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死不了了。
周不周和许净凇左右站在他身边,一看见他有什么异动,那威胁的视线就送来了。
各自抱着剑,剑光凛冽寒气森森,想来一剑就能割了脖子。
周不周稍稍侧身,用身体挡住了不周剑:“放心,我不会让你死,顶多就是把你扒光了挂起来,挂在旗帜上,在人间走几圈。”
连修安:“……”
许净凇从他背后探出头来:“可以不扒他吗,来扒……”
“啪!”
周不周一拳锤在了许净凇脑袋上,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她看着连修安挤眉弄眼的表情,解释道:“他脑子不清醒,别听他的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骑过周不周脑袋的缘故了,他现在说话也越发放肆了。
三人挤在狭小的操纵室内,两双眼睛齐刷刷盯着看。
连修安缩了缩脖子:“去哪倒是说啊,我都不知道往哪开……”
“去许氏。”
*
雲遥不落山。
许氏上下一派安详。
许家主饮了口热茶,问身旁站着的中年人:“如何?燎川还没有派人来吗?”
中年人摇摇头:“他们似乎是找到了别的办法。”
许家主冷哼一声:“想来又是哪家的丹修买了我们的丹药回去拆解了,等着吧,没几日还得上门来,我非要挫挫他们的锐气,再加倍讨些利息来。还胆敢与我许氏共称天下第一门?”
“痴心妄想。”
中年人:“还有一件事……”
“燎川发生的那几例恶民伤修士的事情,咱们雲遥似乎也发生了几起。”中年人说道,“五爷养在外头的女人生了一儿一女,资质愚钝,去年才入道,如今不过练气。前些日子不见踪迹,等找到的时候,都成了干尸了!”
一想到他看见的那几具干尸就觉得犯恶心,这样极端的手段他也就在许家人手下见过,也难免怀疑是自家人借着机会下的手。
不过……
“不止雲遥,西明几个边边角角偏僻的地方都发生了这样类似的事情。”
许家主皱起眉:“查过了?没抓到人吗?”
面对质问,中年人也只能擦擦冷汗回答道:“查过了,那群人阴险狡诈,每每赶到都是人去楼空,也不住如何得到的消息。”
“许家内部也出了叛徒?”许家主眯起眼,有些疑心。
哪有这么凑巧的,一到就跑?
其中必有蹊跷。
他吩咐中年人:“许家上下都喂了药质问去,一个不许落下,把叛徒抓出来。”
“是。”
……与此同时,连修安的灵舟在不落山顶落了地。
这里是专门供给灵舟停放的广场,见陌生的灵舟停下,守卫们面面相觑,握紧了手中的剑,谨慎上前。
一人探出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守卫:“我是许净凇。携友人回家中暂住几日。”
是许净凇。
他们立马变了脸,毕恭毕敬地让出位置:“大少爷请!”
虽说许净凇并非许氏嫡系,但无论是玄霖门首席弟子和方正院弟子的身份,还是他简直开了挂般的天赋,都值得许家上下都对他多尊敬几分。
更别提有小道消息说,方正院院方属意他成为下一任院长。
他们看许净凇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火热。
周不周凑到许净凇身边开着玩笑:“许大少爷,请先吧!”
许净凇瞥了她一眼,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接着率先下了灵舟。
周不周跟在最后,中间夹了个连修安。
不落山整座山都是许氏的地盘,三人前后行走着下了山,倒也不算很心急,慢悠悠地逛。
直到半山腰,许府的面貌才在他们面前逐渐显现。
连修安感慨:“之前有人说连家在云连山城是土皇帝,如今看来,装潢都不如你们家华丽的,这与皇宫有几分区别?”
许净凇不置可否。
许氏又抠搜又贪财,这也导致攒的家底是别人的千百倍,自然不缺这点钱。
周不周耳尖,听见一道声音在哭喊,于是按着连修安往前几步。
连修安不满:“别按了别按了,我又不会跑……你们能不能给个机会,让我敷个粉遮着脸上的痕迹啊,一会要见人的,我不想被指指点点啊!”
