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顺着不宽的石子小路走了二十来分钟,眼见着路走到了尽头。
此处乱糟糟堆积着树干和大石头,已经无法再前行。
她朝左右看了看,周围是愈加茂密的植被,并没有看到小镇模样的地方。
掏出手机想查看地图,却发现这里没有信号。
她想了想,掉头原路返回。
又大约走了十几分钟,石子路已经消失在了脚下。
温浅意识到一件不得不承认的事情——迷路了。
她方向感向来不太行,刚刚的几个岔路口应该是有走错的。
她将手机举高,依旧没有找到信号,尝试拨打了电话,果然是无法接通。
山间雾气弥漫,寂静得让人背后发凉,鸟鸣声时不时响起更添了一分诡异。
低矮的植被因为湿气厚重沾满了水珠,将她的裤脚和衣角都打湿了一圈。
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在脑中搜索着在山里走失应该如何自救。
但很可惜,常年生活在大城市的她,并没有这方面的技能。
细微的流水声钻进了温浅的耳朵。
她想起居住的酒店外也有一条河流,于是寻着流水的声音找了过去。
没一会儿便找到了这条河流,但周围并没有酒店的影子。
她在河边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坐下来思索着自己目前的处境。
在山里迷了路,这是一件极为糟糕的事情。
现在有两个选择摆在她面前,是原地等待救援,还是自己尝试着寻找出路。
温浅想起在购票处,工作人员说过景区人手不够,现在又是国庆节,可能没有那么快调出人手来找她。
而她进入山里也没走太远,现在应该是在离主道不远的地方徘徊。
只是山林太过茂密,让她一时间找不准方向。
她的目光又落在面前的河流上。
这个地方的河流和酒店外看到的宽度大差不差,水流也是同样湍急着。
她推测,酒店离现在的位置应该不是特别远。
沿着河流应该能找到酒店。
只是逆着河流走,还是顺着河流走,让她犯了难。
最终温浅按照直觉选了一个方向。
二分之一的几率,赌一赌,走错了再掉头就是。
于是她从石头上站起身,顺着河流的方向朝下走去。
山间天然形成的河流,河道周边并没有路。
奇形怪状的石头和茂密的植被,阻碍了她的前行,她只能时不时改道,听着河流的声音前行。
温浅一边走着,一边用手机寻找的信号,只是山间信号薄弱,她始终未能沟通到外界。
约莫走了四十来分钟,周围仍是一片山林。
她觉得自己的运气着实是差,二分之一的几率都选错了。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抬起头朝周围找着,却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她又细细听了听,除了河流流动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她的心落了下来,以为是出现了幻听。
走了太久,脚有些累。
眼前出现一棵拦腰断在地上的树木,树干横在地上。
应该断了一段时间,树干上已经长了一些青苔和不知名的蘑菇。
她找了一处还算干燥的地方,坐了上去歇脚。
河流在她右手边不远的位置。
流速变缓了很多,换句话说,这里的地势已经平坦,应该是走到了山脚附近。
歇了大约二十分钟,她选择继续顺着河道往下走。
既然走到了山脚附近,应该就会有人居住了。
不管半路遇到商家也好、游客也好、或者本地居民也好,都不至于找不回去酒店。
山里的温度很冷,温浅将风衣的扣子扣上。
越往下游走,周围的地势越平坦,河道边的石子路也越规整。
突然间,旁边草丛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她的脚步顿住,猛的转头去看,但无法确定声音的来源。
手指抓紧了身侧的衣服,面色有些发白。
这里是野生动物居住的区域,而崖台自然保护区是为了保护熊而设立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的心跳变得不可抑制的快起来。
对未知的恐惧席卷着她全身的毛孔。
声响越来越近,可由于走了太多路,此时双脚有些发软。
她往后退着,踩到了小河边。
没一会儿,一个人影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温浅过于紧张,没有看清来人的模样,被惊吓到往后退了一步踩到了河水里。
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浸没了整个右脚,冷意顺着脚踝慢慢爬上小腿,再传送到四肢百骸。
温浅有些没站稳,没等她自己稳住身形。
下一瞬。
她被人抓住了手腕,从河边带了过来,跌到一个怀抱中。
来人衣服外套沾了水,有些湿有些冷,混合着熟悉的松木香味。
她的心回落下去,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手指抓着他身侧的衣服。
是季辞来找她了。
他微微的颤音传入她耳朵,带着劫后余生一般的庆幸,“终于找到你了。”
“我没事也没受伤,只是迷路了。”她解释着。
他没有接话,只是紧紧抱着她。
在这个了无人烟的山间,远离了城市,远离了社会,远离了人事交往上的各种规则。
没有人去关注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不想去管应不应该,又或者可不可以。
他现在只想放任自己。
“季辞?”
