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检测丹药品质的器皿岁黎曾经见过,是出自第一炼器宗门,价格不菲,同时也可遇不可求,不是寻常店铺能承担起的。


    看来这南山堂背后的主人有两把刷子,竟然能搭到第一炼器总的人脉。


    “这下我们可以来聊聊价格了,”掌柜收起满意之色,先行询问,“不知您的心仪价格是几何?”


    “一百中品灵石。”


    掌柜闻言露出为难的神色。


    这价格虽说算不上昂贵,但也绝对称不上便宜。


    平常的一瓶十颗补灵丹只要一颗下品灵石,完美品质的也不超过一颗中品灵石,这特殊的丹药一翻就是翻了一百倍。


    虽说对于世家和大宗门来说不算什么,但溟幽大陆总共才多少舍得的人,那些普通修士才占消费的大头。


    若是这价格定低一点,那销路就更加广,利润也将会翻倍。


    岁黎似乎也察觉到了掌柜的心思,补充道:“十颗,掌柜的可不要想错了。”


    掌柜的眉眼一松,这样的价格就很合理了。


    他不做思考,毫不犹豫地道:“成交,只是不知您现在可以拿出多少补灵丹?”


    岁黎:“十万颗。”


    岁黎说的云淡风轻,轻飘飘三个字扔出来,丝毫不担心给掌柜的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或许知道了也不会太放在心上,只是轻笑而过。


    在无望深渊,无论是鸢沁还是燕三娘都教会了岁黎很多。


    之前岁家还在时炼丹画符什么的也是必学,多一项技能也就多一分保命的底气,只不过学了个皮毛,能自己炼出必需的丹药和符篆。


    可在无望深渊处才是真正深入学习,补灵丹就是第一课。


    经过改良的补灵丹她炼了整整两个月,这两个月里除了休息就是炼丹,饿了就磕一颗辟谷丹,在这样孜孜不倦地炼丹下,她炼了数万颗补灵丹。


    哪怕是拿出去十万颗,她还剩余很多。


    岁黎将芥子袋往桌上一扔,掌柜打开看见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补灵丹笑开了花,原先的不耐烦全部消失。


    没办法,谁叫在他这里出现了这样的宝贝呢?


    主子一定会很高兴,说不定还能给他提工资。


    掌柜将芥子袋收好,又点出一千上品灵石放入芥子袋中,全程速度极快,看得出掌柜有了丰富经验。


    岁黎神识一扫,数量清晰可见,她收好芥子袋。


    “不知您贵姓?以后合作请看我们南山堂,”掌柜将一枚玉令递给岁黎,玉令是草药的青绿色,泛着莹莹的润色,一看就价值不菲。


    实际也价值不菲。


    南山堂的玉令价值不仅在于玉令的材质本身,更在于其背后的价值。


    南山堂经常会与拍卖行合作,凭玉令便可得到拍卖会的通行令,也可以更先一步得到一些稀有仙草的消息。


    岁黎想不到自己只是卖了一些补灵丹就能得到玉令,这也纯纯是意外收获了。


    岁黎将玉令放在芥子袋中,理了理斗笠准备离开。


    踏出门时,一个男子匆匆进门,与岁黎正好迎面相撞,斗笠被扑来的风吹起一角,腰间挂着的防御阵盘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褚翊连忙蹲下捡起阵盘,歉疚道:“姑娘抱歉。”


    “无事,”岁黎斗笠下的目光在褚翊身上短暂扫过,眸光微动,显然是认出了这人的身份。


    丹药堂堂主的大弟子,二十而立的年纪便是四阶丹修了,只不过性子实在是高冷。


    “我要十瓶高阶混元丹。”


    褚翊的声音急切,顺着风传到岁黎耳中。


    岁黎眉头微挑,想不到自己师尊就是高阶丹修的褚翊竟然也会在外面买丹药么。


    不是说丹药堂堂主格外看重这个大弟子吗,看来也不尽是真的。


    不过这与她何干,岁黎巴不得踏云门内部一团糟。


    岁黎脚步向右而去,隐入人群不见。


    如今岁黎很缺灵石,脱离踏云门后所有的资源都是明码标价的,越好的资源价格也就越高,而修仙靠的就是这些资源的堆砌。


    这也正是世家,大宗门天才多的原因,他们经过无数困难的锤炼,本身的能力早已远超修为。


    北山堂人数比南山堂多了不少,药材整整齐齐摆在案台上,散发着清香。


    岁黎拿了些炼制改良后的丹药所需的草药,挑挑拣拣了好一番。


    “你站住!”


    熟悉的娇蛮声传来,岁黎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这是谁的声音了。


    曾若烟挣脱开林青瑜拉着的手,指着岁黎道:“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人也敢勾引我师兄?”


    天知道当曾若烟看见自己不苟言笑的师兄帮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捡东西,还笑的那么温柔时,心碎成了几瓣!


    她作为刚入门的小师妹,这个大师兄都没有这么温柔,甚至没有给她一个好脸。


    偏偏师尊说大师兄性子如此,可为什么大师兄对着这个陌生女人那么温柔?


    岁黎皱着眉头,伸手指了指她的脑袋,“你这里是不是有点问题?”


    肯定是的啊,不然怎么好好一个姑娘眼神有问题,思想也有问题。


    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勾引了褚翊。


    曾若烟见岁黎说自己脑子不好简直要气疯了,尤其是在听见别人噗嗤笑出声,与同伴窃窃私语时,怒气更是节节高升。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侮辱!


    “你是哪个门下的,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师尊可是踏云门丹药堂堂主,你知道惹到我的后果吗?”


    “哦,”岁黎只是淡淡一句,语气没什么很明显的嘲讽,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那看来丹药堂堂主眼光不太行,竟然招了一个这样的弟子。”


    她斗笠的帷幔上下一动,打量了曾若烟,“我很难不怀疑当初你父母是不是将紫河车养大了。”


    紫河车,那不就是胎盘吗。人群里爆发出剧烈的笑声。


    曾若烟脸色涨的通红,不仅难堪更多的是气愤,她感觉自己现在是笼子里的猴。


    “你个贱人!”


    曾若烟也不管这里人群密集,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鞭子,鞭子旋转而出,清出了一大块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