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话音落下，会客厅里安静极了。
钱嘉毅望着淋浴间方向，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小孙猜不透钱总的心思，只觉得是自己说话太欠考虑，引起了他的不悦。
也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推测是在是有些大胆。
手指绞着衣角补充道：“钱总，我不是恶意揣测，就是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
李景渊刚好在现场，刚好带了篮球，挡刀后还一点都不居功，要知道他还是个十**岁的大一新生，心思也太深沉了。
您是知道的，这个圈子为了资源耍阴招的人太多了，钰琪姐刚遇袭，一心要报答救命恩人，我怕她被骗。”
淋浴间里的水声哗哗响着，衬得小孙的声音更显突兀。
钱嘉毅依旧没说话，只是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他其实在从警方那里了解到李景渊的相关信息后，就让人去调查李景渊的底细了。
能接近汪钰琪的人，底细必须干净。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旁，俯瞰楼下的车水马龙，身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
小孙坐在沙发上，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盯着他的背影发呆，心里盘算着要是钱总骂她多事，该怎么道歉。
墙上的欧式挂钟“滴答”走了十多分钟，浴室的水声停了。
就在这时，钱嘉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他接起电话，没说一句话，只是偶尔“嗯”一声，眉头微蹙又松开。
三分钟后，他挂了电话，转身走回沙发，脸上带着点笑意。
“小孙，你的担心不无道理，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助理所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之一。”
钱嘉毅把手机放在桌上，语气轻松。
“李景渊没有撒谎，家住滨州，父母都是一家市属企业的一线工人，厂子效益不好，夫妻俩每天下班都会去菜市场摆地摊卖菜，供他上学。
他高考考上沪戏表演系，高中三年狂追一个女同学始终没有结果，而这也是他选择沪戏的直接原因，因为那个女生今天也考上了这个大学。”
小孙听的眼睛都直了，心里暗想，这么短的时间，这……这查得也太细致了吧？
连高中追求女孩子的事都查到了？
不用问，钱总一定知道李景渊狂追了三年的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她原本的怀疑在不知不觉中就消散。
一个父母摆地摊、高中还为情所困的普通学生，怎么可能策划这么精密的苦肉计？
更何况钱家人的能量她是知道的，只要想查，连你小学偷没偷过橡皮都能挖出来。
“他救钰琪的时候，肩膀被撞得红肿，篮球上的刀痕也是新的，监控里他冲上去的时候，腿都在抖，明显是紧张造成的。”
钱嘉毅补充道，“年轻人有点热血，再加点想攀关系的心思，很正常。
换做你我年轻的时候，遇到这种机会，未必能比他做得好。”
他顿了顿，拿起文件扫了一眼，又说道：“凡事谨慎些没错，你不要胡思乱想，以后钰琪退圈了，家里的事也需要你多上心。”
小孙心里一紧，钱嘉毅最后一句话戳中了她的小心事。
她攥着衣角，声音有点发颤：“钱总，钰琪姐退圈后……我是不是就失业了？”
她跟着汪钰琪五年，月薪十万，还能拿代言提成，靠这份工资给母亲治病、供弟弟读书。
要是突然失业了，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钱嘉毅抬眼，看到小孙眼底的慌乱，瞬间明白了。
他放下文件，从桌上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傻丫头，哭什么。
你跟着钰琪这么多年，忠心耿耿，我们早把你当自己人了。”
小孙的眼泪没忍住，掉在纸巾上：“可是……可是助理都是跟着艺人的，艺人退圈了，助理不就没用了吗？”
“谁说没用？”钱嘉毅笑了，“钰琪退圈后要结婚生子，家里需要人打理。
以后你就当生活助理，负责家里的琐事，月薪涨两成，年终奖翻倍。
要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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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生活助理，我可以介绍你去朋友的公司，到时候公关部、艺人部随便你挑，职位任选，薪资只高不低。”
他说得认真，眼神里没有半点敷衍。
小孙猛地抬头，泪珠还挂在脸上，嘴角却先咧开了，哭中带笑地道：“真……真的？钱总，您没骗我？”
她原本以为随着汪钰琪宣布推出娱乐圈，她这个助理就得重新再就业，没想到不仅可以继续留在汪钰琪身边，而且工资也涨了。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自从跟钰琪确定关系后，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钱嘉毅靠在沙发上笑看喜极而泣的小孙，缓缓笑说道，“你跟着钰琪的时候，为了帮她挡私生饭，胳膊被抓伤过；为了赶行程，三天没合眼；钰琪生病的时候，你守在医院端水喂药。
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让你失业？”他顿了顿，语气郑重，“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好好干，不会亏了你的。”
小孙用力点头，抹掉眼泪：“谢谢钱总！我以后一定好好干！”
她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甚至有点期待汪钰琪退圈后的生活了。
就在这时，浴室门开了。
汪钰琪穿着真丝睡袍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水，手里拿着毛巾一边擦头一边笑问：“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小孙，是不是钱总又故意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小孙连忙摆手，“是我自己瞎担心，钱总还安慰我呢。
钰琪姐，等退圈的事忙完，我请景渊弟弟吃饭，给人家道个歉，之前还怀疑人家。”
汪钰琪愣了一下，随即笑说道：“应该的，景渊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又是我的助理。”
钱嘉毅搂过汪钰琪，看着窗外的夜景，嘴角扬起笑意。
退圈的风波、遇袭的惊吓，好像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而此刻坐在保姆车里的李景渊，还不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早已被查一清二楚。
他正看着手机里的两个新好友，盘算着怎么利用这层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