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年代文，所以王总特意让人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么个地方。
每天给村子三千块钱，算是租用村里场地的钱。
群演什么的，都是村民，一人一天三百块。
有钱所以项目进行得很顺利，就连这部短剧前十几集反响也很好。
原本是为了捧小情人的，能回本甚至赚钱，简直是意外之喜。
可这喜还没持续多久，就戛然而止。
“露露给我打电话，说最近剧组的人，总能看见这个红棉袄的女人。”
王总拍了拍她的背，继续道：“一开始我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或者看花眼了。这天气虽然不热了，但也没冷到穿大棉袄的时候。”
“可后来看见的人越来越多，连灯光师和场务都信誓旦旦地说看见了！现在剧组人心惶惶，戏都停拍了！”
阎灵闻言看向露露：“你第一次见到那个身影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看见的？”
露露想了想才答道：“好像是在学校，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晚上我们在那个学校改的片场，拍一场我演的老师在教室里给白天需要干活的女孩子们上课的夜戏。”
“我正念着台词呢，眼角余光就瞥见教室后门走廊里，好像站着一个人影。”
她下意识地抱了抱手臂：“我当时心里就一咯噔，那影子穿着件特别扎眼的红棉袄，就是那种很老式鼓鼓囊囊的，梳着两条大辫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脸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
“我还以为是哪个群演没清场走错了，就愣了一秒，再定睛一看，就没了，走廊空空荡荡的。”
她看向王总，语气带着撒娇的抱怨：“我当时就跟导演说了，张导还说我是不是太累眼花了，让我休息一下再拍。我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太在意。”
王总点点头，接口道：“这第一次嘛，谁也没当回事。”
露露噘着嘴掰着手指头数：“没过两天，在村里拍外景，一个道具小哥大白天就说看见个红棉袄女人在村口的歪脖子树底下站着，把他吓得够呛。”
“然后是在学校的宿舍楼的戏份，一个女演员上厕所，回来的时候说看见楼梯转角有个红影子…”
阎灵看向王总：“剧组出事，你去了么？”
王总点头：“去了，我那时候接到电话，还以为是这帮年轻人自己吓自己，或者是村民不听话偷偷去剧组看热闹。”
他无奈地笑了笑：“为了安抚大家，也为了让我这小心肝安心。”
说到这，他亲了一口露露脸蛋，看得阎灵瞪大双眼。
“我特意亲自去剧组盯了两天，还专门去有名的寺庙求了不少护身符，给剧组人员都发了一遍，心想这总该没事了吧？”
王总摊了摊手，表情变得有些凝重：“结果屁用没有！该看见的还是看见！而且越来越频繁，不光是晚上，有时候大中午的，都有人信誓旦旦地说看见了那个红棉袄！搞得剧组人心惶惶，戏简直没法拍了！”
露露在一旁用力点头，补充道：“王总后来还让人去村里打听，想问清楚那地方以前是不是出过什么事。结果您猜怎么着？”
“村里那些老人，一听我们问红棉袄的事儿，个个脸色都变了，要么支支吾吾说不知道，要么就赶紧摆手让我们别再问了，讳莫如深的！越是这样，大家心里越**啊！”
王总无奈地摇摇头，手指点了点沙发扶手：“关键是，前面拍好的部分，平台很看好，预热都发出去了。换场地吧，损失不小，时间也耽误不起。
“这事儿现在就这么僵在这儿了。不换吧，这谁还敢在片场待着？事情越闹越大，圈里都有些风言风语了。大师，您给断断，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是那块地方不干净，还是我们冲撞了什么？”
“你们既然找我，就证明哪怕你们回来了，这红棉袄还是跟着你们。”
阎灵说完转头看了眼房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拍戏之前，或者出事之后，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剧组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道具丢失，演员意外受伤，或者……有没有人捡了不该捡的东西？”
“绝对没有。”露露斩钉截铁。
阎灵有些意外她的笃定，却见露露一脸娇羞：“这剧本来就是王总捧我，围绕我制作的，进组的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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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轩见阎灵听不太懂，便解释道：“这剧里都围绕她，配角男主以及所有剧组的人都听她的话。”
“回来之后发生什么了？”
听到阎灵的询问，露露脸色苍白：“我们都梦到了那个红棉袄，红棉袄…”
“她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不停地不停地朝我摆手…要不然，就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梦里那种心慌害怕的感觉特别真实，每次都是浑身冷汗的吓醒！”
她说着，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旁边的小李助理也连忙补充道：“我私下问过其他几个也说见过红棉袄的同事，有好几个都提到回来后有类似的梦境，只是细节略有不同，但核心都是那个红棉袄女人让他们回去。”
阎灵挑眉，总不能是鬼喜欢看他们拍短剧吧？
“出事的主要地点，是那个旧学校，对吗？现在剧组的主要器材，是不是还大部分留在那边？”
“对，没错。”
王总肯定的点头，胖乎乎的脸上带着生意人特有的务实：“那个旧学校是主要取景地，现在剧组暂停，大部分贵重的摄影器材，设备和一些搭好的布景，都暂时封存在学校旁边临时租用的一个仓库里，还雇的胆大小伙子轮流看着，怕丢东西。”
“我得去那个学校看看。”
阎灵看向王总：“触发灵异的地点都集中在学校，那这东西的根源，十有**就盘踞在那里。不去现场，看不出究竟。”
王总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他搓了搓戴着硕大金戒指的手指：“大师，那个地方有点偏，在邻省一个小县城边上，交通不算方便。”
阎灵语气依旧平静：“有些东西，晚上去看，更容易显形。”
见阎灵态度如此坚决，王总也不好再说什么。
行，小李，别愣着了，马上查最近的航班，订票！就订头等舱，别让大师路上辛苦。我们几个陪大师走一趟。”
他顿了顿，招手让小李凑近些，用手掩着嘴，压低了声音几乎是气音交代：“你再私下给薛姐发个信息，好好确认一下，这位阎大师…到底靠不靠谱？别咱们兴师动众大老远跑过去，结果是白忙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