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瑁与袁遗在拼杀了一阵后,就知道事情已败。
他们开始尝试拼杀出去。
然而,虽也是武将,但身处敌营核心,纵有亲卫拼死护持,也难以抵挡刘岱、鲍信等人蓄谋已久的围攻。
“刘岱,你敢!”
桥瑁眼看自己即将命陨,目眦欲裂。
挥剑格开一名敌兵。
话音未落,侧面张邈部将一杆长枪已然刺到。
他躲闪不及,被一枪刺中肋下!
“呃!”
桥瑁惨叫一声,手中握着宝剑倒地。
身旁的袁遗见状,想要伸手救援。
然而,他却被鲍信亲自带人缠住,寸步难行。
混乱中,不知何处捅出来的长枪,正中袁遗腋下。
袁遗也不由倒地。
“伯业!”
桥瑁见状,悲呼一声。
两个穿着甲胄,倒地后几乎很难逃出去了。
周围的士卒还在发力。
不一会儿,两百名亲卫,就彻底倒了下来。
两个太守躺在了地上,也被枪给架住了。
袁遗在挣扎中,身上又添几处创口。
由于两位太守,因为身上的甲胄不错,一直没有被杀死。
刘岱让人把两人的头盔下了,用刀把头颅给砍了下来。
刘岱看着地上桥瑁和袁遗的尸体,脸上露出一丝快意。
他提着滴血的剑,厉声下令:“贼首已诛,随我出营剿灭其部众!”
在刘岱看来,桥瑁、袁遗已死,营外部众群龙无首。
那是他唾手可得的肥肉。
刘岱带着兵马,气势汹汹冲出营寨。
两位太守殒命,他们带来的两百骁勇亲卫已经死了。
营地外,还有八百名亲卫。
就在刘岱以为主将已死,又被数倍于己的敌人包围,这些人很快就屈服了。
可是!
或许是这些人是亲信,又或者刘岱态度嚣张。
这些亲卫并没有完全屈服,还有些人进行了反抗。
不过,在刘岱的用兵下,抵抗很快便被镇压下去。
桥瑁和袁遗的带过来的亲卫,都死伤殆尽了。
随后。
刘岱又前往去桥瑁和袁遗的营地,准备接收两个营地中的士卒。
然而,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却愣住了。
桥瑁、袁遗两部营地,当中已经打着“曹”字旗。
曹操立马于营中,身旁是夏侯惇、曹仁等将领。
身边还有桥瑁和袁遗部下的几名军司马。
那几名军司马站在曹操身侧,虽面色复杂,却并无反抗之意。
他被摘果子了?
刘岱心中一沉,强压怒火,催马上前质问道:“孟德!你这是何意?”
曹操面带从容,拱手一礼。
“刘刺史,操恐桥、袁二公部众因主将骤亡而生乱,惊扰各营,甚至冲击联军。”
“故特引兵前来,安抚众军,以防不测。”
曹操把自己的所作所为,说得深明大义。
“那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刘岱的脸色稍微缓解,就想着让曹操离开,自己来接管。
曹操自然不会退让,语气不容置疑道:“幸得几位军司马愿暂听操之节制,稳住局势。”
“操已承诺,必妥善安置诸位将士,并上奏朝廷,陈明原委。”
“为了不让勇士遭受意外,恐怕不容曹某离开了。”
曹操这番话冠冕堂皇,意思却是他掌控了两支人马,说什么也不退让。
刘岱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辛苦谋划,担了杀害同僚的恶名,还死伤了不少兵马。
结果,最大的成果却被曹操拿走了?
“曹操!”
刘岱气得大喊,声音都变了调。
“此二人乃我诛杀,其部众自当由我处置。”
“你勿要说,我言之不预也!”
刘岱进一步威胁道。
“刘刺史!”
曹操却突然拿出来了一个帛书,声音凛然道:“我曹某已经被陛下,任命为了兖州牧,你理应听从州牧的指令。”
曹操拿出来的帛书,自然是刘协的任命书。
刘岱看着那个任命书后,也傻眼了。
上面的传国玉玺的印,看似不是作伪。
可是?
那是什么时候得到的啊!
刘岱身后,鲍信、张邈两人倒是脸色平静。
曹操早就跟他们通信了。
所以,如今主要是看刘岱的一个反应。
刘岱若是不听劝,那只能被动地听话了。
“好!好你一个曹孟德!”
刘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脸色铁青。
他确定任命曹操为兖州牧的圣旨后,胸口剧烈起伏。
手握着刀柄,因用力而颤抖。
不甘和愤怒!
刘岱知道,要么此刻翻脸,要么以后甘愿成为曹操手下。
这还真的有点难选!
可是,现在自己出手,未必能占到便宜。
“我们走!”
刘岱最终猛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打算离开。
他满腔愤懑,羞怒交加,只觉得今日之辱远胜于战场失利。
恨曹操狡诈,只想尽快回到自己营中,再图后计。
为此,铁青着脸,带着残存的亲随,催马欲离这是非之地,
曹操看着刘岱离去的背影,眼神深邃。
他还是想杀了刘岱,却想维持自身的名义,不太想出手。
刘岱的马不知不觉中,和鲍信的马并排。
然而。
刘奇心神稍松。
刹那。
异变陡生!
只见原本静立的鲍信,猛地大喝一声:“刘公且慢!”
刘岱下意识地勒马回头,想看鲍信还有何话要说。
就在他转头的瞬间,鲍信动了。
鲍信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长刀化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劈向刘岱脖颈。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出乎意料!
刘岱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格挡或闪避。
他脸上的愤怒,尚未转化为惊愕。
“噗嗤!”
长刀直接砍到了脖颈的骨骼,传来一声闷响。
一颗双目圆睁、带着难以置信神情的头颅,高高飞起。
头颅落在地上,还翻滚了几圈。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无头的脖颈腔子里狂涌而出。
刘岱的无头尸身,在马上晃了晃,随即重重栽落在地。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直接惊呆了。
连曹操都眯着眼睛,握着缰绳没有动弹。
鲍信收刀,面色依旧沉静。
似乎,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转向曹操,声音冷静道:“曹公,刘岱心胸狭窄,刚愎自用。”
“今日受此大辱,必怀恨在心,绝无可能真心归附。”
“若纵其离去,犹如放虎归山,日后必成心腹大患,不利于兖州安定。”
鲍信说出了自己出手的原因,也是在对曹操劝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