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格物苑的大厅里人满为患。
原本只能容纳三百人的大厅，此时挤进了足足五百多人。通过考试的十二名新弟子坐在最前排，后面是密密麻麻的旁听者。
“师兄，连内门弟子都来了这么多。”赵四凑到王猛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王猛扫了一眼台下，发现不少熟悉的面孔。李牧虽然考试不及格，但也厚着脸皮坐在角落里，表情复杂。
更让人意外的是，连山下的几个凡人学者也混在人群中，他们是听说天水宗有“格物大师”传授奇学，特地上山求学的。
“咳咳。”王猛清了清嗓子，“各位师兄师弟，还有远道而来的朋友们，欢迎参加格物学派的第一课。”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传说中的格物大师。
“今天我不讲什么高深的道法，也不谈什么玄奥的理论。”王猛拿起一块下品灵石，“我就从大家最熟悉的东西开始说起。”
“这是什么？”
“灵石！”台下齐声回答。
“没错，那谁能告诉我，灵石为什么会发光？”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愣了。灵石发光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谁还会去想为什么？
一名外门弟子举手：“因为…因为里面有灵气？”
“那为什么有灵气就会发光？”王猛继续追问。
台下彻底沉默了。这个问题从来没人思考过。
钱长老坐在第二排，听到这里眼睛亮了：“苑主果然高明！这是在引导我们思考天地运行的根本啊！”
王猛笑了笑：“其实道理很简单。灵石发光，是因为其中的能量以电磁波的形式释放出来，而我们的眼睛正好能接收到这个波段的信号。”
“电磁波？”台下一片茫然。
“来，我给大家演示一下。”王猛从桌上拿起一个奇怪的装置，“这是我制作的简易发电机。”
他摇动手柄，装置上的小灯泡立刻亮了起来。
“天哪！这也会发光！”
“没有灵气也能发光？”
王猛停下手摇，灯泡随即熄灭：“看到了吗？光其实就是一种能量的表现形式。灵石发光和这个灯泡发光，本质上是一样的。”
钱长老激动得站了起来：“苍天啊！苑主这是在告诉我们，万物同源，大道归一啊！”
【来自钱长老的震惊值+2800】
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王猛拍拍手：“安静，我们继续。”
他端起一盆清水：“再问一个简单的问题，水为什么往低处流？”
“因为…因为天道如此？”一名凡人学者小心翼翼地回答。
“错！”王猛摇头，“是因为重力。地面对所有物体都有吸引力，这个力让水往下流，让树叶往下掉，让我们能站在地上而不飘起来。”
为了证明这一点，王猛同时松开手中的一根羽毛和一块石头。
“按照常理，羽毛应该比石头慢，对吧？”
众人点头。
“但如果去掉空气阻力呢？”王猛用灵力在身前形成一个真空区域，再次释放羽毛和石头。
这次，两样东西同时落地！
“这…这怎么可能？”台下炸开了锅。
“天道不是说轻的慢、重的快吗？”
王猛解释道：“那只是表象。真正的规律是，所有物体在重力作用下，下落速度都是一样的。只是空气阻力让我们产生了错觉。”
钱长老再次激动起来：“苍天啊！苑主这是在破除我们的成见，让我们看到真正的天地法则啊！”
【来自钱长老的震惊值+3200】
接下来，王猛开始进行更精彩的实验。
他拿出一根长木棍，在中间放了一个支点：“这叫杠杆原理。只要找到合适的支点，我可以用很小的力举起很重的东西。”
说着，他让身材最壮的赵四坐在木棍一端，自己轻松一压另一端，赵四立刻被翘了起来。
“师兄你怎么变得这么有力气？”赵四惊讶地问。
“不是我力气大，是原理巧妙。”王猛解释道，“这就是所谓的''四两拨千斤''的科学原理。”
台下再次爆发出惊呼声。
“原来四两拨千斤不是什么神通，而是有道理的！”
“这个杠杆太神奇了！”
最精彩的还在后面。王猛拿出几种不同的粉末，开始调配。
“现在我要给大家变个戏法。”他将粉末混合后，用火一点。
“轰！”
绚烂的彩色火焰冲天而起，赤橙黄绿青蓝紫，美轮美奂。
整个大厅的人都看呆了。
