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赛场简直跟炸开的锅一样,众人最最期待的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内门弟子个个都是骄子,那切磋场面,远不是外门弟子可比的,看热闹的弟子一茬接一茬,把凹陷的几个擂台围得水泄不通。
四峰的峰主和长老都来了,甚至连基本不露面的浮春仙尊竟然也来了,可算是难得一见。
“这种大场面,几年也没一次,终于给我逮到一次了!前几年的选拔赛我刚好下山做任务给错过了,真是后悔死了!”一名外门修士兴致冲冲地挥舞着手里的发光法器,踮起脚去张望下方的一众内门弟子。
“我好像看见流云师姐了……流云师姐是真的漂亮呀,哎,她旁边那个是谁啊?”
她身边的修士也张望过去,探着头说:“是不是几个月前的新人啊?不过新人在这种大比赛还挺吃亏的,修为比不得其他内门弟子,经验也不足,应该撑不了几轮。”
两人前排的一个修士听了,转过头来:“那可不是普通内门弟子,那是峰主亲传啊!再怎么也比我们强吧,只要别一上来就是前辈,打个普通内门绰绰有余。”
前面说话的人显然不太服气,还想再说什么,就被现场突然高昂的气氛打断。最先说话的那个突然尖叫起来,挥舞手臂,大声喊到:“宋师叔——!!啊啊宋师叔!!!”
同她说话的两人:……
浮春仙尊门下几个人出现在内门弟子席位中,还是宋云谏最先发现了坐在高台的浮春仙尊,转过头和几人说了什么,随后五人一同朝着高台鞠躬示意。
庆山青和浮春仙尊一同瘫在椅子上,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感叹:“师叔啊,你有个好大徒啊。”没有宋云谏这么省心的大弟子,他都不敢想另外几个会被浮春仙尊放养成什么鬼样。
浮春仙尊懒洋洋的,纠正道:“来秋和云谏同时入门,一直都不认云谏是大徒弟,你这个当掌门的嘴巴严谨点,要是让来秋知道你承认云谏是大徒弟了,非得烦死你不可。”
庆山青:……∧_∧
解霜被师兄师姐围在中间,只能听到现场轰然炸开的喧闹。
这算是解霜拜入师门后第一次正式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女孩身姿挺拔,如纤细笔直的雪松,明媚耀眼。她并没有因为周围的狂热氛围露出其他情绪,只是侧耳听谈牧珩在她耳边低语,然后扭头看向擂台。从头到尾,都充斥着泰然自若的松弛。
姚清忍不住叹气,不过短短三个多月,这女娃的气质又凝实了几分,真真是好苗子啊……
大片的观众自然也将话题集中在解霜身上。
一位仙尊的关门弟子,有两个百岁之内已到元婴的师兄师姐,一个连符修泰斗清水仙尊都赞叹不已的咒诀天才二师兄,一个去年万仙法会夺得魁首的小师兄……这是什么人生赢家啊……
大部分人对她充满好奇和羡慕,也不乏有人幸灾乐祸,这样的身份,万一在大比第一轮就输了,那真是要被一路嘲笑到南山去了。
“师妹,莫慌,第一次打架,就算手抖到拿不住刀都是正常的!这样,大师姐教你,你把对面当邪祟打,攻他命门!击他下盘!戳他眼睛!反正有掌门他们看着,出不了事……”阮来秋作为解霜唯一的师姐,此刻把她揽入怀中,手一挥就开始给她出馊主意。
师姐长得钟灵毓秀的,是典型的灵气才气样样齐全的修士模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清雅秀丽的身躯里会有一个如此思维跳脱的脑子。
“师姐,我不慌。”解霜解释道,“我这是激动的。”
“大师姐。”阮来秋颇为严肃地纠正解霜的称呼,随后话题一转,又夸了夸解霜穿这身特别好看。
