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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诗文藏机锋,撩动帝心弦

    紫禁城的夏,闷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肃穆。


    文华殿后殿,今日的气氛却比往日更凝肃几分。


    并非有大朝会,


    而是年轻的嘉靖皇帝朱厚熜,


    忽有雅兴,召了几位近侍的翰林词臣,


    举行一次小范围的“经筵日讲”,


    美其名曰“咨询经史,陶冶性灵”。


    被点到名的,除了两位资深的侍讲学士,


    便是新科鼎甲三人:


    状元苏惟瑾、榜眼徐阶、探花林文霈。


    此乃殊荣,亦是极大的考验。


    天威咫尺,一言可通天,一言亦可坠渊。


    苏惟瑾随着内侍的引导,垂首步入殿中。


    眼角余光快速一扫:


    嘉靖帝一身常服,坐于御榻之上,


    面容略显清瘦,眼神却锐利如鹰,


    正随手翻着一本《春秋》。


    两位老学士躬身侍立一侧,


    徐阶、林文霈则屏息凝神,立于下首。


    “都平身吧。”


    皇帝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丝少年人刻意压制的沉稳。


    “今日不论俗务,只讲讲书。


    朕近日读《春秋》,


    常思其微言大义,


    诸位爱卿皆是学问大家,


    不妨各抒己见。”


    两位老学士先开口,


    引经据典,侃侃而谈,


    无非是“尊王攘夷”、“正名分”、“寓褒贬”等传统论调,


    虽稳妥,却也无甚新意。


    皇帝听着,面色平静,


    指尖偶尔划过书页,看不出喜怒。


    轮到徐阶。


    他持重沉稳,从《春秋》笔法谈到为君之道,


    强调“仁德”与“纳谏”,


    言辞恳切,不失风骨,


    隐隐契合当下清流对皇帝的某种期盼。


    皇帝微微颔首,未置可否。


    林文霈机敏善辩,


    则着重分析了几个著名的《春秋》案例,


    剖析其中“礼”与“非礼”的界限,


    学问是扎实的,


    但听着总觉像是在为某种立场做铺垫。


    皇帝目光微凝,似乎听进去了些。


    终于,轮到了苏惟瑾。


    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姿态谦卑,


    声音清朗却不高亢:


    “陛下垂询,臣谨奏浅见。


    《春秋》之义,确如诸位先生所言,


    首在‘尊王’。


    然臣愚见,此‘尊王’,非仅尊位号,


    更是尊其权,威其令,


    使天下知雷霆雨露皆出君恩,莫敢不从。”


    开场便巧妙地强调了“权”与“威”,


    直戳皇帝此刻最敏感的心事。


    嘉靖帝原本有些散漫的目光,


    稍稍聚焦到他身上。


    苏惟瑾继续道,语速平缓,如同学者探讨:


    “昔孔子作《春秋》,乱臣贼子惧。


    所惧者何?非惧刀笔之诛,


    实惧其僭越之名被钉于史册,


    永世不得翻身。


    故《春秋》之威,


    在于定名分、正视听,


    使君权神圣不可侵犯,


    此乃江山社稷稳固之基。”


    “神圣不可侵犯”几字,他稍稍加重了语气。


    超频大脑精准地选取着最能触动帝心的词汇。


    皇帝的身体微微前倾了一些。


    “然,”


    苏惟瑾话锋一转,


    似乎要开始辩证分析了。


    “然,《春秋》亦非一味强调僵化之礼。


    臣读至《春秋·昭公十一年》‘楚子虔诱蔡侯般杀之于申’篇,


    见其记述楚灵王(字子虔)以会盟之名诱杀蔡侯,


    虽合于‘讨贼’(蔡侯般曾弑父自立)之礼法形式,


    然其行事诡诈,恃强凌弱,反令诸侯寒心,


    失信于天下,终致其自身众叛亲离,社稷动荡;


    而读《春秋·僖公二十一年》‘宋公、楚子、陈侯、蔡侯、郑伯、许男、曹伯会于盂’及后续‘楚人执宋公以伐宋’篇,


    虽记载宋襄公恪守‘不鼓不成列’等古礼而在泓水之战败于楚,


    然其‘迂腐’之行,正为《春秋》所讥,


    反衬出当时欲图安定霸业,需审时度势,


    变通务实,岂能完全拘泥于形式?


