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就行动，江柚清从浴巾里爬出来，脚步虚浮直接栽进何述怀里，何述下意识接住。
眼睛距离何述腹肌只有几厘米，面对面更能感受到紧绷腹肌微微起伏的弧度。江柚清舌尖顶住上颚，爪子慢慢剥开打湿的衣摆摸进去。
柔软爪腹贴上来的一瞬，何述身体一僵，随即明白这只小醉狗的意图。没有叫停她的动作，何述干脆坐在地上，双手背过身后撑住身体，饶有趣味地观察小狗接下来还会干什么。
从没有过的经历让江柚清觉得新奇，她乐此不疲地用爪尖沿着何述腹肌的沟壑，一圈又一圈地描摹。
皮肤温度逐渐攀升，江柚清透过爪心甚至能感觉到爪下肌肤随着何述的呼吸一下下回应，简直让人上瘾。
江柚清想，视觉和触觉果然是两个维度，实实在在的触感要比刷视频看到的有冲击力多了。
见何述没阻拦，酒劲上头的江柚清胆子大了些，两只爪子直接掀起何述的衣服，头钻了进去。盯住腹肌几秒，她张嘴缓缓靠近。
“嗯——”何述瞬间双手握拳，闷哼出声。
江柚清停下，慢慢松嘴，迷糊地盯着被她咬过的一块地方。
是咬疼他了吗？可她刚才真的没有用劲。她只是想咬一咬，试试口感。
空间狭小，江柚清有些呼吸不畅，本来就晕的头更懵了。鼻尖触碰到何述的皮肤，烫的惊人。江柚清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被她咬过的地方，希望能给他降降温。
何述身体一颤，掐住小狗的腰快速把她从衣服里拿出来。
天旋地转，江柚清四肢无力地悬在空中。眼中重影加重，三四个何述在她面前晃。晃影中，见他拧眉，大脑一片混沌的江柚清前言不搭后语地朝他解释。
【我不是故意的，你可以咬回来，你别生气，如果你很生气的话，你，你也可以咬我。】
“汪汪，汪汪，汪汪汪。”
亢奋过后是极度的疲惫，江柚清声音越来越小。头一歪，软着身体昏睡过去。
小狗睡得香甜，呼噜呼噜发出舒服的哼唧声。何述把她放到床上，撩起衣服一角，小狗的牙印很是显眼。他轻轻碰了下牙印围着的那片泛红皮肤，抬眸看了眼熟睡的罪魁祸首。
半晌，何述放下衣服，单手撑地，半仰头用手捂住眼睛，笑出了声。
*
第二天醒来，江柚清觉得头特别痛，像是有人在她的大脑里放烟花，突突令人心烦。
她站起身，用牙齿叼住小被子的一角叠被子。目光一瞥，旁边一半床很平整，完全没有睡过的痕迹。
何述是一整晚没睡吗？江柚清纳闷，难不成是昨天自己发酒疯了？
大脑疯狂提取昨天的记忆片段，江柚清零零星星只记得她跟何述回到家，然后何述帮她洗澡，再然后……完全想不起来。
江柚清心不在焉，被子叠得乱七八糟。她能感觉到那段记忆应该很重要，可就是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她其实没喝多少，耐不住小狗身体遭不住，没喝几口就脚底打颤，头昏眼花。
喝醉之后会间歇性失忆，这一点没想到做人做狗都一样。
江柚清跳下床，刚走两步，突然想起上次在何述床下看到的东西，又拐回去钻到床下，却发现原本应该放盒子的地方早已空空荡荡。
那个盒子很奇怪，江柚清总感觉盒子似乎与她有种莫名的牵扯。找不到盒子，她从床底钻出来去找何述。
客厅没人，厨房没人，浴室没人。
工作屋紧闭着，江柚清觉得何述应该在里面。门打不开，她进不去，所幸迈着小步子，先打扫了一下狗窝，又吃了顿饭。
阳台外面的天有些阴，乌云密布。
江柚清趴在阳台门口，望着远处的天空，神游天外。
虽然做何述的小狗也不错，但她更想做人。她有朋友，读者，工作，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何述身边，这不现实。
上次变回人后，她空闲的时候搜了相关信息，结果弹出来的都是小说内容。江柚清没时间，只能匆匆浏览简介，死马当活马医。
最后看完十几个简介后，她只得出一个结论。就算现在所处的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小说，她也一定不是故事的主角。
那些小说的主角变狗变猫都是有规律可循，可她变化毫无规律，仅有的共性就是变狗那天都下雨并且变狗前她总能闻见一股柚子味，对于怎么变回人她一概不知。
秦唯安在外面有任务，没告诉她是怕她担心。现在身边只有何述这一个朋友，下次变人，她可以告诉何述这个秘密吗？他会信吗？这些答案，江柚清通通不知道。
风起，江柚清蜷成一团，慢慢闭上了眼。
这次又会持续多久呢？
过了很久，紧闭的门开了。大风刮着阳台门阵阵发响，何述走到阳台准备关门。视线下移，小狗安静地窝成一团。风一吹，打着颤。
何述皱紧眉头，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刚一碰，小狗悠悠转醒，睁着一双小眼睛迷瞪瞪看向他。何述心里一软，懊悔自己为了赶工忽视了小狗。
