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侧脸伏在沈异胸膛上，随着他前进的步伐不断后退，直至后腰抵上坚硬，退无可退的时候，他把她抱起来放置在桌上。
太阳熟透了一般，照得满屋金黄，窗帘是淡淡的花色，拉上后，日光被过滤了大半，变得温润柔和，一些细小的光斑随着晃动不断在沈异脸上游移。
他还什么都没做，已经气喘吁吁，脸色绷着，目光清亮，却又有几分混沌的迷怔。好半天，他才抬手去碰她的嘴唇，只一下又收回。
梁月知道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不然也不会克制这么久，他似乎认为这种事是神圣的。她却相反，认为这种事是肮脏的。
脏了才好，把欲望都摊开，谁也不比谁清白。
梁月低下眼，看见他轮廓明显。再抬眼，他喉结滚了滚。
他像一棵干旱的树，疯了一般的渴望水，渴望把根扎进一洼芳草萋萋的湿润之地。
他越是难受，越是挣扎，她就愈发感到痛快，这种心理上的快乐比身体上的快乐更令她着迷；她心里住着一个恶魔，渴望把一个正直的警察拉下深渊。
在梁月的感官世界里，他的眉眼唇都透露出一种缓慢绞紧的欲望，她感到窒息，微张开唇吐息，手指沿着他小臂往下，抚摸他掌心的纹路，一下又一下。
目光痴缠在一起，她想引领他，掌控他，却也困于心底最深处的传统，言行再放纵，也会有羞怯的时候。
梁月低下头的那一刻，感受到裤腿上轻扯的力道，她由着他，配合着他。
一阵窸窣后，裤子落在地上，她双腿下垂绞在一起。沈异解开拉链，往下褪几分，双手扶着她膝盖往两边推，直至踩在桌沿，他人也跟着往前贴。
白日里做这种事情，总觉得昏昏不可告人。
梁月偏过脸去，下巴轻轻往下压了压，挨在肩头。睫毛垂落，随着他滚烫的气息轻颤。
他磨了一阵儿后，开始往里、挤，力道并不大，浅尝辄止，像在有意控制。
梁月睫毛轻轻扇动，正过脸看他，观察他的表情，他抿紧唇，眼神不动，专注的样子很性感。
她不知道他还要这样多久，腿已经酸得不行了，几次滑下去，他见了便没再扶着进，双手穿过她膝窝，手掌扣在桌上，托住她双腿的重量。
他挑挑眉，“这样好一点吗？”
梁月微笑着点点头。
沈异被她的笑容蛊惑，提出无理的要求，“我想看。”
“看哪里？”
“衣服掀起来。”他沙哑着说：“咬住衣摆，露、给我看好不好？”
短暂的沉默过后，梁月照做。
氛围变得异常温柔。两人对视的眼神如蜜一样，稠腻得化不开，缠缠绵绵淌过眉梢眼角，淌过心里，再从另一道口子流出。
沈异咬紧牙。
她一身细皮白肉，隆起与沟壑都显露在他眼中，刺激得他额头青筋浮现，血液沸腾。
沈异追上去吻她嘴唇，轻磨撕咬。
梁月后背被他压了几寸下去，腰肢狠狠折弯，她撑了十几秒后，泄了气，彻底靠在窗上。
一头乌黑的发丝散在肩头，清丽的脸在氤氲的光下愈发白皙柔滑，原本微挑的眉峰此刻更加勾人。
她半阖着眼看沈异，明明在下面，却像在俯视。
沈异一时愣住了。
梁月端庄秀丽地咬着衣服，像是从腐败里开出的一朵阴艳的花。
诡异的糜艳。
小伍曾经说过，他说梁月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沈异也这样认为。
她有一对细长的眉毛，眉峰微挑，却并不锋利，这并不是当下女孩儿们热衷的眉形。
沈异越看越觉得熟悉。
他倏地想起她像八九十年代香港电影里的女演员，至于像谁呢？
像叶全真。
这种像不是指外表的像，而是气质像。
就好比她抽烟的时候，视线下垂，微抬着下巴，那种清冷淡然的气质便会随着烟雾细细密密地散发出来。
沈异在学生时代看过不少电影，一来是为了打发时间，二来是因为那时候的香港电影正是鼎盛时期，各种类型的片子他都看了个遍。当然很多看完就忘了，甚至都不知道片名。
至于为什么会记得叶全真，完全是因为一个眼神，隔着屏幕，沈异被她看的心中一颤，那是他没由来的不可抑制的感性时刻。
他去搜索了关于演员的资料，浏览过的每一张图片都盯着她的眉眼处看，其中有一张图片是演员身着军绿色的衬衣，领口立着，内里是空的，腰上系了个结。
身材很好，很性感。
时隔这么长时间，沈异之所以还记得这么清楚，完全是因为她当时的表情丝毫没有轻佻之感，反而让他觉得像女王。
而眼前的梁月，她的眉毛，和那张图片里叶全真的眉毛，一模一样。
挑着一点，吊着一点。
她像一个旧人，有点复古，有点勾人。
沈异再次将目光放在梁月脸上。
梁月长了一张饱满的圆嘴唇，鼻子高挺秀气，但鼻梁处微微有一点驼峰，显得倔强。
她皮肤白皙，有一头浓密顺滑的黑发，她的长相跟叶全真比起来要更加浓墨重彩一些，但气质都是一样的清冷孤苦。
不，她更加丰富，她还有一种艳丽，艳丽到让人觉得这是个疯狂的女人。
一些感性的时刻再次到来。
他叫她，“梁月？”
梁月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挑眉，很轻微的幅度。
沈异俯首埋下去。
梁月手指插进他又短又硬的头发里，想抓抓不住，放开又受不了，细眉狠拧，也拧不过他滚烫的唇舌。
她被调动得很彻底，身体是y望的奴隶，脑袋里却很纷杂。
旧事总令人感到伤心。
