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悍听到这话,顿时就更加不解了。
“头儿,我们真的……就这么等着?
“等?
江澈挑了挑眉,从火炉边站起身,走到窗前。
“谁说我们在等了?
“不动刀兵,不代表不做事。
“传令给黄金之路的李观,就说我说的,从明天起,所有运往京畿、山东、河南三地的粮食、煤炭、药材,价格上浮三倍。
周悍猛地抬起头,瞳孔收缩,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还没有等他发问,江澈便继续说道。
“还有,通知我们在江南的渠道,以低于市价两成的价格,无上限收购丝绸,瓷器,茶叶,记住,是无上限。
周悍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是个粗人,不懂什么经济大道,但他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京城那些达官贵人,吃的粮食、冬天烧的炭、生病喝的药,价格要上天了。
而江南那些靠着丝绸瓷器吃饭的富商,他们的货物,会被压到血本无归!
一推一拉,一涨一跌,比派兵**还要狠!
“王爷……这是要逼反他们?周悍的声音有些干涩。
听到这话,江澈顿时就笑了。
“你怎么说话呢,我可不是皇帝,怎么能叫逼反呢?
此话一出,周悍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可问题是这确实狠啊!
“行了,其他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是在教朱瞻基,怎么当一个皇帝。
“他以为天下是他们朱家的,想杀谁就杀谁,想动谁就动谁。我要让他明白,这个天下,是无数个像你我一样的人,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水能载舟,亦能载舟,他想坐稳那条船,就得先学会敬畏水流。
江澈的语气很淡,却让周悍听得热血沸腾。
他重重一抱拳,虎目含光:“属下,这就去办!
……
紫禁城,乾清宫。
如今朱高炽病倒了,那些朝堂上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朱瞻基的神色。
朱瞻基批阅完最后一份奏折,揉了揉发酸的眉心。
监国理政,远比他想象中要疲惫。
但那种将天下权柄握于手中的感觉,又让他无比迷醉。
“殿下,该用膳了。
内侍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低声提醒。
朱瞻基嗯了一声,正要起身,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太子殿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下!太子殿下!户部尚书张伦,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
朱瞻基眉头一皱,张伦?
这个老臣一向稳重,什么事能让他急成这样?
“宣。
很快,户部尚书张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花白的胡子都在颤抖。
“太子殿下!出大事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京城物价疯了!
朱瞻基的脸色沉了下来:“说清楚。
“今日一早,京中各大粮行、炭行、药铺,所有货物,价格暴涨三倍有余!城中百姓怨声载道,已经有上百人在顺天府门口**了!
张伦的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
“臣派人去查了,所有商行的老板都说,是北边来的商队,一夜之间抬高了进价!他们也是没办法啊!
北边来的商队,朱瞻基的瞳孔骤然一缩,一个名字瞬间浮现在他的脑海。
“混账!
“他怎么敢!
朱瞻基怒不可遏,胸口剧烈起伏。
他前脚刚准备对付江澈,江澈后脚就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
这不是挑衅,这是在打他的脸!
“传朕旨意!命顺天府尹,严查囤积居奇、哄抬物价之奸商,给朕抓!给朕杀!务必在三日内,平抑物价!
朱瞻基的声音如同寒冰。
张伦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了,声音细若蚊蝇。
“太子殿下,没用的。
“你说什么?朱瞻基的目光如刀。
“太子殿下,张伦鼓起勇气,抬起头,老脸上满是绝望,“京中存粮,大半来自北平的商路。如今北边的粮食不进来,我们就算把京城所有商人都杀了,也变不出一粒米啊!国库也支撑不了多久。
更让他恐惧的是另一份刚刚送达的急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7951|1823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陛下,江南织造局、景德镇官窑急报,市面上的丝绸、瓷器价格,被人恶意压低了两成,商户们血本无归,已经有多家大商行宣告破产,南边的税收,今年怕是也要断了!
“砰!
朱瞻基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桌案。
“江澈!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双拳紧握。
他想过江澈会反抗,会抗旨,甚至会起兵,但他万万没想到,江澈会用这种方式!
一种他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扼住他咽喉的方式!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攥紧拳头,却打在棉花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上的莽夫,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可使。
他可以派兵去剿灭那些商队吗?
那绝对是不可以的!
那些商队成分复杂,有汉人,有蒙古人,有女**,甚至还有西域来的胡商。
一旦动兵,就是天大的外交**,会动摇整个大明的稳定。
那他能下令禁止江澈的商队入关吗?更不行!
那样等于直接撕破脸,坐实了朝廷要逼反北平的罪名。
江澈正好顺水推舟,名正言顺地割据一方!
朱瞻基在殿内来回踱步,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皇权,也不是万能的。
那个曾经在他眼中只是父辈麾下一介武夫的江澈。
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为了一个他必须仰望,甚至感到恐惧的庞然大物。
他掌控的,不仅仅是那支能征善战的北疆铁骑,还有大明朝的经济命脉!
“陛下,戮隼那边还动吗?”
内侍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玉如意,低声问道。
朱瞻基的脚步猛地一顿。
现在动了周悍他们,等于火上浇油。
江澈的反制已经如此酷烈,若是再**几个心腹大将,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朱瞻基不敢想,他缓缓地闭上眼睛,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本想给江澈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君臣之别。
结果,却**澈反过来上了一课。
可他朱瞻基,绝不是轻易认输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