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珺面色遽变,他非无知小儿,自不会蠢到觉得这恶龙所谓双生之物会是旁的物事。他眼中恐惧丛生,若非要选,他宁愿抵着他的是锋利的刀刃。
萧凌晏垂首,细长的龙角抵着怀中人血色尽失的脸,柔软的龙须蹭进他肩窝里,动作堪称温柔亲昵,却只是为了将那物凑近人腿间。
“滚!”萧珺奋力抗拒,厉声威胁:“你若真敢,我定断了你这……呃……”他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颤抖着淹没在剧痛之中。
楔进来的东西,远超他的想象,比看着更骇人,滚烫坚硬,覆着比鳞片稍软,但同样磨人的异状尖棱,每进一寸,皆如受刀绞之刑,他此生从未受过如此痛楚,可尖棱过处又着实刁钻,剧痛中偶尔几道过电似的刺激,早被折腾得柔软的内里愈发不堪折磨,溃做软泥,颤颤巍巍让渡领地。
萧凌晏眯起眼睛,暗金色的瞳敛去光芒,幽暗阴森地盯着伏在地上痛苦喘息的人:“我还以为会出血呢……真厉害,什么都吃得下。”
“出……去……”萧珺挣扎着撑起身,想摆脱折磨,萧凌晏顺势抬爪一摁,那狰狞物事登时闯入最里,地上人浑身一抖,软倒在地,冷汗津津地打着颤,无法抓握的手耷拉在地砖上,指尖都在哆嗦。
“哼,”萧凌晏不紧不慢勒紧缠在他腿上的龙躯,将其挤得更开,“别急着爽,还没完呢。”
萧珺寒毛一竖,这才发觉腿上还抵着另一截,伴着龙身游移,慢条斯理地试探着想同分一杯羹,比体内的略小,却更狰狞。
他生平头一回被吓得失态至此,连话都说不利索:“不……别……进来……会……”
“会坏掉?”萧凌晏拢起眼前乌黑长发,拨到前头,垂首啃吻着身下人纤长后颈,喉间溢出危险的低笑:“那也没关系,不影响我玩。”
萧珺闭了闭眼睛,声音压得极低:“求你……”
“哦?”萧凌晏颇觉新奇,“你说什么?”
“……求你……放过我……”萧珺从齿缝间挤出祈求。
他不愿向歹人低头,可事到如今,骨气毫无作用。这副身躯,即是恶咒最后的载体,也是母亲彻底癫狂前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他梦里预见过自己的死期,但那是魂魄散尽的时刻,肉身何时会死,他自己心里也没个数,倘若放任这恶龙继续,指不定就是今日,即便能侥幸活下来,想必也是会落得半身不遂的下场。他还不想这么快便令这具躯体作废,更别提是被这么不堪入目的手段毁坏。
“放你?”萧凌晏瞄了眼榻上沉寂的躯壳,“把封印解开,让我回去。”
萧珺又不说话了。费了这么大劲才把它剥离出来,若放虎归山,岂非前功尽弃。半晌,他道:“我可为你寻别的肉身,或者……我的肉身你也可以拿去,这具不行。”
萧凌晏恼怒地往前一松:“我自己的身体,凭什么不行?”
“……”萧珺眼里闪过寒芒,居然有脸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可他还来不及发难,刚顺过来的气又被狂风骤雨般的攻势顶得凌乱不堪,他狼狈以肘撑地,勉强稳过身形,不过瞬息却又哆嗦着失了气力,伏在冰冷地砖上,胸口重重蹭过砖面粗粝的花纹,激起更深的战栗。
他脑中混沌一片,分不清到底是太痛还是……只知自己这副姿态应是相当不堪。他不敢抬眼看榻上的人,只盼他千万别在这会儿醒,这副丑态,他如何都不想被他瞧见。
萧凌晏寒声逼问:“你解不解开?”
萧珺咬牙沉默忍耐,可愈发刁钻粗暴的攻势终是让他难堪重负,他缓缓点头,颤声道:“我解,你先……放开我。”
萧凌晏深深看他一眼:“好啊。”
见它真的松开缠着他腿上的龙尾,萧珺心头一松,可下一瞬,那一直试探着的东西竟是突然不由分说地挤了个脑袋进来,他眼前一暗,面色唰地惨白,撕裂的痛楚席卷全身,腰往下的半截躯体失去了剧痛以外的任何知觉。
“哈,不会真信了吧?”萧凌晏支起上半身绕到他身前,一对竖瞳凑得极近,哂笑着盯着他盈满痛泪的眼,他早看出来这人压根不会解开封印,假意妥协只是为了再次暗算而已,“求我我就得放你?你算什么东西?让你快活你非不要,硬得自讨苦吃,那便老实受着。”
“畜……生……”萧珺恨得牙痒,可被挑断筋脉的手连报复都做不到,他只得恨恨咬在龙身上,也不知咬在何处,不同于其他漆黑的,刀枪不入的鳞,这块流光溢彩,柔软得多,竟是受不住牙咬,被他带着血肉生生撕下。
“找死!”逆鳞被扯下的剧痛令萧凌晏登时暴怒,他不再留手,阴狠凶戾地全捣了进去。
萧珺猛地弓起身,很快又战栗着重重瘫倒在地,张着唇急促抽气,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细窄腰身剧烈起伏,薄薄皮肉下凸起一块,像是要从里头撑破这具身躯,数道血线顺着被龙身紧紧锁住的腿下滑,汇入龙鳞缝隙,暗黑鳞上泛起猩红色泽。
萧凌晏低头卷走他唇边带血的鳞片,嚼碎咽进喉中。
逆鳞乃龙命脉之物,亦是为数不多的脆弱之处,前世也是这人往此处捅了一刀,又将他一掌击落深渊,他在那魔窟里受了百年魔气侵染,一身银鳞尽数染得漆黑,上下器物皆变得丑陋狰狞,他憎怨过他,但又轻易原谅了他,信了那是一桩误会酿成的苦果,甚至将胸口破损的逆鳞制成颈链佩在他身上,学人族将这当做什么定情之物。
