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月扬起脖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男人顺势探入她的口中,尽情索取。


    过了许久,才咬着她的唇,问:“离开我,你要去和谁做这件事?”


    “萧珩……不要……”慕月死死按着那只不安分的手,“如果要我相信你,就从这件事开始。”


    那手果然松了力道。


    慕月摸索着手帕,给他擦干净。


    她听见耳边一声轻笑,温热的气息钻进耳朵里。


    “下面这张嘴,没有上面的嘴硬。”


    “不知羞耻。”慕月脸烧得绯红。


    “一个月未回宫,我想你得紧。难道你不想我?”


    “萧珩,父皇刚刚崩逝,要给他守孝,吃素斋戒,这事自然也不便做了。”


    “他要杀你,你还要给他守孝?”


    “嗯。这些天你自觉些,别来招我。”


    “好吧,我都听你……”萧珩吻着她的手背,提议:“我会让卫英在我身边作近身侍卫,一旦我做了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就吩咐卫英杀了我。好不好?”


    慕月被他堪称天真的想法逗笑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何必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难道我嫌卫英命长?”


    “一个卫英不够。”萧珩反应过来,又说:“羽林卫和护城军,一半交给你掌管,让你有足够的实力来跟我硬碰硬。”


    “难道我嫌自己命太长?”


    “将来,有奏折我们一起看,有任何事都一起商量。治国、参政、理事、用人……所有帝王的权柄,我们共享。”


    “萧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又不是没人这么干过。即便没有,我们也可以这么干。”


    像是为了再争取一些,他又补充道:“以后,你若想出宫,想到处看看,带足人手,确保安全,知会我一声就好。反正我的后宫只有你,也不需要你浪费时间照管后宫。太妃们,自然由母亲去照管。我若得空,也陪你一起去,千山万水,我们慢慢看过。我保证,不会让凤位成为你的牢笼。我只要你,不要抛下我。”


    听着他急切的承诺,慕月心里翻江倒海一般。


    她面临一场巨大的冒险。


    她用手寻找描摹他的五官,轻声说:“萧珩,不管你未来能不能做到,我都会记得今天,在成为皇帝之前的你,曾经许诺过你能给的一切。”


    “我一定会做到,不论你是否相信,我都要做到。”


    “那我拭目以待。”


    慕月推着他的肩膀,“你必须去皇极殿守着,不然会被诟病的。”


    ……


    先帝驾崩第三日,越皇后哀伤过度,紧接着薨逝。隆重而漫长的丧仪进行着。


    七日后,萧珩在太和殿登基称帝,年号明晟。同时,新帝颁布诏令,尊皇祖母郁氏为太皇太后,尊生母崔氏为圣母皇太后,追谥越皇后为孝昭皇太后。


    登基大典紧接着,便是封后大典,新帝下旨立慕月为皇后。


    新帝甚至不接受皇后跪拜,而是走下御座,牵着她走过了太和殿前的红毯,一齐坐在了龙椅之上。


    新帝为先帝与孝昭太后的丧仪鞠躬尽瘁,同时夙兴夜寐处理政务,朝臣宗亲看在眼里,为国朝平稳过度而松一口气。


    但新帝给慕皇后调遣禁军之权,又让朝臣议论纷纷。


    随着时间推移,朝臣们发现,慕皇后并不热衷于朝堂纷争与权力斗争,而是热衷于开办女学,培养医女,慕云记遍布全国的商行,都配建有养生堂,收留孤儿、孤寡老人。


    待澹台氏余孽除尽,大半时间,慕皇后都不在宫里,反而是微服于民间,体察民情。


    一桩桩一件件惠民的小事不断积累,慕皇后在民间的声望,在早前基础之上,更是不断高涨,逐渐更盛于当今陛下。


    有大臣劝谏皇帝不可放任慕皇后越俎代庖。可这些话,都被皇帝当空气。


    新帝从来不处罚反对慕皇后的朝臣,绝不给他们借机会唱祸国妖后与赤胆忠臣的大戏。反而多次在朝堂之上自陈:爱卿之虑,实为对朕不满。朕夙兴夜寐,操劳政务,无力于微服调查民生之事,幸得皇后体恤,愿为朕分忧,竟致朝中生出非议。


    有守旧顽固的官员,公开反对慕皇后,指责她不够贤良淑德,不安于后宫,贪图贤名,邀买人心,意图颠覆朝堂。


    结果某天回家的路上,就被京城的百姓砸了臭鸡蛋。


    “慕皇后开办的女学,让我姐姐学了医术,做了医女,能养活奶奶和我,你居然说她邀买人心?你有本事,怎么不见你干点邀买人心的好事!”


    “狗官!不知道干正事,仗着慕皇后不与你计较,挑三窝四,对得起朝廷俸禄吗?”


    “言官不去讽谏贪官污吏,不去揭发恶霸刁民,天天追着慕皇后说三道四,就因为她是个女人,是个有本事的女人!”


