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臭毛病?”纪明谦被气笑,开车走人。第一次摔门走人,第二次也是一样。
刚开出不远,忽然靠路边停车,想到刚才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不耐地啧一声。
得,送佛送到西。要出了什么事,老头子还得给他找些麻烦。
一路倒回去寻人,从远处看,身材高挑的女孩子举步缓慢,走得踌躇不前,活像前面满是陷阱似的,要一遍遍看过才放心往前走。离近点看,女孩整个人像是被一口气撑着走下去,时常失神。
走路都走不好,幸亏他倒回来看着她。
手机震动一下,他趁着等绿灯的间隙瞟一眼,名为“名字没想好”的四人群聊开始活跃。
韩章:怎么样?
......:周一抓去领证。
扬一扬:大跌眼镜JPG
扬一扬:惊恐.JPG
扬一扬:小谦子,最近做事怎么比油炸麻花还干脆?你就说说呗,你一个老男人是不是骗人家小姑娘了?
......:滚!
方:需要婚前检查,来男性泌尿。名片直出.JPG
......:滚!
......:弄一张云大翻译系大二的课表来@扬一扬
扬一扬:不干,求人得拿出态度,万恶的资本家,打钱!
......:[红包]少废话,去办事。
纪明谦把手机扔到一边,目送那道纤细身影走进云大校门。
他欺负她?那死丫头鬼精鬼精,又偏偏长出一副活菩萨般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样子。
微一动作,不止手肘痛,身上哪里都疼。
脸都丢尽了!都给她当了司机,只差没当保安。
他沉吟半晌,自嘲地笑笑。
黎芷伶丝毫没察觉身后有人一路护送她回校,一进宿舍,宿舍里空无一人。
今天周三,宋浅浅参加的推理社有社团活动。另外两个舍友,戴青和蒋安琪也不在。
黎芷伶放下包,脑袋昏胀,打开台灯,坐在书桌前发了一阵呆。
倏地,桌上的电话打来,熟悉的号码。
犹豫片刻,接通,“喂,纪先生,还有什么事么?”
“大事,周一去领证。”
“周一?这么快?”黎芷伶迷迷糊糊的思绪被这个爆炸消息一榔头锤醒。
“黎小姐,你不会又要临时变卦?”对面的男声声调上扬,“你周一课表我可有,上午没课,你别想诓我。”
他还记着这件事。
黎芷伶仿佛能看见他急得吹鼻子瞪眼的表情,不禁失笑,“纪先生,是不是太快了些,这件事不应该还和纪爷爷,还有我爸爸商量一下再决定?”
“商量什么?简简单单一件事,速战速决。”纪明谦斩钉截铁地说,还不忘加一句,“黎小姐,你也说过,我们没什么感情基础,也用不着如此谨慎和繁琐。”
黎芷伶慢慢收起唇边笑意,脸色恢复到面无表情,“好。”
纪明谦发现对面的女声低沉下来,以为她还对他心存芥蒂,于是放缓声音,“黎小姐,你放一百个心,我虽说公司开得不是那么大,但也不小,对你那点股份没有半点觊觎之心。再说,小爷我实在缺钱,要拿钱也找老头子,只劫富,不劫穷,你尽管放一万个心在肚子里。”
黎芷伶气笑,还是第一次见人把阴阳怪气和败家品性结合起来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就这样,挂了。”
嘟嘟嘟声传来,黎芷伶看看手机摇头。
她从书柜里拿出纳尼亚传奇的英文原著,沿着之前的地方继续往下读,目光很快聚焦在一段话上。
Cryingisallrightinitswaywhileitlasts.Butyouhavetostopsoonerorlater,andthenyoustillhavetodecidewhattodo.
泪水沉溺伤感本无可厚非,可你必须或早或晚抹去悲伤,继续走该走的路。(个人翻译,欢迎批评指正,嗷呜!)
或许,有些是她必须要走的,既然选择,也该无畏。
周一就周一。
手机再次震动,她视线依旧停在书上,顺手摸来手机接通放在耳边,有些无奈,“纪先生,还有什么事?”
他这样风风火火的急性子,有时真令人困扰。
“芷伶?”
黎芷伶一惊,不是纪明谦的声音,而是许慕风的。
许慕风是云城大学金融系大三的学生,品学兼优,运动全能,为人温文尔雅,在学校斩获不少迷妹。云城大学创立过许多书社,可最为出名的便是他创办的澄池书社。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学长,有什么事么?”
“芷伶,明天是读书分享会。”许慕风的嗓音如春风拂面般柔和。
“哦。”黎芷伶恍然大悟,澄池书社定于每个月月中举行读书分享会,“好的,学长,我知道了。明天我早点来帮你们布置现场。”
“芷伶,明天也轮到你要分享,别忘了。”许慕风声线淡淡的,清越如黛色远山,柔雅如水波荡漾。
黎芷伶抬起头,目光重新回到书架上,“好的,谢谢学长。”
“那好,芷伶,你先挂。”
“好的,学长,明天见。”
挂断电话,黎芷伶站起来,从书架里抽出一本书放在包里,重新坐下继续阅读纳尼亚传奇。
一个小时后,她合上书本,走到宿舍阳台上远眺。
宿舍楼下一对对难舍难分的情侣,操场上一个个挥汗如雨的身影,校园内一阵阵此起彼伏的音乐,是青春的缩影。
真好。
黎芷伶休息够了回到宿舍里,拿出一篇热点公文材料进行视译半个小时。
视译完后背了一会儿单词,宋浅浅这时才回到宿舍。
宋浅浅一脸疲惫样儿,耷拉着脑袋进门,“头儿,你的事情办得咋样?”
