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没有别的办法?
他开始仔细研究手环的结构。他的感知力像无数只最精细的触手,深入到手环的每一个零件每一条线路。
他发现这个手环的生命体征监测功能是和定位功能绑定在一起的。一旦心率、血压等数据消失,同样会触发警报。
也就是说他不能简单地把它摘下来放在一边。
他必须制造一个“假象”,让监控中心以为他还好好地待在房间里,并且生命体征平稳。
“复制一个信号源么……”
林凡的脑海里渐渐有了一个计划的雏形。
他可以利用自己的能量,模拟并复制手环发出的所有电子信号,包括生命体征数据和定位信号,然后用这个“虚假”的信号源来迷惑监控系统。
而他自己,则可以金蝉脱壳。
这个计划理论上可行,但对能量的控制要求极高,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正好,可以拿来检验一下自己晋升“凡级怪谈”后对能量的掌控力。
打定主意,林凡不再犹豫。
他盘腿坐在床上闭上眼睛,整个人的气息仿佛都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他调动起一小部分体内的中级能量,将其凝聚成一根比头发丝还要纤细的能量线,小心翼翼地探向了手环的信号发射器…
手环的内部结构像一张复杂的三维立体图,瞬间在他脑海中展开。
CPU、存储器、心率传感器、血压传感器、GPS模块、信号发射器……每一个零件每一条比蛛丝还要细密的线路,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视野”里。
“找到了,信号发射器。”
林枫的意识锁定了那个正在以特定频率向外发送着数据包的核心模块。
他没有去破坏它,而是像一个最高明的黑客,将自己的能量线轻轻地搭在了信号输出的端口上。
他在“窃听”。
一组组由心率、血压、体温、定位坐标等信息构成的数据包,被他完整地截获、解析。
【心率:75次/分钟】
【血压:120/80mmHg】
【体温:36.8℃】
【定位坐标:东经XX,北纬XX,高度XX】
……
“原来是这样……”林枫花了不到十分钟就彻底摸清了这套信号的加密方式和发送逻辑。
太简单了。
接下来,就是“复制”和“伪造”。
林枫再次分出一缕能量,在他的床头柜上悄无声息地构建了一个肉眼完全看不见的微型的能量场。
这个能量场就像一个虚拟的路由器。
然后他开始“编程”。他将刚才解析出的数据结构用自己的能量重新编写了一遍,并且设定了一个循环程序。这个程序会模拟出一个心率在60到80之间平稳波动、血压和体温都维持在正常值、定位坐标永远锁定在病房内的虚拟“林凡”。
做完这一切,林枫的额头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种精细入微的能量操作对他来说也是第一次,心神的消耗远比构建一个副本还要大。
“最后一步,信号劫持。”
林枫操控着那根探入手环的能量线,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电工,找到了信号发射器的供电线路。
然后轻轻地掐断了它。
整个过程不到0.01秒。
在掐断物理信号的同一瞬间,床头柜上那个虚拟的能量场开始以完全相同的频率向外发送伪造的信号数据包。
无缝衔接。
林枫抬起手看着手腕上那个依旧闪烁着微弱指示灯的手环。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东西已经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没有任何用处的装饰品。
而在医院的某个监控中心里,负责监控VIP病区生命体征的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屏幕。屏幕上代表着“1801房林凡”的那条数据线依旧平稳如初,没有任何异常。
工作人员打了个哈欠,丝毫没有察觉他监控的已经是一个由能量伪造出的虚假幻影。
“搞定。”
林凡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然后站起身走到门口。
他看了一眼门上那个正闪烁着微弱红点的电子猫眼,知道这玩意儿后面连着走廊的监控系统。
直接开门出去肯定会触发警报。
但这难不倒他。
他将手轻轻地贴在厚重的病房门上,闭上了眼睛。
作为“凡级怪谈”,他不仅能操控自身的能量,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周围环境的能量场。
一丝微弱的怪谈本源之力顺着他的掌心,悄无声息地滲透进门锁和电子猫眼的内部线路中。
他没有去破坏它们,而是像一个最高明的催眠师,向它们传递了一个简单的指令——“休眠”。
门锁内部的电子元件瞬间进入了待机状态。
电子猫眼闪烁的红点也悄然熄灭。
走廊监控中心的屏幕上,1801病房门口的画面被一个静态的空无一人的走廊画面给完美地替换掉了。
做完这一切,林凡才轻轻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地拧开了门把手。
门,开了。
他像一滴汇入大海的水珠,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走廊幽暗的灯光中。
医院的夜晚比白天要安静许多,但依旧不乏忙碌的身影。
走廊里不时有值夜班的护士推着治疗车匆匆走过,她们的脚步很轻,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但林凡能从她们身上捕捉到一丝隐藏在微笑之下的麻木和冷漠。
林凡没有乘坐电梯,而是选择了消防通道。
他现在的身份是个“病人”,大半夜在外面乱逛遇到人总归需要解释,很麻烦。
消防通道里空无一人,只有冰冷的应急灯散发着惨绿色的光,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凡沿着楼梯不急不缓地向下走。
他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是将自己的感知力像雷达一样铺开,捕捉着这栋建筑里那些最黑暗、最污秽的气息。
普通病房区充满了病痛的呻-吟和家属的焦虑,这些都是正常的负面情绪。
手术室和急诊室,则交织着生与死的紧张气息。
但这些都不是他要找的。
他要找的是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充满了怨毒和绝望的、属于“罪恶”的味道。
很快,他就有了发现。
当他走到住院部的三楼和四楼时,一股熟悉的、与西瓦子那家黑诊所里如出一辙的恶臭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