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试探


    凤栖鸾微微挑眉,放下手中笔接过那包裹。


    看了一会她缓缓拆开,只见内里是一封信,字迹极为陌生笔锋偏细却藏锋锋利。


    看到这发现一只极小的玉瓶夹在信中,瓶身贴着一张标签,墨色褪的略浅却依稀可辨火罗散。


    她眉头轻蹙展开信纸细读半晌未语,春桃小心开口:“信里说了什么?”


    只是凤栖鸾语气低沉,声音却不含丝毫慌乱:“有人警我,说摄政王府偏院那位近日要在我的药中下毒,用的就是这瓶火罗散。”


    闻言春桃脸色骤变,压低声音问道:“这不是南边禁用之药吗?一点便能致人昏厥,几日后五脏衰竭无一迹可查……”


    却不料凤栖鸾冷笑一声,将信收拢后才开口道:“下得一手好棋,若真下成了我便是暴毙无人能查,既然这信能送进来,想必也知道我如今手中已非空无。”


    说罢她将信封与**重新包好递给春桃,这才郑重道:“将它藏好锁入密阁第二层,若将来有人问起,除了你我不许任何人知晓。”


    见状春桃郑重点头:“奴婢明白。”


    与此同时,另一边澹台湛已亲率玄衣等人前往翠花供出的南墙小仓库。


    此刻的天尚未大亮,小仓东侧阴影正浓石缝中残叶堆积,果然如翠花所说那里有一处小小木格,背后竟是半尺见方的凿空密洞。


    却听见玄衣低声禀报:“王爷找到了,确如所供此处确藏有东西。”


    听见这话澹台湛未说话,只俯身拾起其中几页卷轴。


    随后他展开第一卷,纸张已有些陈旧,边缘泛黄竟是一封写给户部侍郎赵安的伪信,内称永平公主收了楼兰国贿礼三千金铢欲倒戈通敌。


    紧接着是数张朝臣名录,上头朱笔圈画均为近年站队摄政王的人,旁边还注有明秋节后连番上本者为第一除名之字样。


    身旁的玄衣看的头皮发麻,低声道:“这分明是谋逆之纲……”


    却见澹台湛将卷轴往下一卷指尖顿住,下层压着一封信,写法熟悉的令人作呕。


    那是他与凤栖鸾分别前那年,流传出的书信字里行间皆是疏离冷漠句句戳心,当年这封信传出后,他以为是凤栖鸾有意断情从此心灰意冷。


    可如今这里竟藏着那封信的两份草稿,一份墨迹极浅署名却赫然写着沈仲远三个小字。


    看到这他沉默许久眸中波澜翻滚,却终究压住所有情绪,只轻声开口道:“这一切果然不是误会。”


    玄衣在旁低头不敢出声。


    听得澹台湛低低道:“她当年说无话可说,是因这信到她手时便已晚了吧。”


    话音极轻,却仿佛透着从骨缝里渗出的痛。


    而玄衣终于忍不住问道:“王爷如何处置?”


    澹台湛却未立刻作答,只吩咐道:“这些东西,原封不动,收入铁匣,封死密室。此事除你我外,一人不得言,哪怕是皇上也不能提。”


    玄衣躬身:“是。”


    又听澹台湛道:“沈家与沈月凝,已经无退路。”


    当晚未央宫内,凤栖鸾依旧照常晚膳,不动声色。


    春桃亲自试膳三次,随后才将膳盘送至凤栖鸾身侧。


    她接过白瓷汤盅时,微微停顿了一下,似在思索什么。


    春桃察觉出她的犹疑,低声问道:“公主要不要今夜推了这碗汤?”


    凤栖鸾却将盅子推开,声音平静:“留着吧,明日传去摄政王府偏院,就说是我近日闲来无事,尝了几味春膳,倒觉这道汤色香味俱全,特地送去孝敬妹妹一盅。”


    春桃一惊,急声道:“这汤里若真……”


    凤栖鸾眸色淡淡:“她若敢下,就敢喝。”


    “她自认棋高一着,那便看看她有没有胆喝这碗属于她自己的毒。”


    春桃眼里闪过一丝敬意,重重点头:“奴婢这就去安排。”


    未央宫烛火摇曳,宫墙之外暗卫来去无声,影影绰绰中,一场风暴愈卷愈烈。


    而王府暗室之中,澹台湛端坐于案前,面前陈列着那封“伪信”草稿,他指节缓缓敲着桌面,神色深沉。


    片刻后,他轻声吩咐玄衣:“叫李慎来。”


    “是。”


    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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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李慎战战兢兢被带入书房,跪地请安。


    澹台湛并未抬头,只语气淡漠问道:“你当日送入未央宫的小布包,是谁交给你的?”


    李慎低声答:“回王爷,是一个自称宫外送货的男子,他模样寻常,但说的极细,说这东西极重要,务必交给永平公主,还说会救她性命。”


    澹台湛闻言,眉头微拧。


    他轻轻点头:“退下。”


    玄衣送人离去后,低声问道:“王爷,那人该不会是……”


    澹台湛淡淡开口:“或许是沈家旧部,亦或是沈家内斗生变,不论是谁,有人已经开始弃子。”


    “可惜,他们选错了对手。”


    他站起身,身形挺拔修长,风掠起衣角,袖下寒意尽显。


    过了好一会望向窗外星辰低垂,语气极轻道:“从今日起,沈家所有的账我一笔一笔替她清回来。”


    直到翌日辰时,朝堂之上天光清明,风穿琼瓦拂动玉阶前官袍猎猎。


    下方百官依序入列群臣肃立,凤璟端坐于御座之上,眉眼沉静一如往常。


    这时礼部尚书刚退一步,一道佝偻却稳健的身影便从班中出列,正是当朝户部尚书沈仲远。


    随后他拱手一步出列,嗓音略显苍老却带着分寸拿捏:“启奏陛下,老臣年已花甲,近日腿疾加剧夜不能寐,恐难胜任朝政繁杂,恳请圣恩准老臣告老还乡以免误了国事。”


    此言一出朝堂微动,几位与沈家交好的文臣皆露出忧色,低声附和道:“沈尚书多年辛劳,兵部事无巨细,确实劳苦功高理当休养。”


    然而就在这时,凤璟尚未开口站在阶下摄政王位的澹台湛却缓缓抬眼,声音冷沉而清晰的响起:“国事方艰外敌未歇正是倚赖沈尚书之时,沈尚书此刻请辞臣以为并非良机。”


    听见这话沈仲远神色,微顿,但仍强作恭敬:“摄政王所言虽是,只是老臣确实难以支撑,老骨头不中用了,若误了事便是负了陛下所托。”


    闻言澹台湛垂眸一瞬,指尖微敲身侧铜环语气却更淡:“如今正需稳局之人,若此时抽身莫非是欲弃国于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