爷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还不把人带回去?”
“我……知道了。”凌墨沉声音嘶哑。
他站起身,恭拽着苏语然的手臂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我是在替你打抱不平!难道你看不出来么?”苏语然何曾受过这种屈辱,奋力挣扎。
“闭嘴!”凌墨沉拖着她离开了前厅。
餐厅恢复安宁。
凌老爷子看向苏清鸢:“清鸢,真的不用爷爷帮忙?”
“爷爷。”凌砚舟给他盛了一碗汤:“清鸢有需要我会帮忙的,您就不要担心了。”
“算了,你们两个拿定主意就好,但千万不要硬撑。”
凌正郁扭头看向凌老爷子:“爸,你不要只想着砚舟夫妻,凌峰年纪也不小了,也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也给他的未来铺铺路吧。”
“哦?你想我怎么给他铺路?”凌老爷子垂眸吃饭:“据我所知,这几年你陆续掏钱给他开公司,搭人脉!钱没少花,人情没少欠,但成绩是一点没干出来,这就是你口中的能力?”
凌老爷没了胃口,用纸巾擦了下嘴角:“今天的饭吃不下去了!你们慢慢吃。”
老管家搀扶着他朝后院过去。
原本的一家人瞬间少了三个。
沈曼卿开口道:“砚舟、清鸢,今天厨房做的都是你们爱吃的,别光顾着唠嗑,多吃饭。”
自从苏清鸢开导过沈曼卿,她就像是变了个人,每天再也不会围绕凌正郁,而是会做一些少女时的喜好,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看他们三个其乐融融地吃饭,凌正郁心里的火越来越盛。
这个家,没一个人将他放在眼里!
砰——
他将筷子拍在桌上,带着凌峰气呼呼的走了。
晚饭过后,苏清鸢回到别院,疲惫的瘫软在沙发上,思考着资金的解决办法。
谭氏集团撤资已成事实,凌墨沉提前联系谭阔,就为了这一天。
“该怎么办呢?”
苏清鸢揉着太阳穴,之前的业内聚会她确实认识不少投资方,但“癌细胞大清除”术与“神经再生”还不一样,毕竟是要和凌墨沉对打的,不是每个人都会像谭峥一样信任自己。
“投资而已,很难么?”凌砚舟在她对面坐下:“我听说……苏氏集团投资了墨沉。”
“那又怎……”苏清鸢戛然而止:“你的意思是,我也让苏氏集团投资?”
“你现在也是苏氏集团的股东,不方便和其他人开口,但你可以让你父亲签署一份协议,提前将属于你的分红用作投资苏氏集团,一举两得。”凌砚舟说道。
一句话,打开了苏清鸢的一扇窗。
她反复揣摩这句话,猛然发现有无数种可发挥的空间。
既可以解决蔚光科技当下之急,也可借着项目研发成功后,在苏氏集团的股东中起到重要影响。
“我知道了。”苏清鸢站起身:“凌总,多谢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她就朝门外走去。
凌砚舟起身,刚要朝楼上过去,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傅晚晚打来的电话。
手机铃声刺耳又急促,可他却罕见的不想接听。
将手机静音,重新揣回到口袋里。
此时片场的傅晚晚,看着无人接听的电话,眉头微微皱起。
“晚晚!马上到你的镜头了,快准备一下。”副导演拿着剧本过来催促:“拍完这场戏就可以休息了。”
“副导演。”傅晚晚站起身:“我今天还有别的事,不能拍了。”
“什么?”副导演愣了,“拍摄时间紧,经费有限,一天都不能耽搁的。如果你发挥好,也就十几分钟就拍完了。”
可傅晚晚却一把扯下头上的妆发,冷着脸往外走,根本不管身后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剧组。
经纪人刘虹坐在房车上,看到傅晚晚气冲冲的过来,连忙起身,“晚晚,你不是还有一场戏么?怎么提前结束了?”
“我记得之前你和我说过,有个投资人一直想和我吃饭,现在答应对方。”
“这可不行!”刘虹面色一变:“凌总特意交代过,不让你参加任何酒局、饭局,而且你明知道对方对你目的不纯,主动赴约不是羊入虎口么?”
“是啊,我就是故意羊入虎口的。”傅晚晚沉声道:“这次,我就不信他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