周不周扭头看了一眼,裂痕似乎多了几道,还有从额角横跨到脖颈的,的确有点不雅观。
她挥挥手:“你替我看着他,我去凑热闹。”
许净凇:“……”
他哀怨的眼睛从周不周身上挪到了连修安身上。
“你和你爹一样讨人烦。”
几乎是瞬间,连修安就懂了他说的是谁。
“我是你爹我是你爹!他才不是我爹,你放屁!”他暴跳如雷,拒绝承认这件事。
许净凇耸耸肩。
……
周不周连飞带跑,很快就找了个隐蔽的近处观察。
鎏火站在不周剑上,呜呜咽咽地说:【大人......您还用我吗?我不会失宠了吧......我都不是你的亲亲武器了吗呜呜?】
【......】周不周甩了甩剑,把那团火甩了下去,【本来就不是。】
不周剑嗡鸣一声,似在附和周不周的话。
鎏火还想要接着呜呜咽咽,被周不周一脚踩扁,熄了火。
没有吵闹声,周不周总算能安心听戏了。
跪在地上哭的是个美妇人,她抹着眼泪喊,说着什么……要抓真凶,把真凶放出来,让真凶滚出来诸如此类的话。
在她身边站着的男人表情心疼,弯腰想把她扶起来,但每每都被拂开了。
“婉娘……你就先起来吧。”
“你滚!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你自然不心疼!”那被称作婉娘的妇人哭着骂男人,“我如何不知你房中那位是个妒妇,不让你房中有别的女人,你才找了我……现在好了,我的两个孩儿都被她派人杀了!”
许五爷急得焦头烂额:“婉娘,我不是说过了,这事儿就不是她做的。你也知道她善妒,我没让她知道你的存在,如今你这一闹……岂不是许家上下都知道了这事儿!”
“你不让她知道她就不会自己查出来吗!”婉娘瞪他一眼,“你别管我了,若许家不给我做主,我就把你那些事全抖落出去。”
许五爷也恼了火,想扬起手给她扇一巴掌,但总归还是下不去手。他低骂一声,怒而转身回府去了。
门外空无一人,大抵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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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有人在闹事,许府的人都不愿见她。
婉娘咬咬牙。
她就不信,他们能够在里头待着就不出来了。
等抓着个出来的许家人,就缠着不放,非要叫许家里头那位出来才行!
周不周隐匿在角落里,见婉娘又哭又骂,骂完许家家主骂许五爷的夫人,骂完许家下人骂许家后辈,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连修安都收拾完整了,仪态端庄地撑着伞骨架走了下来。
婉娘还在哭嚎。
周不周不明所以地看了眼那把伞,连修安翻了个白眼:“别看了,这是你以前陪着周舟做的伞,现在倒是被你自己烧了个干净。”
周不周:“……”
她挠挠鼻尖,难得有几分心虚。
还真没认出来……这把伞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周舟都没十岁呢。
她都没想到还能被保存到现在。
许净凇答:“我家里有工具,若要做伞我也可以陪你,不必找别人。”
周不周:“……”
不必了哈。
她推开挤在身边的两人,自顾自走到婉娘身后去。
婉娘虽说才筑基,但耳朵也比寻常人灵一些,听见了脚步声,回头一看。
却是个陌生面孔,她从未见过。
莫非也是许氏谁养在外头的女人?
她一脸狐疑:“你是来做什么的?”
“你也是死了孩子来找他们算账的?”
那没有。周不周开口:“我不是许家人,也不是许家的女人,不过偶然路过此地,听见了几句你们的争论而已。”
婉娘愤愤不平地绞着帕子:“过路人也好,许家人也罢,五爷他院里那位不知弄死了多少外头的花蝴蝶,我也经历过几件事,若不是运气好躲了去,如今也不知道在哪个乱葬岗里躺着。”
“我就不信,她不记恨我一双儿女!”
“你那一双儿女,死了?”周不周问。
提及伤心处,婉娘难□□出泪来:“我知我孩儿愚笨,但总归也是我拼着一口气生下来的,如今……如今成了一句干尸!”
“若不是真恨,谁杀人会这么杀的!”
“这样凶残的手段,雲遥也就许家做得出来。”
“干尸?”周不周眸光闪了闪,“是有人放了他们的血?”
“对。”
手法和蒙家人口中描述的倒是很像。
也许是同一批人。
但无论怎么想,周不周都没办法把这件事情和周舟联想到一起。
……不过就是个纯良的孩子,不善言辞,会变成这样吗?
周不周无法想象。
但当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她满眼怜惜地蹲下身,手覆在婉娘的手肘上:“你这样跪着也不是办法,我同你回家去吧,我有主意让他们主动现身……你可愿听我一句?”
婉娘迟疑片刻,又看了眼高高悬挂的许家牌匾,一咬牙:“我愿意!”
周不周将她扶了起来,二人并肩着又下了山。
许氏是吧。
她记忆力很好,许氏的族袍千年来变动细微得很,刚才在许五爷身上,周不周一眼就认出来了。
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