他那时有多喜欢他呢,别说区区一块逆鳞,就算要将身上的鳞片尽数撕下来送给他,他都心甘情愿,可也就是这片送出去的逆鳞,让他在那人突然出手伤他时毫无防备,丢了性命,甚至他临死前的还击都被自发护主的颈链替这人尽数挡了下来。
这一回,他宁愿将那块鳞嚼碎了自己咽,也绝不会再被他得去。
他重重顶撞,可怖的双生畸物深深嵌入致使它如此狰狞的罪魁祸首躯壳之中,愈来愈多的血汇聚龙身末端,又顺着尾尖滴落在地,凝成一小滩血泊。萧珺的挣扎逐渐微弱,到最后已一动不动,只有散乱的发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沙沙地掠过眼前瘦削的脊背,再度崩裂出血的左肩。
萧凌晏眉头一皱,有些迟疑地放缓了动作,这种事里不是没流过血,但这好像太多了些。
“够……了……他快……死了。”他忽听见自己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一字一顿,声调怪异而缓慢,“他现在,只是个凡人,经不起这般折腾。”
他猛地抬头,便见自己的身体伏在榻边,直勾勾盯着被他纠缠着的人。
它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从地上抱起昏迷着的人,轻轻拨开其被冷泪湿透的面上黏着的几缕乱发,抚过他紧闭的眼,亲吻着他的面颊喃喃低语:“对不起……弄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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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面不可谓不诡异。萧凌晏眸光阴沉地看了半晌,忽想起什么,眼中复又浮起烦躁。
他终于记起来了。他好面,前世动情后也从不会哄人,更不爱说情话,有一回实在玩过火了,情蛊都没能让那人听话顺从,一靠近便要跟他动手,来硬的又闹着要自裁,他实在没办法,又拉不下脸,思来想去,只得整出个“分=身”代他去道歉,说是“分身”,实则就是他本人,只是他不愿承认那低声下气哄人的窝囊东西是他自己,硬要做个区分而已。
原只是个自欺欺人的幌子,可也不知为何到了这一世,这具空荡荡的躯壳还真替他承担起“分身”的职责,代他把他心头飞快闪过的愚蠢想法付诸实践,昨夜他隐隐觉得出手太重,它便飞身从他爪下救人,今日他被血晃了心神,它便强行止了这无异于酷刑的性口事。
“滚。”他一把甩开自己的手,“这儿没你事。”
“你不舍得他死。不然我不会出来。”身体平静看着他,“为何这么狠戾呢?明明这么爱他。”
萧凌晏嗤笑:“你真不是被什么东西夺了舍?这话都说得出口?”他不承认自己心里头还残有余情,前世今生这桩桩件件的仇,他得有多贱才能继续爱他?
身体不顾他阻拦,又伸手过来,仔仔细细为被他折腾得伤痕累累的人拭去身上的血,面上的泪,“你破壳时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他,他见你不是鸟而是条弯弯扭扭的‘虫’也没同他人那般嫌弃你,更没吃掉你,反倒一点点把你喂大,你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飞,他让你藏在他羽毛里带你去天上玩……”
“够了。”萧凌晏阴冷打断它,“他早变了。”他承认他两起初的确有过一段平和快乐的日子,但自那人成年后,便开始对他避而远之,视他如洪水猛兽,沉默地看着族人欺压尚还弱小的他,数次冷眼看他遇险。他分明什么都没做错,非要说的话,他唯独不该从一枚误入鸟巢的龙蛋中破壳。
身体一板一眼道:“可你还是钟情他。倘若你对他真的无情,我便不会存在。只要他道个歉,编些理由哄哄你,甚至只要说一句爱,你便又会为他死心塌地。”
萧凌晏:“……”
它继续道:“地府三百年,你日日说恨他,盼着他来,又怕他真来,追着他投胎来此,也不过是想确认他到底爱没爱过你。北疆三年,你日夜酗酒,不人不鬼,真是为了父皇么?若真如此,回来后怎么日日同所谓仇人纠缠?那是因为你眼里根本只有他,喜怒哀乐皆因他,前生今生,尽是如此。”
“……荒谬。”
“你骗得过旁人,骗不过自己。”身体给怀中人披上衣服,又从床头翻出一小罐伤药。他垂下目光,看着人血淋淋的伤处,“怎么还在里头,再不出来真成奸尸了。为何非要用本体做?等回来后再弄不成么?就急这么一会儿?”
萧凌晏头一回生出给自己一拳的冲动,当然,是打在眼前这家伙身上。
身体小心翼翼沾了药膏,轻轻抹在伤处,嘴上还在嘀咕:“这又是何必,回回弄得这么伤痕累累,事后上药的不还是你自己?”
萧凌晏刚想说那只是方便下回玩,背后忽一阵凉意。他猛地回头,对上窗外女人写满惊愕的脸。
“晏儿……”她的声音带着颤,难以置信又崩溃至极,“你怀里,那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