“我的作品雕完了，你想去看看吗？”
江柚清听完，立马来了精神。何述的这件作品，她几乎是看着它从胚胎慢慢成型，别提多期待成品了。
【看！】
“汪汪！”
何述抱着她进了屋，江柚清一眼就看到了工作台上的木雕。
近距离欣赏，江柚清再次感受到木雕的魅力。
菩提树叶脉络分明，深浅的阴影变化，给予木质菩提叶以真实的肌理感。菩提树下，菩萨单腿盘坐在莲花之上，姿态放松，眉目慈悲。名为月下菩提，却无一处有月，反而以坐相菩萨的佛光代替月。菩提树下，菩萨垂目，慈悲悯人。静心观照，信徒方能脱离俗世烦忧。
只能说不亏是何述，仅凭一己之力就在这么有限的时间里高质量完成难度系数如此之大的作品。
【厉害。】
“汪汪！”
小狗眼睛亮亮的，满心满眼都是他。何述俯身蜻蜓点水吻了一下小狗的眼。
“柚子，谢谢你陪我完成了这个作品。”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江柚清的心脏砰砰直跳，全身血液在沸腾。雪白柔顺的毛发遮挡住了燥热的脉搏，江柚清不好意思地扭过头，下一秒直接傻在原地。
手机杵在她身侧，正对着她和何述的比赛作品。
屏幕显示正在直播，实时在线人数破了2w，还有源源不断的路人涌进直播间。
评论区疯狂滚动，满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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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礼物砸个不停。
江柚清顿感天崩了。
没关系，她现在是狗，又不是人，尴尬别人也看不出来。只花了五秒，江柚清再次进入宠物狗角色，大大方方和观众打招呼。
【嗨！】
“汪！”
评论刷的太快，江柚清勉强只能看清几个。
【醉里白鸽】：啊啊啊啊啊啊啊，看我截到了什么绝世好图，这下颌线，求求主播露个脸。
【隔壁小张倒拔杨柳】：我要有这样漂亮的小狗，我每天亲它八百遍。狗狗看我，我是妈妈！
【星派大】：救命，就今天来晚了，哪位好心的姐妹能给我发一下主播亲小狗的截图，感激不尽。
【酸你行】：求图+1
评论区疯狂＋1。
……
怎么还有求图的？江柚清有丝局促，腿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何述伸手搂住小狗后腰，把她拎出屏幕，又移动手机让大半镜头对准木雕，关掉了打赏。
【云娜里海】：好漂亮的木雕，别评了已经是我心中的第一了。
【凡人一个】：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多月就能完成的。
【钻石钱三】：我喜欢这个，主播比赛完打算卖吗？多少钱都可以。
……
直播间长时间不说话，评论区有人发问主播走了吗？
江柚清碰碰何述示意他看评论，何述扫了一眼评论，“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支持，如果想要已经做好的木雕，可以看看平台的林家木雕店。如果有人对制作木雕感兴趣，也可以来长坪看看，这里有一些体验班。”
【豌豆大战火龙果】：去的话，可以见狗狗吗？主要本人手残，只会撸狗，不会手工。
【MuMo】：主播，既然作品完成了，那下次直播的时候可以让狗狗多露面吗？
【翻滚外太空】：附议，最好主播也露面。
【卡丁卯】：姐妹，你算盘打的我在国外都听见了。[大笑]
……
江柚清专注看评论，脑子快速删选可行的要求。小狗尾巴搭在何述的腕上，何述反手将尾巴握在掌心拨弄。
一阵酥麻从尾巴骨蔓延到头皮，碍着直播，江柚清扭头，无声谴责他。何述懒洋洋靠在椅背上，满意地揉着小狗脑袋。
直播结束，江柚清终于不再顾忌，对着何述的腹部就是踩踩踩。
何述也不管，任凭她闹。江柚清踩了几下，觉得触感有点奇怪。脑子迅速闪过几个模糊切片，脚下力度陡然一忪。
昨天，她好像也这样闹过何述。
“柚子、柚子？”何述小声叫了两遍她的名字，直到她抬头看自己才安下心，“余老师今天给我打电话说有事找我，等下你可以陪我一起去一中吗？”
江柚清有点犹豫。一中离她家非常近，走路不超十分钟，她有点担心何述会来找她。万一真找她，按她床上的躺尸状态八成医院会搞个观察室近距离观察她。
“我刚才看过天气预报了，不会下雨的。”误会了小狗的顾虑，何述点开天气预报给她看，“如果下雨，保证不会让你淋到，你相信我。”
【好。】
“汪。”
江柚清怀着担忧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