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现在说出口……还不算太晚。
秦落凝当即呆愣在原地，大脑陷入混乱，刚才听到的话语连同曾经那些不敢确定的心意搅合在了一起。
答案呼之欲出，她想要的结果就在眼前，明明触手可及，他们却硬生生错过一年又一年。
她躲着他？可他不也在推开她吗？如果他对自己语气能柔和些，态度能好些，她怎么会跑？
“我没想躲着你。”秦落凝嘴唇张合：“你先去冲澡吧，我不会离开，你还想听我说什么，等你洗完澡再说。”
好吧，她必须承认，她看不得靳楚渊怯懦示弱的模样，只要他愿意低头，她就算有天大的火也不会对他发泄。
几年下来，他几乎没有低头的时候，而她自然也认为自己讨厌极了他。
得到回答，靳楚渊眼中又燃起了光芒，两人拉开了些距离，但靳楚渊没有立刻去浴室。
“说好了，以后不许再躲着我。”
靳楚渊并不是一个患得患失的人，可今天却在反复确认。
“你再不去冲澡，我就当我没说过刚才的话。”
她故作不悦，男人立刻跑进了浴室，内部很快响起了淋浴声。
但很快，秦落凝反应过来……他刚才进的好像是她房间的浴室，而且他没拿任何洗浴用品和换的衣服。
秦落凝在原地怔愣一会儿，默默离开卧室，叫来张妈：“去他房间给他拿条毛巾，再拿套换的衣服，送到我房间。”
张妈点头，却反问：“秦小姐，是送去您的房间？”
两人已经是未婚夫妻了，既然如此……她完全可以自己拿。
“他在我房间的浴室冲澡，我……取他的东西不太方便。”
理由听上去不足以说服旁人，总之她不想帮靳楚渊取衣服。
“快去吧，跟他说一声，我就不上楼了。”
秦落凝又坐回了沙发上。
窗外的雨小了些，可天色依然暗沉，已经到了入夜时分。
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可秦落凝一点胃口也没有。
张妈再次下楼时，秦落凝安排她给多宝做些吃的，不用带自己的那份。
又过了十分钟，靳楚渊下楼了，他一头黑发湿漉漉的，毛巾擦拭过后不再滴水。
“头发吹干了再下来。”秦落凝有些无语：“你这样还是会生病的。”
靳楚渊依然摇头：“头发自然干就好，我不想吹。”
想和她赶紧把话说开。
他的语气传到秦落凝耳朵里……听上去竟有股幼稚的味道。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事，必须吹。”她挥挥手，再不看男人：“你先吹了头发，我们再谈。”
其实她完全没必要如此，靳楚渊会不会生病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你还在躲我。”
男人语气很是笃定：“如果一定要我头发吹干后再谈，你帮我吹吧。”
身后没有脚步声，他还在那儿站着。
“要不然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头发自然干了，再谈也不迟。”
秦落凝当即起身：“走吧，我帮你吹。”
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秦落凝吃软不吃硬，她与靳楚渊最初的关系一直很好，以至于靳楚渊一直都没发现她这一点。
两人上楼后，秦落凝走向男人的房间，而对方却走向了她的房间，两人差点面对面撞上。
“不去你房间？”
澡都洗完了，还去她房间做什么？
男人表情有些复杂：“你想来我房间？”
……好像也不是很想。
秦落凝眉头狠狠蹙着，一句话都不想说，干脆抓着男人的手臂大步向前走：“啰嗦。”
只是吹个头发而已！
两人还是来到了靳楚渊的卧房，秦落凝拿来吹风，男人自觉坐在书桌前，他的个子高出她一个头，如果一直站着，她给他吹头发也太累了。
吹风机的风声太大，就算现在男人对她说了什么，她也听不清。
感觉头发差不多干了，秦落凝收好吹风后便坐在了另一条椅子上。
“说吧，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说完秦落凝立刻闭上眼。
此刻在男人面前，她竟然再度胆怯了。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分开，老死不相往来，她又在担心什么？
见她闭眼，靳楚渊原本想说的话硬生生哽住了，喉结滚头，一个荒唐的念头悄然升起。
如果她一直不睁开眼，趁她现在不注意，是否可以……
秦落凝不敢看他的表情，闭眼便可以当做没看见，她听到了少许动静，椅子腿发出“哒哒”声，似有什么挡住了光线。
左侧脸颊有一直手掌贴了上来。
秦落凝猛然睁眼，却看见男人一张脸不断放大，她下意识向后仰，大掌绕到了她的脑后，托住了她的后脑勺。
不容抗拒的吻落下，在她张口的一瞬间夺去了她的呼吸。
他的吻十分急切，像十分害怕她突然离开，汹涌的感情将她笼罩，秦落凝一时竟舍不得推开，到最后，她也没有推开的力气了。
始终得不到回应，靳楚渊动作愈发急躁，还有些粗暴，秦落凝感觉嘴角传来一阵刺痛，她无法挣脱，索性狠狠咬了他一口。
哪怕如此，男人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打算，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渐渐的，痛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麻胀感。
这次亲吻是由靳楚渊发起，最后也由他结束。
嘴唇被放开，两人依然贴得很近，呼吸交错，有什么正潜滋暗长。
已经是晚上了，
此刻意识到这一点，秦落凝急忙要起身，却再度被压在椅子上。
“又想走？”
只要男人再贴近一点，就可以再度吻上她……
“要走可以，但你得回答我，你对我……”
漆黑的眼瞳被深邃覆盖，男人深吸一口气：“你喜欢的人……一直是我？”
仿佛此刻他才是那个最紧张的人。
秦落凝想偏过头，下巴却被勾住，四目相对，她从男人眼中看见了不顾一切的决心。
今天他势必要得到一个答案。
秦落凝再度闭上了眼。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许念琪，即使最初你不喜欢她，她留在你身边那么久，日久生情总是有的。”
男人并不急于解释：“可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