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太阳也将将升至半空中,金黄的光泽洒下,照在纯色白雪上,像一堆堆的金子耀眼夺目。
方知岁这几日一点没闲着,偶尔去嫌弃一下厨房饭菜,去学堂检查(骚扰)学子的功课,顺便拿拿积分,现下积分已经到七百二十分。
“宿主,请多多加油呦~积分满一千能开启丰厚的奖赏哦~”八羽就喜欢如此上进的宿主。
谄媚的语气,让她浑身鸡皮疙瘩冒起,有生之年还能听见机械音撒娇,“还是恢复你冷漠的机械音吧。”
她将瓜子全都嗑开,用手剥开外壳,将瓜子肉都放在一个小盘子里。
闲聊时抓起一把爪子肉扔嘴里,嚼巴一下,淡淡的坚果香会在嘴里蔓延开,越嚼越香,配上清新的茶,别有一番风味。
“我这几天勤勤恳恳的作妖,就获得那么一点积分,都不够你贪的。”
八羽:?
“宿主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我是按标准扣分,怎么能说贪呢。”
方知岁都能想象出它心虚的模样,小嘴叭叭学着它说话,不过让她总结出来个规律。
若要积分获得多,就得主角身边作。
“郡主,前院派人来传,三皇子找你。”
“三皇子找我?”方知岁不可思议的指了下自己,让妙书再确认一下。
妙书点点头,确定的说:“就是郡主你,三皇子殿下说有要事相商。”
奇了怪,要事?他能有什么要事找她?
梁弋斜坐在太师椅上,一只腿搭在另一旁扶手上,坐姿随意不修边幅,品一口清透涩口的普洱,再往嘴中丢一颗果脯,涩甜相辅,口感丰富。
“方知岁呢?茶都添了两回,她还没到。”梁弋盖住丫鬟想拿去添新茶的青瓷杯盏,催道:“有这添茶的功夫,再去催促一番。”
茶盏的盖子碰撞,叮一下,吓得侍茶的丫鬟一颤跪下。
“梁弋,不准欺负我家丫鬟。”
方知岁一进门就见丫鬟害怕的跪在地上,她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丫鬟如同看见希望,爬起来拿起托盘,行礼退下,一气呵成。
梁弋疑惑的说:“谁欺负了,我像穷凶极恶之人吗,不过想让她去催促一下你,怎的害怕成这样?”
方知岁不听他抱怨,坐在下座上,为他解答,“你皇子身份尊贵,且臭名远扬,不害怕你才奇怪。”不怼一下,对不起死党的称号。
“说吧你来找我干嘛。”话毕又补充道:“长话短说。”
问起这个,梁弋立马从困惑转变兴奋,就像知道了个了不起的事情急于跟好友分享。
“我查到了唱京楼的秘辛。”
方知岁抬眼看向梁弋,示意他继续说。
“唱京楼逃的逃,抓的抓,都是无关紧要的下人民众。”他双手放在身后,锦袍广袖随转身翻飞,显出内侧层峦叠嶂的万里江山刺绣。
“不过……”一步走到方知岁前,笑道:“在我缜密的探查下,发现叶盛离开唱京楼后,并没有离开京都。”
“她在京都唱戏多年,有点积蓄在京都买套房子,不难吧。”方知岁双眼澄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难的事情。
方知岁撇起嘴,眼底流露出不解,从梁弋的视角向下看,可爱懵懂,就是他从小到大想要的妹妹形象。
“你毕竟在外多年不了解京都租赁制度,非京都人氏,需有固定合规的做工场所向户部司缴满五年人头赋税,才有资格租赁买卖房屋的资格。”
方知岁心想,不就是要交社保嘛。
“那她一介女子,若是没出京,能在哪呢?”
梁弋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嗤笑一声,随即掩面大笑。“女子。”笑几声,又重复一遍。
方知岁以为他与其他男性一样,对女子抛头露面有偏见,站起身愤怒道:“女子怎么了,只要靠自己双手吃饭,都不丢人。”
笑容戛然而止,梁弋立即反应过来,想是误会他了,他解释道:“我才不是那等轻视女性之辈,那叶盛是男子,并非女子。”
方知岁顿时脑袋五雷轰顶,惊诧不已。
脑袋闪过叶盛唱戏那婉转入耳的语调,情意绵绵,细语怜声的,虽然戏曲妆容色彩浓艳,可人的骨相是改变不了的。
“男子?他从身形、样貌,还有声音完全看不出是男子。”
梁弋转身端坐在太师椅,摆手让处于震惊当中的少女坐下,继续解答道:“叶盛三年前跟着一个没落戏团来到京都,原本是在东街夜市摆台唱戏,逐渐小有名气。”
他说的口干,停下来喝了口温茶润喉,“彼时唱京楼初建,背后的东家看中他的能力,邀他去唱京楼唱戏,一时间名声大噪。”
方知岁还在放空,眼神转悠一下,“所以,他没出京都肯定在东家那。”
赌坊建在唱京楼地下,必不可能没有干系,“可是,刑部没有查唱京楼背后的东家吗?”
