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真的是服了,这衣柜门就是坏的,早就卡死了打不开的。房东本来就抠的要死,一直不肯修,你要是把柜门拆了,他不得找我们赔啊,真是要命了,我好端端的在家打游戏怎么就要遇到这种事……”


    男人喋喋不休的抱怨,就像是苍蝇似的围着黑衣人嗡嗡转。


    柜门没拉开的烦躁一起叠加,他心烦意乱的踹了柜门一脚,“行了,闭嘴!”


    说完,他黑着脸大步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杂乱的脚步声和搜查声渐渐远去,房子里恢复了平静。


    宋柚宁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有些不自在地松开了环在封宴腰上的手,改为扶住他的手臂。


    “他们走了,我们出去吧。”


    “……嗯。”


    封宴低低地应了声,声音里似乎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意犹未尽。


    宋柚宁刚把封宴扶到床上安顿好,同住的另外五个人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进来。


    刚才帮忙说话的男人王川最是心急,搓着手,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老板,刚才我们可是帮你们瞒过去了,说好的那个……钱……”


    宋柚宁点了点头,从刚藏身的衣柜里提出一个不起眼的黑色背包,拉开拉链,里面是捆扎好的一叠叠现金。


    她按照约定,给每个人分了五千。


    “刚才,多谢你们配合。”


    “举手之劳,老板大方!”


    几人拿到钱,顿时眉开眼笑,喜滋滋地数着。


    然而,王川眼睛却像钩子一样,死死盯着宋柚宁那看起来依旧鼓囊囊的背包,贪婪几乎溢了出来。


    他舔着脸凑近一步,“老板,你们赚钱容易,手指缝里漏点就够我们一年收入了……你看,刚才多危险啊,我们可是救了你们的命,能不能再多给点?”


    “说多少就是多少,别太贪了,出去!”


    宋柚宁当即冷了脸,语气不容置疑,直接将人往外赶。


    门外,王川满脸不爽,朝着紧闭的房门啐了一口。


    “呸!那么多钱,多分点都不乐意?老子刚才可是救了你们的命!给脸不要脸,下次可别指望老子再帮你们。”


    他女朋友怯生生地拉他,“算了,只是帮忙隐瞒一下就有五千,很赚了,够我们花一阵子了……”


    “就你这样好说话,才一辈子发不了财,把钱给我。”


    王川一把抢过女朋友手里的五千块,连同自己的,揣进兜里就往外走。


    “你去哪啊?”


    “打牌!”


    说完,他就摔门而出,直奔城中村角落那个烟雾缭绕的棋牌室。


    牌桌上,王川难得的大方引来了牌友的调侃,“哟,王哥,今天大气啊,在哪发财了?这么多钱。”


    王川得意地甩出几张钞票,满脸炫耀,“出租屋里来了两个逃难的,给的孝敬费。”


    “这年头还有逃难的?哥,开玩笑呢吧?”


    “有啊,他们……”王川说到一半,警觉地刹住了车,“打牌打牌,少打听。”


    另一个牌友一边摸牌一边闲聊,“说起逃难的,最近街上那些黑衣人看到没?到处都在搜人,阵仗大得很,你们知道在找谁不?”


    “不知道啊,神神秘秘的,不过我听小道消息说,举报有奖!”


    王川眼睛瞬间亮了,急忙追问,“奖?奖多少?”


    牌友神秘兮兮地比了个“一”的手势。


    “一万?”


    “一百万!”


    “干!”王川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噪音,他眼睛因为极致的贪婪而布满血丝,“老子要暴富了!”


    他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狂奔着在街上找到那些黑衣人。


    他找到了一个看似头目的人,激动地抓住对方的胳膊。


    “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哪,给我钱,我带你们去!”


    二十分钟后,数辆黑色豪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肮脏混乱的城中村入口。


    封寒舟从为首的车上下来。


    高级定制的皮鞋踩在满是污水的路面上。


    他眼神阴鸷冰冷,如同毒蛇的信子,锁定不远处那栋破败的居民楼。


    下属快步上前,低声汇报,“封总,得到线报后,我们已经悄悄将这栋楼所有出入口都封锁了,确保连只老鼠都跑不出去。”


    封寒舟缓缓抬起手,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冰冷的字眼。


    “杀!”


    一声令下,数以百计的黑衣人从阴影中、从巷口里悄然涌出,训练有素地朝着目标楼房包抄合围,动作迅捷而无声,带着致命的压迫感。


    封寒舟从腰间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今日,他要亲手,杀了封宴!


    “砰!”


    宋柚宁所在的房门被暴力踹开。


    他们目标明确,进来后看都不看别处,直接冲向那个老旧的衣柜。


    之前搜索的之后,就是没查彻底,让他们躲在衣柜里逃过一劫。


    这次,休想!


    黑衣人暴力破开衣柜。


    “吱嘎——”


    柜门大开,黑暗的内部被光线照亮。


    然而,里面空空如也。


    “人呢?”


    封寒舟猛地扭头,眼神冰冷犀利的刺向举报的王川。


    王川吓得腿都软了,“我、我一直在家门口守着的啊,百分百确定他们没、没跑出来啊!这……这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手下急促的呼喊,“他们开车跑了!在那边!”


    封寒舟一个箭步冲到窗边,只见楼下狭窄的巷道里,一辆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旧轿车,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城中村外飞驰。


    驾驶座上,赫然是宋柚宁紧绷的小脸,而副驾驶上坐着的,正是封宴。


    “宋、柚、宁!”


    封寒舟几乎将后槽牙咬碎,他的视线恨不得将宋柚宁给钉穿,为什么她就是看不见他的感情,铁了心的要和他作对?


    “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彻底死心。”


    “想跑?现在全城都是我的人,你又能跑到哪里去?不过是垂死挣扎。”


    “柚宁,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手刃封宴。”


    宋柚宁的车技一般,又被几十辆车追赶,没多久,就被围困在盛江边。


    跑不掉了。


    她和封宴站在盛江的栏杆旁边,江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在她身上,冷的彻骨,冷的令人绝望。


    封寒舟从车上下来,皮鞋踩在雪地上,他温柔的凝着她,朝她伸出手。


    “柚宁,别闹了,回来我身边,接下来的画面,你看了会做噩梦。”


    每个黑衣人手里,都拿着刀。


    他们一步步的朝着封宴逼近……


    没有多一个字的废话,只为,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