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赵统领,周副统领来了……”
军寨官署,秦猛正在处理近来狼戎安置和牧场、作坊规划等相关事宜,与诸葛风等文吏商议。突然,外面响起牛五语速极快汇报的大嗓门,
“秦统领,你可不地道啊!”
赵平这熟人的声音人未至声先到,紧接着,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身后,周扬,王魁等人紧随其后,只是拉着一张脸,显得来者不善。
这是咋啦?秦猛看着他们脸色不对有点疑惑,却还是挥手让文吏退下,他站起身,笑脸相迎。
“赵大哥,周大哥……,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赵平一屁股坐下后,也没绕弯子,开门见山,“那黄金勋章,为何没有我和亲卫营的份?草原上一块拼过命的兄弟,你这厚此薄彼,说得过去吗?”
“就是,”王魁附和着:“俺狂风营将士也是拼了命的。”
“勋章?”秦猛一愣,心下顿时明了。
不用猜了,暗部陈麻子来汇报过此事,定是袁飞、徐强那两个显眼包惹的祸,麻烦上门来。
他心中无语,没好气地说:“赵兄,你这话从何说起?这勋章是我铁血军寨内部的嘉奖措施,其目的,就是主官激励麾下将士用的。
说句实话,连我自己都没给自己弄一个,你想要,得找赵将军申请,按功劳为你量身打造。打造的黄金白银,就得从你奖励中扣喽!”
“这勋章就是个噱头,没啥用啊!”
秦猛说谎话不脸红,可不想暴露自己的本意。颁发勋章的意义那大了去——先是荣誉加身,再灌输思想,达到培养自己的嫡系队伍的目的。
“这样啊!”赵平听了后,摩挲着下巴上的胡须。“这小小勋章有用,营中将士人心已经浮动。羡慕袁飞徐强,是真真切切能够激励麾下将士。”
“或许我亲卫营、狂风营,其他营内部也可以照此实行。”周扬这个家伙在边上,突然开口。
“对对对!”赵平眼前一亮,立刻赞同。
“两位,三思啊!”秦猛眼皮一跳,准备制止。他露出为难之色,“我劝你们还是别搞这一套。”
“为何?”赵平和周扬几乎异口同声,满脸不解。
秦猛掰着手指头解释:“其一,这玩意儿费钱!真金白银,做工还得精细,耗时费力。没有像我军寨这样稳定的地盘和充足的后勤支持,一般营队搞不起来。
其二,也是最关键的,这等涉及全军激励制度的大事,搞之前得先上报赵将军和帅司,等待审批允许才能进行。
否则,私设名目,笼络军心,容易落人口舌,被朝廷那帮文官知道,朝堂参一本可是麻烦事。”
“那你为何敢先斩后奏?”赵平不服。
秦猛早就备好了说辞,眼睛一转,笑道:“哎呀,我这哪是勋章啊?赵兄你误会了。这就是我们军寨内部打造的一种特殊饰品,给将士们戴着好看、提振士气的。
就跟头盔上的缨子、铠甲上的纹饰,甚至戒指手镯等是一个性质,没有任何实际军功效果,就是用来装饰而已,自然不必大张旗鼓上报。”
“那我们也说是饰品不就行了?”赵平梗着脖子。此刻,这条硬汉居然表现出如此机智的一面。
秦猛忍不住扶额狂翻白眼:“哇靠,我的赵大哥,你们飞虎卫是精锐,总学我们军寨这点土办法,传出去,赵将军脸上多没面子?
再说了,我这儿是沾了幽州赌王何先发的光,他路子野,尽搞这些精美又犯忌讳的小玩意。你们要学,岂不是有损飞虎卫的威名?不成不成。”
他毫不犹豫地把未来幽州赌王何先发推出来当挡箭牌,说他专门好赌,这是玩物丧志,不能学。要是何老头听见了,绝对会泪流满面。
“我不管!反正我觉得这玩意儿挺好,在军队里实用,能激励士气!”赵平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直接道破了关键,“铁血军寨能工巧匠甚多,你就说帮不帮这个忙,给个章程吧?”
“尼玛……”秦猛很想爆粗口,奇了怪,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赵平这个大炮仗竟然如此的有头脑?