解霜今天穿的正是阮来秋送的衣服,很清新的鹅黄,衣摆绣满海棠,随着步伐摇曳绽放。
阮来秋:“这件衣服虽然不如法衣能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但也能抵挡一二分攻击,特别是预防魔族煞气侵入,你知道的,你大师姐一个耍打狗棒的也没这么多灵石的嘛……”
解霜笑着谢过大师姐,察觉不远处总有目光扫来,她转头望去,与一个头发有些炸毛的黑衣少年对上了视线。
对方丝毫没有被发现的心虚感,坦然地盯着解霜,咧开嘴向她招手。
“那是纯元峰的乌铭。”谈牧珩不知何时到了解霜身后,他顺着解霜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乌铭。“他已经来找过你两次了,但是你在闭关,师兄都帮你回绝了。”
谈牧珩神色淡淡地瞧了一眼乌铭,似乎想到一些不愉快的经历,不再看他,转过头来望着解霜,说:“乌家兄弟修习的破王八拳……”
“等等,破什么?”解霜怀疑自己听错了,打断谈牧珩问道。
谈牧珩住嘴,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咳了一声,说到:“咳,是破兲拳,就是王八兲,我们私下里都管它叫破王八拳……”
解霜收回目光,转过脸来,什么也不说,只是满头黑线,默默地看着他。
谈牧珩摸摸鼻子,继续道:“破兲拳功法特殊,体法一体,很诡异。如果跟他们对上,看不见的内伤要比你想的严重得多。你还没修习关于护体的功法,如果他来找你切磋,最好拒绝。”
解霜手不自觉抚上腰间的湛露:“但比试靠抽签决定,对不对上也不是我说了算。”如果对上,她也不怵。
第一轮的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宋云谏来提醒师弟师妹去抽签,闻言拍了拍解霜的肩:“乌铭和你一样是筑基,但距离结丹已经不远了,乌阳是实打实的金丹中期,按以往的潜在规则来看,前几轮轮基本都是筑基抽筑基,金丹抽金丹,你暂时不用太担心。”
谈牧珩和解霜一齐去抽签,而拥有比赛资格的朝爻却因为到时要见清水仙尊,没打算参加秘境,所以主动弃权了。
第一轮果然如大师兄所说,对战的是和自己实力相差不大的人,解霜运气不错,前两轮抽到的都是晋级的外门弟子,赢的很轻松,甚至没有拔刀,靠着咒律就把对方逼下了擂台。
一下来就被朝爻夸了好几遍,他看起来对解霜的咒律熟练程度感到欣慰,连说之后要多教她几个高级咒法。上辈子解霜的咒法就基本上都是朝爻手把手带出来的,如今听他说出似曾相识的话,只感觉亲切感涌上来,恨不得直接告诉他,我这么厉害的咒法,其实就是你教的,想不到吧。
想起两人对坐花下,掐诀念咒,构建阵法的种种过往,又想起二师兄最后戛然而止的神情和他的下场,解霜原本清灵的眼睛稍黯。
她从来也没忘记,自己下山,拜入云霄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她不能及时改变上辈子发生的事,那现在美好的生活就只是她稍瞬即逝的幻想。
思绪收回,解霜走到一处擂台旁,这已经是今天的最后一场了,上面的人正是谈牧珩。
与谈牧珩比试的是碧霞峰的流云,也就是当时站在静适殿前报告的弟子。
金丹对金丹,是这次比赛里级别最高的过招。
同为剑修,流云一柄细剑立在谈牧珩对面,脸色严肃郑重。
谈牧珩的大名在浮萦大陆都赫赫有名,可见其实力之高。但那又如何?流云对自己也有信心,都是金丹,她只要拼尽全力,打过了皆大欢喜,打不过也能受益匪浅!
“谈师叔,请赐教。”
说罢,猛地出剑袭去!