    可见……”


    他顿了顿,目光诚恳地望向皇帝,


    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学术发现:


    “可见圣人所重之‘礼’,


    其根本在于‘顺人心、安社稷’,


    在于其内核精神,


    而非完全拘泥于外在的、


    古板的仪式形式。


    若形式与精神本末倒置,


    则为买椟还珠,非真知礼者也。”


    “礼之大者,在顺人心、安社稷,


    非拘泥古礼形式!”


    这句话,如似一声编钟轻鸣,清晰地回荡在殿中。


    两位老学士微微蹙眉,


    觉得此论有些偏离正统,


    却又一时抓不住错处。


    徐阶眼中闪过思索,林文霈则略带惊讶。


    而御座之上的嘉靖皇帝,目光骤然亮了起来!


    他没有说话,但手指停止了敲击,


    身体完全坐正了,紧紧盯着苏惟瑾。


    这番话,简直像是为他内心那份不甘和挣扎量身定做的理论武器!


    既高举“尊王”、“君权神圣”的大旗,


    又为他试图变革“礼仪形式”(尊崇生父)的行为,


    提供了无比冠冕堂皇的借口


    ——朕这不是违礼,


    朕这是把握了“礼”的真正精神,


    是为了“顺人心”(朕的心也是人心!)、“安社稷”!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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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从《春秋》这等圣人经典中引申出来的道理,


    是从状元郎口中说出的“学术见解”,


    并非那些幸进之臣赤裸裸的讨好!


    这比张璁、桂萼那些直接攻击杨廷和、鼓吹“继统不继嗣”的言论,


    听起来高明多了,也顺耳多了!


    嘉靖帝脸上依旧保持着帝王的矜持,


    但微微颔首的动作,


    以及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赞赏与“深得朕心”的光芒,


    却没有逃过苏惟瑾超频大脑的捕捉。


    “苏修撰此解,倒是…颇有新意。”


    皇帝缓缓开口,语气平淡,


    却不再是最初那种纯粹的客套。


    “于《春秋》微言大义,别有会心。


    看来这状元之名,非虚士也。”


    “陛下谬赞,臣惶恐。”


    苏惟瑾立刻躬身,态度愈发谦卑。


    “臣不过拾人牙慧,偶有所得,


    妄逞口舌之利,实是班门弄斧。


    圣学渊深,臣所言不过沧海一粟,


    不当之处,恳请陛下与诸位先生指正。”


    他完美地扮演了一个有才学、有见地,


    却又谦虚知礼的年轻臣子形象。


    既抛出了皇帝想听的东西,


    又将姿态放得极低,


    丝毫不显得咄咄逼人或谄媚邀宠。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但看向苏惟瑾的眼神,已然不同。


    那是一种发现了有用、


    且似乎很“知趣”的人才的眼神。


    接下来的轮对,似乎都有些索然无味了。


    皇帝的心思,显然已被苏惟瑾那番“别具会心”的解读所吸引。


    待到日讲结束,众人躬身退出了文华殿。


    殿外阳光刺眼。


    徐阶走到苏惟瑾身边,低声道:


    “玉衡兄今日所言,发人深省。”


    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探究。


    林文霈也笑道:


    “状元公就是状元公,


    总能于寻常处见真知。”


    苏惟瑾只是谦逊地笑笑:


    “二位年兄过奖了,只是今日圣上垂询,


    不敢不竭尽愚钝,胡乱言之罢了,当不得真。”


    他心中却如明镜一般。


    今日这番操作,精准无比。


    既没有公然背叛清流价值观(他始终在讨论经典),


    又极其隐晦而高效地向皇帝传递了支持信号,并提供了理论**。


    那根名为“帝心”的弦,


    已被他今日这番藏于经义诗文章句中的机锋,轻轻拨动。


    余音虽微,却已足够在那位多疑又敏感的年轻皇帝心中,


    留下一个深刻且极其良好的印象。


    下一步,便是静待这余音发酵,


    等待皇帝主动将这柄看似好用的“礼器”,握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