“解决了。”不但没能退婚,下周一就要去领证了。
“那最好不过,听说你那未婚夫在咱们学校那可谓是声名远扬,一顶一的渣男。他大四的时候踹了校花吕知宜,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舞蹈系女神,专业顶级、身材爆表。前不久,还渣了新传的系花。真可谓劣迹斑斑!”
黎芷伶视线停留在手机上,什么也没看进去。
宋浅浅把包放到桌上,踹掉鞋子,整个人瘫在自己书桌前的躺椅上,“累死我了,要躺在八块腹肌上才能好!跟着推理社的人一起去玩密室逃脱,那有些人啊,不是在玩情侣贴贴培养感情,就是蠢得跟赶马人的料袋似的,草包一个。没事总大惊小怪,聒噪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比谁声音大!对了......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哦,对!”宋浅浅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听说纪明谦除了吕知宜还有那个新传系花外,其间还交过好多女朋友,反正他那车天天到咱们学校门口接人,就连现在都时不时来校门口。该死,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我的鱼塘里总进不了满意的鱼,只有你这种宝宝鱼!!!”
宋浅浅说得眉飞色舞,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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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伶心沉到谷底。
可是,她下周一要和他领证。
黎芷伶没将此事告知宋浅浅,怕她担心。
“大头,今天那饭好吃不?”宋浅浅说,“能杀纪明谦一顿是一顿,解气!”
黎芷伶牵了牵嘴角,“太精致,不习惯。”
每样菜分量太少,价格高昂。纪明谦付款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那一顿饭吃走她一年多的学费和生活费。
黎芷伶与宋浅浅简短交谈一阵,洗漱完上床睡觉。
次日,黎芷伶上完一二节课,直接去求是楼。此次读书分享会的场地定在求是楼大会议室。
她刚走到求是楼门口,身后有人叫她,她回头一看,正是许慕风。
许慕风皮肤紧致雪白,强势的眉骨与异常清晰凌厉的下颌线本该让他看上去极具侵略性,然而他又有大而圆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微微有肉的鼻头,天生的卧蚕。两者综合起来,加之有儒雅气质加成,显得十分平易近人。
今天他穿一件冰丝国风衬衫短袖,搭配一条垂感直筒休闲长裤,休闲中不失风度。
“芷伶,一起进去!”许慕风的嘴唇笑起来呈心形,十分随和。
她点点头,与他一起走进去,没留心不远处有人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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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谦在公司处理事务,没多久接到贺扬的电话。
“谦哥,你那媳妇叫啥名,我记得,是不是叫黎芷伶来着?”贺扬在电话那头问。
“嗯。”纪明谦仔细看手中文件,抽空回答。
贺扬咦一声,开始神神叨叨,“啊耶~谦哥,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你怕不是拆散一对佳侣嘞!我今天上完课,刚好看见许家老二去找你媳妇,两人有说有笑。我这外人看上去,都觉得两人登对。你自己耗子尾汁!”
纪明谦放下文件,脸色一黑。
难怪说她左右要解除婚约,还在E.N.吃饭的时候说什么怨侣,原来早有佳侣陪伴。
可毕竟答应他在先,该断的也该断了。
“谦哥,来学校接下我呗!”贺扬声音变得温缓。
“无事小谦子,有事谦哥。滚,不去!”纪明谦心头窜一股无名火,从桌上拿起文件继续看,看了几秒后,将文件重重地拍到桌上。
贺扬那边并未察觉,还在一直求情,“谦哥,你也知道我爸妈,他们不准我去酒吧啊那些不正经的地方。我跑车也被他们没收,去哪儿都不方便。”
纪明谦嗤笑一声,“我上大学,你上高中那会,你也是让我天天去云大附中接你。这么多年,你还是这副德行?”
附中和云大紧挨,贺扬一想出去玩就找他开车去接,要求还挺多。贺叔叔和杨阿姨一个是附中的老师,一个是云大的教授,为了不被他们发现,贺扬还特意让他在云大旁边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等。
一天天偷偷摸摸,有一次还被他的大学同学撞见。
“不去,滚蛋!”
贺扬哼一声,怒:“谦哥,你就不来求是楼看看你媳妇?”
纪明谦吸一口气,踌躇了几秒,“她在那干什么?”
“澄池书社的读书分享会。”贺扬听到纪明谦主动发问,又觉得有戏,“你就说你来不来,我提供这么一个有用的情报,你带我出去玩一次还不行?”
沉静在空气中弥漫。
“等着。”纪明谦拿起手机起身。
果然有些心性,喜欢藏着掖着,他倒要看看去,她在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