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梅不服气，指着床上的云昭说道：“那她呢？你当初威逼利诱人家，我还叫了好几天嫂子，结果人家跑了……”
“咳咳咳！”
就在这时，床上的云昭忽然咳嗽醒来，看着是四周而又熟悉陌生的环境，一脸茫然。
这里……是囚龙山？
当初给父皇治病疗养时就在这儿。
“莫怀？”
云昭看见了莫怀……难道又是莫怀救了她？
云昭眼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莫怀的神色则是瞬间冷了下来，“你现在，是我的人质了。”
“莫怀……”
不顾云昭的呼唤，莫怀头也不回就转身离去。
莫小梅也没有给云昭好脸色，瞪了云昭一眼后同样离去。
只剩下文灵儿照顾云昭。
次日，全体飞狼骑驾马而出，离开卧龙寨，直杀北湖县！
战马飞奔，不到半日的路程便临近北湖线。
北湖县如今就是一座空城，别说守军了，连百姓都快跑光，剩下的也都是一些不便逃命的老弱病残。
“进城后，不许伤害百姓，不许乱杀无辜。”莫怀叮嘱道。
“是。”
钟镮、张彦昌齐齐应下。
……
北湖县城。
城楼之上空荡荡，朝廷都放弃了北湖县，守军也跑光了，人去楼空。
城门大开，城中一片萧瑟，仿佛毫无生机，城中百姓也全都躲了起来。
马蹄阵阵，飞狼骑畅通无阻的进入城内，钟镮、张彦昌两人驾马在前，却没见到一个活人。
莫怀随后而至，见这一幕，心中悲凉感油然而生……
“管好城门，派二十名兄弟把守城门，一旦有异动随时通知。”莫怀吩咐道。
随后，众人一路行至府衙，里头杂草丛生，所有东西都破破烂烂的。
这时，钟镮敏锐听见内堂发出一到声响，赶忙翻马而下，冲入内堂。
不多时，钟镮便单手揪出一个瘦的像猴子似的小瘸子。
“别杀我别杀我，不要吃我……”
那小瘸子不断发颤，口中念叨着。
“我们不会吃人，来自囚龙山。”
莫怀解释到，随后说道：“钟镮，别凶巴巴的，吓到了人家。”
钟镮松开手，冷哼道：“方才我进去时，这小子躲在角落里拿一把刀想要砍我呢！”
那小瘸子赶忙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我……我以为是叛军入城了，听说叛军会屠城吃人肉，好汉你又长得这般凶神恶煞……我……我太怕了，所……所以……”
莫怀淡然一笑：“误会误会，我们乃是……山匪。”
“你是谁？为何躲在这府衙之内？”
见莫怀还算和善，那小瘸子总算是平静两分，随后缓缓道来：
“我本是府衙里一名杂役，听说叛军要来，他们一个个都跑光了，可我是个瘸子，又是孤家寡人一个，能跑到哪儿去啊？只能在这等死，见你们一群人闯入，还以为是叛军来了，所以就拿了把刀想拼命……”
“县令、衙役都跑了？”
“早跑光了！”
小瘸子答道：“如今县衙内就是一座空府，剩我一个人，连半粒粮食都没有不满各位好汉，我也是饿了两天了，只能啃草根。各位好汉怕是来晚了，这城内早就没了什么值钱物品……”
小瘸子认为这群山匪是来趁火打劫的。
可完全没这个必要，整座城内值钱的东西，能被带走的早被带走了。
说难听点，老鼠来了都嫌弃。
唯一还留下的东西，可能也就是那些破破烂烂的空房子了。
“将府衙内收拾一下，这里从今往后就是我们的大本营了。
冯勇、康凤、小梅他们运送粮草，想必傍晚时分也能到达，彦昌，你去城门口随时接应。”
莫怀很快下达了命令。
“是！”
张彦昌得令离去。
钟镮等人则是收拾起府衙里来。
这一幕可把把小瘸子给看懵了，这群人是在干嘛？是在收拾？
这时，莫怀对小瘸子问道：“你之前就住在府衙，与我介绍一下吧，我要在此长住。”
小瘸子有些难以置信：“什么？好汉我没听错吧，你要在此长住？好汉莫非不知那叛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连朝廷都对此不管不顾，城中能跑的都跑了，你们在此长住，不就是等死吗？”
“你不也一样？”莫怀反问。
小瘸子一噎，随后摇头道：“好汉，我不一样啊，我孑然一身又是个残废，死了也就死了，反正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活干的比牛多，去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活着也没啥盼头，不如早死早投胎呢……”
“那你为何拿刀自卫，直接叫叛军将你抓去吃了，不是正合你意？”
莫怀又是一问，让小瘸子一时间哑口无言。
小瘸子想了许久才咬牙道：
“死前拉一个垫背的也不错……要不是这群狗娘养的造反，朝廷哪会增加赋税，哪会让我们日子过得这么苦？”
“说的不错，但你敢反抗就证明你还是怕死的，是生理反应，不必害臊。”
莫怀语重心长道：“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好好活着、总有盼头，其实我佩服你，一个瘸子也敢拿刀和我二当家拼命，这证明你起码不是胆小如鼠之辈。”
被莫怀这么一说，小瘸子瞬间沉默了。
从前在官府当衙役，因为瘸腿瘦小，小瘸子没少被人打骂使唤。
而今莫怀对他说的这一番话，让小瘸子头一次觉得被人看得起，有些感动。
“好了，说的够多，也该忙活了。你若愿意，就暂时跟在我身边伺候吧，等此事过后，你是去是留就随你。”莫怀说道。
“好汉愿意收留我？”
小瘸子惊讶道，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日后？好汉，我们留在这不是等死吗？”
莫怀当然一事儿，“放心，有我在死不了，城内百姓一个都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