“查了,那人是个土财主,叫朱福才,家世清白没有可疑之处,且他说不知有那地下赌坊。”
这么一串起来,不对,哪那都不对。
叶盛不离京为何会住在东家府中?而且才二十岁便退休不干了,不亚于现代当红顶流退圈。
她手指摩挲着下巴,脑袋飞速运转,断掉的线或许能重新接起来。
“方知岁,若是你想做什么,必须带上我。”他话中随意,只当是好玩的事,但是黑瞳中满是认真。
方知岁自小就像个小大人一样,就豆丁点大的个子,常常一副经历世俗磋磨的样子,比他母妃还喜欢说些深奥的大道理。
“你只要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赌坊的,我就带你一起行动。”上次着急想知道有没有查到证据,都忘了知道梁弋为何在赌坊。
问起这个,梁弋垂眉抿着嘴,看一眼方知岁又低下头,脖子渐起粉红,难以启齿。
做了良久的心理斗争,他心一横说:“是红柳楼的姑娘拿着私银,我顺势查到的。”
开口的一瞬间,方知岁捂嘴憋着笑,噗呲又忍住。
梁弋瞬间满脸通红,若是世家子弟调侃他,他还能装作一副纨绔潇洒的模样。
方知岁可是同他一块儿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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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当着她面说出红柳楼,太害臊了。
说完他整个人都脱力无神,心想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他在意的事情……
“姐姐!”
温柔清冷的声音在梁弋耳边爆开,冷冻的血液立马重新流动,眼底重新焕发新生机。
这脸转变的太快了吧。
满屏的心心直冒向方依瑶,奈何她无视溢满出的爱意,朝梁弋行礼,随即径直走向方知岁。
“姐姐,我没打搅你与殿下谈话吧。”叠在里侧的手紧张绞着,她若是现在不来,压根见不到方知岁。
方知岁不急着回答,自然有人贴上来回答。
“没有,当然没有。”梁弋凑到她们面前来,语气温柔又小心翼翼地,“瑶瑶妹妹近日可心情愉悦,可有多吃饭,怎穿的如此少?”
方知岁打量着方依瑶穿着清淡绿色斗篷,坚韧攀升的竹叶又像随风而落,鬓侧出了些薄汗。
知道她出院门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吧。
她看小说时,曾把女主当女儿一般,知道她被欺负会生气,知道男女主在一起时,会像无力的妈妈,大喊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
方知岁摇头,她一见到方依瑶还是无法心硬下来,“瑶瑶,我心中所期盼的便是你能寻得良人。”望着她茫然的表情,叹下,“他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会是宁康。”
她无法将书中所知所看告诉她,只是作为她的姐姐,告诉妹妹,那个男的不可靠,比旁边傻笑的梁弋还不靠谱。
“姐姐,我将宁康视作挚友,我无法在你们之间选择。”她慌乱无比,企图能获得姐姐的感同身受。
“不用你选择。”说的坚定无比,“我永远是你的姐姐,也永远会站在你身边。”
满院纷飞的雪飘进了门内,落在墨色理石砖上,无痕无迹,化作水印存在于地。
深埋于心……
又是一次夜,雪愈发肆虐,一个时辰不清理就能漫过小腿,主街上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冰寒冻地也无法阻止百姓出门逛街的热情。
一辆普通的木质马车缓慢的行驶在街上,夜晚视野有限,即使火光明亮也会有视野盲区,车夫喊着让让,以让百姓警觉让路。
马车不大,看起来只能容下两名身材匀称的女子,厚棉花的布帘重重的盖在窗上,看不真切里面的样子。
往南一直走,去的方向是朱府。
今日朱府办宴,是朱老爷子古稀八旬之寿宴,红绸高挂,宾客接踵而至,双手拿着两三个红布包好的礼物,笑容撑满脸。
账房先生一刻没停过的写好前来贺寿宾客,洒金红色的礼单已经有个骨节厚。
朱府临街,正门却对巷子,马车进不去,只能停在主街走进去。
马夫跳下车辕,拿下脚踏,毕恭毕敬迎贵人下车。
方知岁侧身撞了下坐在中间的人,瞪着车内团起裙子往外走,微微低头出车门,下一阶之后双脚一跳,稳稳落地。
紧随其后的女子,一举一动姿态优雅,素手携裙,过膝的帷帽将容貌遮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