温浅感受到他的双臂将她勒得很紧,也感受到他胸腔里的心跳很剧烈。
“你怎么了?”
他像是被唤醒,放开了她,眼神微微下垂,“抱歉,是我唐突了。”
“啊?没事。”她看着他身上沾着水痕和泥土,应该是找了她蛮久的。
她有些好奇,“这里这么大,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在动物园大门等了半个多小时你都没回来,打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酒店前台也说没见你回去,我便出来找你了。”
他讲述着,“好在主道上车辆堵得水泄不通,我挨着问过去,不少车主对你有些印象,我顺着你走进山里的小道进来的。”
他又问道:“你怎么往山里面走?”
温浅说起这个有些困惑,“我是看着路边的指示牌走到的小路,结果小路根本不通。”
季辞没有深究她为什么走迷了路,眼神落在她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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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的右脚,将她带到一旁的石头坐下。
“你鞋子湿了先脱下来,这里的河水是山上雪水化的,非常的冷。”
“哦。”经他一说,她才发觉都过了一阵儿,脚上还是刺骨的冷。
她将湿鞋子和湿袜子都脱了下来,从包里翻出纸巾擦干了水渍。
裸露在外的右脚被阴恻恻的风吹过,虽然没有刚刚冷得难受,但也被冻得有些僵硬。
她将袜子的水拧干,又将鞋子拿起来压了压水,眼见着她又要穿上。
季辞阻止了她,“湿都湿了你又穿上干什么?”
“不穿鞋子我也没法走路了。”
他蹲下身,背对着她,“你拿着鞋子,我背你。”
见她有些发愣,他催促着她,“别犹豫了,先出去山里才是,这个季节多雨,下雨就麻烦了。”
“好。”
她应了一声,将湿袜子塞进了鞋子里,然后拿在手上。
——
温浅比大学时候重了一些,但季辞没有多话,只默默带着她往来的路回去。
她趴在他背上,一只手绕过他脖子抱着,另一只手提着鞋子垂下两人身侧。
他的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将人稳稳背在了背上。
见他向着远离河道的地方走。
她问着他:“你找得到回去的路吗?”
“来的路上我做了记号。”他答,“这里没有信号,也难以辨别方向,只能顺着来的路回去。”
“这样啊。”她应了一声,“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是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回去酒店。”他接着话,“我明明知道你方向感不好,原本想着就一条主路......现在看来我还是应该跟你一起走。”
诚如他所说,就一条主道她都能走迷了路,着实是有些让她尴尬。
她轻咳了声,转移了话题。
“对了,以宁还有秦莫知道我迷路了吗?他们没进来找我吧?不然我们出去了,他们又给落山里了就不好了。”
“他们没有进来山里。”他一边走一边找着记号,“我只来得及给山林救援的打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跟秦莫他们说,手机就没有了信号。”
“你还找了山林救援?”
“找了。”他说,“只是今天国庆,山路被堵死了,他们在山下一直上不来,所以我就自己进山找你了。”
他的话语带着让她安定下来的魔力,她感觉到心中有股暖意蔓延开。
记忆中的他与现在并无差别。
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他都是优先找解决办法,即便是她的问题,他也从不会责备她。
山间起了风,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温浅感觉到水滴落在了额头上。
让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好像要下雨了。”
季辞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眼天上的黑云,“我感觉到了。”
“还是没有信号。”她拿出包里的手机看了眼,“我们是不是得先找个地方躲雨?”
她又看了眼周围茫茫一片的山林,心里越发觉得不妙。
“这里估计很难找到躲雨的地方。”
就在两人拿不准主意的时候,身侧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
“季律师?是季律师吧?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你,你是来崖台旅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