细剑当空斩下,谈牧珩推出离娄在身前一挡,不偏不倚接下一剑。他抬手用离娄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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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细剑,脚下步子一动,离娄又从另一侧刁钻袭去。
流云身法飘逸,姿态优美,宛若天女散花。只见女子扭转身体,在空中转了两圈落地,躲开谈牧珩地进攻。
就外人观看,两人打的那是有来有回,叫人眼花缭乱。
云霄宗的弟子们在场外热烈欢呼讨论,看着擂台上过招的前辈更是眼睛也不舍得眨。
不过就解霜而言,谈牧珩看似努力应战,其实并未使出全力。他出招及时而精准,游刃有余。
流云被谈牧珩的剑柄猝不及防击中肩胛骨,往前一个踉跄。她咬牙,掐起咒诀默念,身形陡然加快与谈牧珩拉开距离,退到擂台边上。众人正在疑惑,就看到流云很快又抬手捏了一个诀,将细剑横在眼前,两指一并抹过细剑剑从处纂刻的符文。
仿佛开启了某个开关,台上刹那间掀起狂风!那风呼啸着在流云身边形成,卷起她的裙袖,流云衣袖纷飞,剑却在风中坚毅稳立。
此刻的擂台已经被割裂成了两部分,谈牧珩孤身而立,对面是向他咆哮席卷而来的狂风,夹杂着寸寸寒光,可想而知,若是被这风划过,必然受伤。
“是流云师姐的麟风诀!”台下不止一个人这样喊道。
“麟风诀形成的剑势自成结界,你看那黑云压城的场面,流云师姐又精进了!”
“这就是金丹的招式吗……换做你我,怕是在看到这狂风的时候就跪了。”
“你可别你我了,换做你我师姐用得着使这招?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只想知道谈师叔如何应对。这可是学习的好机会啊!”
谈牧珩看着面前乌压压的风属剑势,笑着握了握手里的剑:“总算来点像样的了。”
离娄在谈牧珩手中兴奋地颤鸣,冷光咋现。
解霜看着谈牧珩整个人身上的气质一变,再也没了平常的随意姿态。大风呼啸着将他吞入深处,流云也在飓风中穿梭,场外的人瞧不真切,只能感觉偶有亮光自浑浊的风场中闪烁。
两人在风暴中瞬息间过招数十下,直到谈牧珩终于找到一处受风刃攻击最薄弱的地方,他缓缓闭上眼睛,一脚后撤,将身体重心放低。
风声离他远去,感官逐一消失——耳,鼻,眼,口——神庭清明,只剩下一柄剑,一柄离娄神剑。
此刻什么都是不重要的,谈牧珩只能看见自己面前的剑,它周围是虚幻模糊的万千世界,而剑本身也在半空中扭曲变换,与自然万物相融,交缠。
如果有别人能看见这柄离娄剑,就会发现它的变化与外面的风场如出一辙,竟是在复刻!
谈牧珩慢慢地抬手,一把握住剑柄!
剑身一荡,凝为实物,驱散了周遭纷乱,他握住剑,向前挥去——
这一剑势如破竹,万千事物化作细光在周边缠绕成几条龙,张开大嘴向前扑咬。
唰!
现实中的众人只能听到风中传来铛铛铛的金属碰撞声,然后一道剑光如有实质,瞬息间粉碎了狂风!风被狠狠荡开,中间的流云尽管及时躲闪,还是被余威波及,往后一倒跌坐在地,嘴角溢出鲜血。
那剑式不做停息直直打在擂台屏障上,轰隆一声,屏障发出万丈白光,弟子们侧头闪避,待眼睛恢复了视线再去看,就见那屏障上陡然开裂了。
“裂开了!葛仙尊设下的屏障裂开了!”
按理来说屏障是为了保护场外观看的人才设下的,理应能拦下半步元婴的全力一击。
而谈牧珩一剑就劈裂了屏障,众人再一次直观体会到了剑修的恐怖。
这就是谈牧珩的离娄剑意。
整本剑法,只此一招。
登峰造极,百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