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热的呼吸喷薄在他的胸口,那双藤蔓般柔软的手臂环在他的腰身。
霍宴的身体站得笔直,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令他全身不敢动弹。
心乱如麻到,连她说了什么,都听不到……
霍宴小麦色的肌肤,透出不寻常的红晕,耳尖更是熟透了一般。
或许是过去几秒,也或许是很久。
霍宴才回过神,他虚虚抬着自己那双无处安放的手,任由钟晚芙那么抱着自己。
“我哪里傻了,我……之前承诺过你,我认可这段婚姻,不是假的。”
钟晚芙的眼泪一顿。
他这话的意思,看来真的不是因为对她生出了什么别的意思,才千难万阻也要和她结婚。
而是因为承诺,对,他就是这么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钟晚芙趴在他的怀里,低垂着泪眼,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虽然早就知道了,他一定是这么想的。
可是真的听他解释,她还是有一些的失望的。
或许还是她太不应该,太不知足,总想着人家会爱上自己吧?
嗨,做什么白日梦呢,人家要负责,已经是天大的好人了……
不过是失落了两秒,钟晚芙又把自己哄好了。
没事的,只要他不排斥自己,依然让自己留在他身边。
她就好好的温暖他,对他好,把他宠上天。
她折着袖子的一角,猛地擦干两颊的眼泪,猝不及防的离开他的怀抱。
强撑着笑脸仰起头:“那你接下来要去哪,我都陪着你。”
那种温暖的感受,突然远离身体,霍宴愣了愣。
他怎么好像很失落……
听到钟晚芙的问话,他脸色凝重了许多。
“晚芙,将来可能要委屈你了,我被调任到海岛,那里生活艰苦,我原本想征求你的意见,但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和你商量。”
确实情况紧急,再不打报告,霍宴只怕来不及。
和钟晚芙真正的结婚,既是为了避开沈卿卿的手段,也是因为他确实不排斥钟晚芙,不知为什么每次和她在一起,他都会觉得很舒服,心情总是被她牵动。
就像现在,他很忐忑,很怕她不愿意和自己走。
她刚才说,愿意陪着他。
那是因为她不知道海岛的艰苦……
“抱歉,我想……我想你和我一起走,你留在这儿,我不放心。”
对,他不放心钟晚芙的安危。
只有在他身边,能时时刻刻看着她,他才能安心。
钟晚芙眸光也变得凝重,再次想起了前世这个时候,南海确实发生过一场不为人知的冲突。
心脏不由得收紧,她的眼里充满忧虑。
难道霍宴去那儿,是为了执行这次任务?
这么说,霍宴就更需要她的陪伴了,空间也能派上更大的用场!
霍宴眼神没有错开钟晚芙的每一秒表情,见她好几秒都没回答。
心情也渐渐沉下去。
或许他真的是一厢情愿了,她这样娇花般的姑娘,怎么能和自己去海岛吃苦。
更何况她的志向在科研上,如果她选择留下,他也尽可能的为她做好保密工作。
或许可以帮他改名换姓,换个身份,留在北城的秘密研究基地,那边沈家插不了手,有他的这个丈夫的身份,晚芙在那边也不会欺负……
不过这么几秒,霍宴就帮钟晚芙想好了去处。
“你不愿意,那你愿不愿意留在北城,我可以……”
“你不可以!”
钟晚芙回过神,立刻打断他。
她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惊人的亮度。
“我和你去海岛。”
明媚的脸上,眼角还泛着哭红的痕迹,可此刻却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去天涯海角,我也跟!”
她笑容很美,比今天的朝霞还要漂亮。
霍宴心跳都忍不住停顿了两秒,随着她的笑容微微震颤。
听到她的回答,那苦涩的心情,就像是冰雪消融一般,瞬间散去了。
她愿意跟着他。
“你,你不怕吃苦吗?”
“和你在一起,才不叫吃苦。”
钟晚芙不知道自己这样甜蜜的笑着,说出这些话来。
对于一个纯情的男人,是多么大的震撼。
霍宴表面只是静静的盯着钟晚芙瞧,心里却在进行一场八级大地震。
这地震,将他的心,搅动了个天翻地覆,地覆又天翻。
钟晚芙自然拉住他的军装衣袖。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办,你什么时候走?我看看来不来得及。”
既然要去海岛,还提前知道了那边将会有大事发生。
钟晚芙怎么能不提早做准备。
她的空间里面,目前只有那些从钟家囤来的物资,钟家的吃食日用品也不多,更多的是金银珠宝和钱票。
还有就是钟老给的那些书籍和珍贵笔记,以及婆母在京市的秘密实验室里面培育的各种珍稀种子和菌种。
当时婆母是给了钥匙给她保管,但为了保险起见,钟晚芙在京市的时候,还是抽空去了一趟秘密实验室,把里面整个转移到了空间的一角。
只有在她的空间里,她才能放心,而且她的空间是时间静止的,那些东西进来之后能更好的保存,永远保持进入空间时候的状态,不怕会烂了臭了。
海岛最缺什么,一旦发生大事,最缺的肯定是粮食,淡水,以及能快速解决大事的利器……
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可以在北城停留两天。”
霍宴看一眼钟晚芙空着的两只手,身边也没任何的行李。
以为她是没有收拾行李,抱歉的开口。
“是我的疏忽,没有让小秦告诉你,要收拾好行李,我和你一起回青山村,一起收拾东西。”
这下钟晚芙倒不好开口说不用,只能借口说。
“我还有些东西没买,要在城里住一天,明天再回青山村,怎么样?”
“行,我都听你的。”
“那我们去开一间旅馆先,你舟车劳顿,肯定很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在房里等我回来哈。”
钟晚芙怕霍宴跟上自己,不方便使用空间,刻意交代。
霍宴又顿住了脚,耳尖再次泛红起来。
不是,今天不回青山村,两人在城里过夜,开旅馆,那不是开两间房吗?
她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在房里等她回来?
心跳又不听话的加速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