就在双方为这“饰品”争论不休之际,一匹快马旋风般冲到官署外,一名传令兵滚鞍下马,疾步闯入,单膝跪地高声禀报:
“报——!大人,南河城寨魏知寨派人送来紧急消息,他们那边已准备就绪,请您定夺下一步行动!”
这一声通报,暂时打断了关于勋章的争执,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了更紧迫的军务之上。
……
三月初二的南河城寨,虽已过清明,空气中仍残留着一丝余韵,以及焚烧纸钱后特有的烟火气。
附寨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相比去岁入冬后的萧条,如今多了几分生机。
那些曾经绵延的流民窝棚大多已消失,冻饿而死的尸骨早已被冰雪掩埋又随着春雪消融而处理,侥幸存活者多数已被吸纳进铁血军寨的体系,成为了筑城、垦荒或训练的新血。
几个穿着粗旧皮**袄子、猎户打扮的汉子出现在街市一角,他们身上挂着肥硕的山跳子、羽毛鲜艳的山鸡,最引人注目的是有人扛着一头不小的狍子,还有竹篓里装着肥美的林蛙。
在这个吃饱饭都属不易的年头,新鲜的野味肉食无疑是紧俏货。
“刚打的狍子肉,肥着哩!山鸡炖汤最是鲜美!”
猎户们嗓门洪亮,很快便吸引了一圈人围拢过来。不乏城中酒楼饭馆的采买伙计,一些富户商贾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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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仆人。
“这狍子怎么卖?”
“兄弟,山鸡什么价?”
“林蛙可是好东西,大补之物,全要了能否便宜些?”
猎户熟练地应对着问价,言语间带着山民特有的憨直与精明。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面色黝黑、眼神锐利的猎户,从身后的背囊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色雪白、完整无缺的雪狼皮,猛地抖擞开。
“上好的雪狼皮,今天刚打的皮子。”
“冬末的皮**最是厚实,做个褥子或是坎肩,防风保暖一流!”
这张品相极佳的狼皮顿时引起了骚动,几个看似富商模样的人立刻挤上前,仔细摩挲着皮**,眼中放光。
“这狼皮不错,多少钱?”
“我出三两银子!”
“我出三两六钱!”
就在几人争相出价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尖锐声音插了进来:“哟呵,哥几个生意不错嘛!谁允许你们在这儿摆摊的?缴税了没有?”
来人正是南河城寨的税吏班头张宝,带着五六个歪戴帽子斜瞪眼的跟班,晃悠悠着过来。
他三角眼一扫,立刻盯上了那张狼皮和值钱的狍子、林蛙,心中窃喜,又是捞油水的好机会。
张宝走到那卖狼皮的猎户面前,用指节敲了敲摊开的狼皮,皮笑肉不笑地说:“懂不懂规?
在南河城寨地界做买卖,得先到我们税课司报备,缴纳场地税、交易税!看你们是生面孔,这样,这张狼皮嘛,抵了税钱,再补二百文,就算你们过关了。”
那黑脸猎户眼皮都没抬一下,瓮声瓮气地说:“我们是双涡堡的土兵,世代军户,在家门口卖点山货补贴家用,也要缴税?没听说过这规矩。”
张宝一听,乐了:“双涡堡的土兵?哈哈,吓唬谁呢?就是你们堡主来了,在这南河城寨,也得守老子的规矩!少废话,痛快拿钱拿皮子,不然……”
他话音未落,恰好一队熟悉的城寨巡逻兵走过!
张宝立刻招手:“兄弟们来得正好,这儿有几个刁民**,给我拿下,送到地牢里好好教教他们规矩!”
巡逻队头目奉命而来,又与张宝相熟,见状一挥手,兵士们便一拥而上,就要锁拿几个猎户。
猎户们似乎想要反抗,但被那黑脸猎户用眼神制止了。
他冷冷地看着张宝,说道:“这位班头,你可想清楚了,动了军籍的人,可不是小事。”
张宝啐了一口:“呸!几个穷丘八,也敢吓唬老子?抓的就是你们!正好地牢里空得很,进去给爷们添点油水!”
他得意扬扬,浑然不觉在围观的人群中,有几道冰冷的目光早已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其中一人悄然退后,身影迅速消失在街角。