“这是仙法吗？”
“太美了！”
“没有灵力波动，这是怎么做到的？”
王猛笑道：“这叫化学反应。不同的金属燃烧会产生不同颜色的火焰。铜是绿色，钠是黄色，锂是红色…”
钱长老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五行相克，五行相生！苑主这是在演示五行大道的本质啊！”
【来自钱长老的震惊值+4500】
王猛趁热打铁，开始讲解更深层的概念。
“刚才的实验告诉我们什么？”他环视台下，“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有规律可循，有道理可讲。”
“无论是灵石发光，还是水往低处流，又或者是杠杆省力，背后都有科学的原理。”
“而我们格物学派要做的，就是格物致知，探寻万事万物背后的真正规律。”
一名外门弟子举手：“王师兄，那修仙又该怎么解释？”
“修仙？”王猛想了想，“修仙其实也是一种科学。灵气可以理解为一种我们还没完全认识的能量，功法可以理解为运用这种能量的方法。”
“换句话说，修仙者其实就是古代的科学家，只是他们用的是另一套理论体系。”
这话一出，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修仙者是古代科学家？这个说法太颠覆了。
钱长老更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他想起自己这么多年的修炼经历，再对照王猛刚才的话，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来自钱长老的震惊值+5000】
王猛继续说道：“我们格物学派的目标，就是用科学的方法重新认识修仙，用理性的态度探索世界。”
“不盲从，不迷信，一切都要讲证据，讲逻辑。”
台下的人们面面相觑，这种思维方式对他们来说太新奇了。
从小到大，他们接受的教育都是“尊师重道”、“不可质疑”，哪里想过要用“证据”和“逻辑”来看待一切？
一名凡人学者激动地站起来：“先生，您说的这些…真的可以学会吗？”
“当然可以。”王猛肯定地说，“科学面前人人平等，只要你愿意学习，愿意思考，就能掌握这些知识。”
“灵根差又怎样？修为低又怎样？在科学面前，这些都不是问题。”
这话让台下许多灵根资质不佳的弟子眼睛湿润了。
他们从小就被贴上“废物”的标签，被告知“天赋不够，注定无法成就大道”。
但现在，有人告诉他们，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一名杂役弟子颤声问道：“王师兄，我们…我们真的也可以学到真正的本事吗？”
“不仅可以学到，而且可以学得很好。”王猛的声音透着温暖，“因为科学不看出身，不看天赋，只看你是否用心。”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课程结束后，许多人久久不愿离去，他们聚在一起热烈讨论着刚才听到的内容。
“原来世界还可以这样理解…”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被打开了一扇门。”
“那个杠杆原理太神奇了，回去我也要试试。”
王猛收拾着实验器材，心情很好。第一课的效果比预期还要好。
钱长老走过来，脸上满是崇敬：“苑主，您这一课，彻底颠覆了老夫的认知啊！”
“老夫修了一百多年，今天才知道，原来大道如此简单，如此美妙！”
【来自钱长老的震惊值+3000】
王猛笑了笑：“钱长老过奖了。这只是开始，以后的课程会更精彩。”
“苑主，您下次准备讲什么？”
“下次？”王猛望向窗外，“下次我打算讲讲，怎么用科学的方法改造修仙功法。”
钱长老倒吸一口凉气：“改造功法？苍天啊，苑主您这是要…”
话还没说完，一名杂役弟子急匆匆跑进来：“苑主，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人，说是要见您！”
王猛放下手中的器材：“什么人？”
“看服饰…好像是其他宗门的！”
王猛眉头一挑。看来，格物学派的名声已经传出天水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