梁月鼻尖泛红，湿润的眼眸微微低下，她全然沉浸在过去，过去的每一个夜晚都将她吞噬，将她撕碎……
她闭上眼微微颤抖，细白牙齿发狠地磨着布料，收缩着把他往外推，直到听见他的声音，才茫然睁开眼。
“不舒服？”
沈异贴着她嘴唇问，他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变化，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心里一阵疼惜，密集又轻柔的吻一下接一下落在她唇上，鼻尖。
梁月摇摇头。
“不愿意吗？”沈异停下动作，与她额头相抵，“没关系，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就不做了。”
一切都尘埃落定，他话里有笑音，“反正我现在已经知道了，知道你舍不得我走，很舍不得。”
梁月靠在他肩头喘息，一时没说话。
潮热黏黏糊糊，纠缠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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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百骸。
沈异后退一点，垂眸说：“你看。”
梁月顺着他视线往下，囫囵看了眼便抬头，她不明所以，手指贴在嘴唇上期期艾艾地看他。
沈异笑笑，哑声说：“像鱼嘴一样，很会嘬。”
梁月：“……”
“一点也不像。”她别开脸反驳。
沈异笑笑，“也是，鱼嘴可不会吐水。”
“……”
沈异收回一只手拨了拨，扯出一条透明的线，他继续笑着盯了会儿。短暂的几秒，梁月的羞耻心达到顶峰，她双手交叠遮了遮。沈异很快看向她，“怎么了？”
她想骂他，但没力气。
反差太大了，她没想过他是这样的。
沈异看见她红透的耳根，自然也就明白了，他在这方面并不咄咄逼人，况且现在时机不对。
他快速整理自己的狼狈，提上裤子后又去帮她擦拭，动作轻柔。
梁月迟疑问：“你这样……行吗？”
“没事儿。”沈异说：“比起这个，我现在就想带你走，一刻也不想多待，我们回家。”
沈异这次来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带走梁月，他表现得强势霸道，但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怕逼急她，让本就微妙的关系陷入僵持；又怕稍一松劲，那些暗藏的情感就会悄悄溜走。
他压力很大，直到这一刻，整颗心才雀跃起来。
他抱梁月下地，激动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搜寻她的箱子，口中问：“你东西多不多？有哪些是要带走的？”
“只带必要的，其余的回去再买。”
“我们现在就走，第二天一早就能到家了。”
“那套房子你想卖就卖，卖多少钱都无所谓，反正以后也是跟我一起住。”
他唠唠叨叨说了许多，才发现梁月没什么表情的站在原地。心蓦地一沉，走近她问：“怎么了？”
梁月不作声，只是看着他。
沈异快吓死了，凝着脸色疯狂回想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沉默一阵儿，他问：“没舒服？”
梁月睫毛一掀，有些无语地看他。
沈异摸摸鼻子，臭不要脸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行？”
梁月觉得他表情很好笑，绷着脸点头。
沈异立马急得不行，为了挽回尊严，他拉她的手按上去，“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刚不是都……”
想到什么，他调整措辞，含笑凑近她眼睛，“没要够？”
“现在时机不对，没套，我怕……等回家，回家了再继续。”
梁月轻叹，说回正题，“这么急吗？”
沈异愣了一下，“当然急。”
他看着她，心头已经开始慌了，“你不、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得跟他说一声，总不能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吧，万一他以后再来找我怎么办？还是说清楚的要好。”
沈异松了口气，“还是你考虑的周到。一会儿我去跟他说。”
他以为梁月口中的“他”是指冯卫。
“不用。”梁月很坚决，“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沈异皱眉，“不对，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不能逃避责任。男人和男人之间问题，不能让你一个女人解决。”
梁月知道他倔强，脱口而出，“我还要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