    一通鸡蛋洗礼,朝堂算是见识到慕皇后的影响力,那些沽名钓誉的官员,再也不敢借此生事。


    但树大招风,登高任重。在新帝继位的第二年,发生一件大事。京城养生堂因天干物燥起火,烧死了几名在此安养的老人孩子。


    养生堂当班负责之人正是卫芳。


    事发之后,卫芳和养生堂几人均被索拿下狱。


    朝中立即有人以德行能力不足,沽名钓誉为名煽动舆情,要求皇帝废后。


    这个时候,慕月还在沧州,得到消息往回赶。


    京城贵眷已经率先蠢蠢欲动。


    这日,正赶上圣母皇太后寿诞,朝廷命妇们入宫朝见贺寿,并陪坐看戏。


    户部尚书夫人故作无意地问:“怎么,慕皇后还未回宫?平日里慕皇后四处奔走便罢了,太后娘娘的寿诞,总不该失了礼数啊。”


    崔太后抚摸着身上的西番莲花纹狐皮大氅:“她的礼物早早送来,让哀家务必上身过生辰。孩子们事务繁忙,心意到就够了。”


    “要我说,太后娘娘您就是太好性儿了,哪有媳妇不在跟前尽孝,尽是在外头邀买人心,她这是要做什么?这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就是,养生堂出了人命官司,这不是给皇家脸上抹黑吗?损害陛下圣誉……”宁远侯夫人忍不住帮腔。


    崔若瑜冷冷地瞥了眼这些上蹿下跳的妇人,金色护甲在桌上轻轻点着:“那各位夫人,有何计策?”


    “依妾身看,太后娘娘您就该劝着皇上广纳后宫。想那慕皇后仗着陛下宠爱,无人竞争,自然放纵自矜、为所欲为。若是宫里多了些人,分去了皇上的恩宠,她自然不敢恃宠而骄,自然就乖乖回来尽孝。”


    太后凤眸微阖,“那依你们之见,后宫该添哪些人呢?”


    “臣妇的外甥女,今年十八,容貌是一等一的不说,最是乖巧听话,改日带进宫给您瞧瞧?”


    “妾身的小女还未出阁。”宁远侯夫人示意身边的女孩上前,小姑娘紧张又乖巧地行了个大礼。


    一众妇人如蜜蜂嗡嗡起来,戏也没法听了。


    崔太后瞥了一眼纹丝不动的雍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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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夫人,和她身边的宋吟。


    她对这个女孩颇有印象,几年前赏秋宴上,宋吟还在珩儿面前刻意露脸,今日却一句话都没有。


    崔太后笑问:“宋夫人,你的女儿舍不舍得送她进宫呢?”


    宋夫人笑道:“陛下当年在百官面前,亲口承诺,此生只有慕皇后一人,妾身谨记在心,绝不敢违逆陛下心意。”


    “陛下年轻气盛,太后若发话,陛下岂有不尊的?广纳后宫,也是陛下亲近朝臣之举,如此臣下更加忠心,更有利于新君把控朝局不是?太后慈母情怀,世人皆能体谅。”户部尚书夫人颇有见识,说话也越来越大胆。


    “这话错了。”宋吟在一旁忍不住出声打断:“为臣者辅佐君上,治理国家,忠君爱民,乃是本分。难道只有跟皇上做了亲家,才忠君不成?难道陛下不纳令媛,吴大人就不与陛下亲近不成?”


    一席话说得吴夫人哑然。


    皇帝下朝之后,来陪伴母后贺寿,正听见这话,远远鼓了三下掌。


    众人忙起身问安。


    萧珩缓步走来:“宋姑娘的话,方为纯臣之理。户部尚书若觉得与朕不够亲近,不妨回家乡去任职,我想朝中多得是愿意接替他,为朕分忧的臣工。”


    一番话,说得吴夫人和女儿抖如筛糠,忙告罪:“臣妇无知,妄议政事,求陛下赎罪。”


    “尚书夫人并非无知,反而是懂得太多,湮灭了最重要的本心。政事人人皆可议论,夫人也并无过错。尚书夫人错在将私利矫饰美化为因国事忧心,更为私利烦扰太后。”


    “臣妇知罪,再不敢了。”打头的吴夫人已然如此,其他官眷哪里还敢再多说。


    戏唱完了,便是为太后准备的献礼节目。诸如杂耍、变脸之类的民间曲艺。


    礼国公夫人趁丈夫为太后组织本次献礼之机,安排了自己的女儿当众献舞。


    礼国公府小姐柳文燕,生得婀娜,冰肌玉骨,身段轻柔。因没有演乐之声,只是在清风亭里,鸟叫风动声中起舞,别有一番韵味。


    国公夫人不时偷瞟一眼皇帝的表情。


    任你说得再光冕堂皇,美色佳人当前,焉能不心动?


    舞毕,柳文燕缓步上前,优雅行礼。


    礼国公夫人热切地看向太后:“小女献丑了。”


    太后端然一笑:“国公夫人过谦了,令爱称得上才貌双绝。可有了人家不曾。”


    礼国公夫人眉开眼笑:“还未曾定人家。”


    太后看向一旁的大长公主,叹道:“可惜,因在孝期,也不便定下婚事,否则和你家孩子倒是般配。”


    大长公主不买账,心说:当初求娶安宁郡主不得,如今拿这个搪塞?谁看不出来,人家冲着给你儿子做皇妃甚至皇后来的?


    大长公主咬咬牙笑道:“多谢太后惦记,如今先帝丧期未过,咱们伤心尚未平复,连演乐都不敢有,有些人就迫不及待地舞了起来。”


    礼国公夫人闻言,面色发白,和柳文燕跪地谢罪。


    皇太后和皇帝倒没有借着大长公主上纲上线的话问她们大不敬之罪。


    皇太后命她们二人起身,环顾众人,笑道:“为哀家用心贺寿,那是你们的好意。每年生日,先帝也都会请礼国公帮哀家准备节目,哀家想,先帝在天上,也是喜欢的。只是,若是夹杂别的心思,就不必了。”


    礼国公夫人如蒙大赦,磕头谢恩。


    柳文燕起身,垂眸拭泪,楚楚可怜地看了一眼皇上,就不信他真的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