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她五脏六腑都像是被凿穿了一般。
蜷缩在地上生不如死。
就这么一直疼到了夜里,她又开始像个木偶一样被人随意地摆弄着。
被迫接待那些畜生一般的客人。
看着一个又一个带着假面皮的客人进进出出,她彻底绝望了。
她以为的花前月下,郎情妾意。
实则,都是畜生!
一个个都如恶魔一般,除了折磨她就是更加阴狠地折磨她。
甚至,连个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他们好像是有病一样,看着她越痛苦。
他们就越舒爽。
夏文鸢觉得自己这样迟早会死,她撑着残破的身子去求夏文彦。
可夏文彦呢?
连见都不见她一面,只隔着一道门说:“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将来能封官拜相,飞黄腾达么?”
“那现在便由你来为我铺路吧!”
“用的你身子,为我铺就一条黄金之路!”
夏文鸢要疯了。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一世轮到她之后,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为什么!!!
夏文彦摆了摆手,便有丫鬟婆子将夏文鸢拖走。
而他,也在丝丝烟雾中,彻底沉沦。
变得人鬼难分。
反倒是那个折磨了她苛待了她数日的文潇潇,突然出现在她房里。
“妹妹,几日不见,你可是愈发的憔悴了呢?”
夏文鸢如死灰般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
“潇潇姐姐,求你了,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在接客了!”
“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我还不想死……”
文潇潇眸子冷寂的扫了夏文鸢一眼。
“入了这里的女人,有几个不想好好活着的?可你……”
文潇潇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你身上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夏文鸢想了一瞬,随即道:“我、我知道你的身份!”
“哦?”文潇潇挑眉,“继续说。”
“我知道你是天云族人,我可以帮你窃取我朝的情报,我可以为你所用!”
夏文鸢上辈子也是无意间发现了文潇潇细作的身份。
于是,她便蓄意接近她,本打算利用她除掉夏娢君。
只是,她还没出手,这个文潇潇便被夏娢君发现了身份。
导致她的计划搁浅。
没想到,这一世,这个秘密倒成了她的保命符。
“你也看到了,我如今的处境生不如死,只要你能让我好好活着,我一定会对你忠心耿耿。”
文潇潇笑了笑。
“很好,你倒是挺识趣儿。”
夏文鸢跪着爬到文潇潇身边:“潇潇姐,你看我已经在这里学了这么久的技艺,你现在就可以安排我入府了,我保证可以完成任务!”
夏文鸢知道,文潇潇之所以留着她。
又突然过来示好。
就是为了让她充当一枚合格的棋子,既然她都重生了。
难保,其他人不会跟她一样。
所以她打算赌一把,既然没死,就要狠狠反扑!
“潇潇姐,不就是细作么?我一定是您手里最好用的那把刀!”
文潇潇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越是不甘心的人,便越好利用。
“可以,但是,你若是你办不成事或者暴露了,你知道你自己的下场!”
夏文鸢低垂着头颅道:“潇潇姐,你放心,我就算是为了我自己,也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文潇潇点点头,“你倒是比你那哥哥强点。”
……
镇国公府。
夏娢君正在书房处理内务。
山茶捧着一张大红色烫金喜帖进了书房,轻声道:“小姐,这喜帖是宣威将军府派人送来的,说是将军要娶亲了,请您赴宴。”
夏娢君握着笔的手一顿,墨点在笺纸上晕开一小团。
“宣威将军?就是那个在西边以一当百,把天云族驱逐百里的大将军?”
“是他。”
“可他不是说终身不娶吗?”
夏娢君前世对他的印象不深,只略微听说过他似乎有终身不娶的意愿。
“奴婢也不清楚其中缘由。”
山茶垂手,“只听来送帖的人说,娶的是他从前部下的遗孤,说是部下临终前托付的。”
临终托孤?
这倒是也能说得过去,毕竟这些为将的,对自己生死与共的部下,自然是有诺必践。
夏娢君翻开喜帖,看到落款后……
眉峰微蹙。
可这事对她来说,却处处透着古怪。
她起身刚要去找萧景琰。
便见廊下那人正朝这边走来,两人目光对上时,相视一笑。
“你也是为将军府娶亲的事来的?”夏娢君先开口。
萧景琰点头:“咱们倒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夏娢君与萧景琰并肩走进屋子。
“你对这个宣威将军可有了解?”
“宣威将军其名陆少青,为人刚正不阿,用兵如神,且从无败绩,是皇朝少有的将才。”
萧景琰回道。
夏娢君又道:“那咱们府上可与其有诸多交际?”
萧景琰道:“我与他只是普通的同僚关系,他常年在西边作战,并无深交。”
“那……这就更奇怪了。”
夏娢君把喜帖递过去,“这喜帖呢是他夫人给我送的,既非官帖,也不是以将军府的名义,倒像是特意要把我扯进去似的。”
萧景琰接过喜帖扫了眼。
“我已经派孤影去查了,他要娶的女子,身份的确有问题,到底是不是他部下遗孤,尚未可知。”
“如何说?”
“他的确是有名部下,惨死战场临终托孤,可他派人去接那女子的途中,遭遇了一伙流寇伏击,人最后是被救了回来,可具体是不是原先那一个,还得再查。”
夏娢君眼睛一亮,瞬间理清了脉络。
“所以,大概率有可能会有人趁机假扮那名女子,从而嫁给宣威将军,可若是寻常只图富贵的女子,怕是不会选择宣威将军这种不安稳的……”
“那,要么就是别国细作,想趁机安插眼线入府,如此,那可就是大事了!”
“大概率是后者。”
萧景琰语气肯定,“我已让人盯着宣威将军府和城中几个天云族的据点,只要他们有异动,咱们立刻就能知道。”
“那这喜宴,我还真得去。”
夏娢君拿过喜帖收好,“正好去看看那位‘遗孤’是真是假,找我有何目的,也顺便去探探宣威将军府地底!”
萧景琰颔首:“我会跟你一起去。”
夏娢君点头,语气从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想布局,那咱们就拆局,我倒是要看看,这喜宴底下藏的是什么心思。”
萧景琰笑道:“你还真是不同于一般女子。”
“那在阿兄眼中,一般女子是何模样?”
夏娢君眼眸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